第十章打算

“绵绵，起来吧。没有用的。这是规矩，而蓝家三千条家规不是摆设。况且，求人是要付出代价的，我去求人是要付出代价了。我不能为了个伤害我的人去求情，太跌份子了，我也是要脸的。他这样子欺男霸女的行为，是纵容不得的。他这样随随便便闹自杀的，要真死了，谁担责？我？还是你？十个我，百个你都赔不起啊！”，我耐心地解释说。

绵绵哭得万分沮丧狼狈地说：“那就不能宽宥一二吗？公子他最看重面子了，这样他出来哪还有脸啊！？？你若是替他圆了面子，他必会对你感激不尽的，不会找你是非的。可若是有人撅他面子，他必会不死不休的。江姑娘，还请三思呀！”

听完她说的话，我登时跟嗑瓜子嗑到了石头一样，无奈地说：“是该冤家宜解不宜结，可你又如何能保证，放他出来不是放虎归山，后患无穷？你也说了，他争闲气，要面子上天了。”

绵绵一看有门路，立马“砰砰”磕响头，说：“我以性命保证，我愿意日夜保护在你身旁，一步不离。公子他虽好面子，但也不是蛮蠢之人，不会再犯错了。求你了，江姑娘！”

我叹气不已，说：“给我当干女儿吧，这样子，我死了，我父母还有个孙女儿安慰后半生呢。你看呢？要是你能答应，我就去求情。”绵绵连磕巴都不打地，连连应下来，千恩万谢的。我收拾了煮汤的材料，优昙花、排骨、葱姜蒜酒，干煸飞水，下泉水给他煮了肉骨头汤。带着绵绵和肉骨头汤，准备跟金子轩和谈。一路上，为了缓解我的紧张不安，我又跟她絮叨起了蜜碗。告诉她，蜜碗的父亲的太子位是捡来的。因为她皇爷爷宠爱武惠妃，听信宠妃馋言杀了前面的孩子，可武惠妃自己因为出身不好，没能如愿拱自己的孩子上位。白白便宜了她爹，而武惠妃自己，绝望到极点，病死了。因此，现在的宠妃杨氏，无所顾忌地踩她太子阿爹。有一次，故意不给她家脸，让她爹种西域的奇花异草，若种不成，就要她家的所有田地。那是她家几百口人赖以生存的三百亩田地啊。急得蜜碗团团转，就把那一堆仙巴掌、优昙花、生石头、量天尺等西域花草拿到观主那求教。可怜我师父也是头一次见这些花花草草，无可奈何。顺手往墙头旱地一丢，查养花种草的书籍去了。等查出来眉目来时，已经过去十天半个月了。那些花花草草在墙上旱地，没人管的竟然没死，还开起来了白的、黄的、粉的花儿，活得特别滋润恣意！杨家见状，只得放过她家一码，让太子爷一家子继续供祖宗一样供养这些花。我喜欢这些花花草草，就挖了远处的苗苗给自己偷偷地养。前阵子找了片空地，把百宝囊里藏起来的量天尺、优昙花、生石头、仙巴掌等花草翻出来种上。现在，每天掐点花朵炖补汤里。

不一会儿，我和绵绵到得禁室，我边盛汤给他，边和声细语地，说：“喝了这碗汤，你我恩怨一笔勾销。相逢一笑泯恩仇，再回首你我就是陌路人。我是真心求和来的。我替你求情，让蓝家放你出去。你保证，出去不许再找我是非啊。”他两眼亮晶晶地看向我，激动地问我：“你是不是对我有情，被我感动了？所以才……”我放下骨头汤，冲他直摇头。

然后给他解释说：“没有的事，恨你怨你还差不多。你差点毁了我的晋身之路。如你所言，女孩子哪有不嫁人的？可见，我们女人嫁人相夫教子是随时都可以的事。但想自由自在，像男儿一般开宗立派、另立门户却稀罕得像昙花一现一样，稍纵即逝。一但有机会，千万要抓紧它，不要放过。现在，我爹给了我这个机会，难道我要白白放走机会嘛。难不成去依附别人，放弃自己做主的大好机会啊！而嫁给你金子轩，不过是丫鬟戴钥匙，当家不做主罢了，我蠢吗？当然，自由是有代价的，就是不能嫁人不能生孩子而已，好保证财产永远是江家的。至于养老，我过继了阿羡做子嗣。”

金子轩狠狠瞪着我，咬牙切齿，说：“好，我倒要看看，给了机会你能不能中用！我给你机会，如果不行，就得老老实实嫁我，相夫教子。你，永远是我的妻。”

我大无语地说：“不是，我和你早解除了婚约了。以后都不会有纠葛啦。纵使我不成功，我也是江家的人，不是你金子轩的人。到老了，有阿羡孝顺，给我养老送终，有你什么事？我看你是糊涂了，不想出去了吧？那好，你关着吧，告辞！”

绵绵急了，大喊：“公子！”金子轩强不过我，只得依了我的意思，乖乖等着。目送我去给他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