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随着季言的月份越来越大,叶锦笙恨不得把他要走的路都铺上一层厚厚的地毯,寸步不离,其实季言大部分时间都在榻上躺着就是了。
因着谢锦溪说,生产前,必须要有一定的运动,这样生产时才不会太困难,主要就是一天躺在榻上,会没有力气。
叶锦笙也不敢把季言带到太远的地方散步,怕出意外,她的顾忌很多。
比如,什么怕把季言冻着,毕竟如今的季言若是染了风寒那是很严重的。
再比如,什么担心季言不小心摔倒啊什么的,诸如此类……
季言无奈的摇头,但是心里面却是甜的。
但是即便在这样的“严防死守”下意外还是来了。
叶锦笙好不容易出府一趟,回来的时候,总觉得眼皮跳的厉害,连忙往季言的木槿院跑去。
季言的额上是一层薄薄的冷汗,嘴角紧抿,皱着眉,双目紧闭,看到她,叶雨默默跪下,没有说话,叶锦笙目光像刀子一样只一眼,叶雨不禁咽了口口水。
谢锦溪坐在床边,给季言把脉。
半晌,才收了锦帕,坐到桌边写方子。叶锦笙语气担忧地问,“锦溪,怎么样了”
谢锦溪撇撇嘴,“笙姐姐,别担心,孩子倒没什么事,就是主君后期可能会比较难受”
她话没有说完,思索片刻,索性把后半句补上,“就是有大概率会早产,稳公最好今日就接来府上住着”
叶安被派去抓药,顺道请稳公了,叶雨还是跪在那里,明明是寒冬腊月,她的额角却留下一滴滴冷汗。
源深也在一边跪着,只是在擦着眼泪。
叶锦笙拉着季言的手放在她手中,想要给他捂暖,过了一会,在叶雨都以为她要在这里跪到时间的尽头的时候,她们主子才开口,语气不咸不淡,却又好像极力地隐忍着怒火。
“怎么回事,说”
叶雨低头开始讲今日发生的事。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讲的,就是季言在木槿院外的花园被一个小司冲撞了罢了。
“人呢”
叶雨:“抓起来了,关在柴房里了,是徐侧君身边的小司”
“徐琴”叶锦笙的手握成拳,青筋暴起,桃花眼里像是正在酝酿着一场风暴,好啊,又是他,三番四次加害于阿言,好的很……
季言醒来的时候,依旧躺在熟悉人的怀抱,鼻尖都充斥着熟悉的气味,让他觉得很安心,回想到白日里腹部传来的痛,伸手在摸到仍旧隆起的肚子,这才松了口气。
他自然知道是谁想害他,或者说是想害他的孩子,这偌大的景凌王府,除了那位徐侧君,谁还会,或是说谁还敢打他肚子里孩子的主意的话,那就只能是徐琴了。
季言一向不是个软柿子,只不过之前是觉得无可奈何,不想为了这些事情就兴师动众,如今都想害他的孩子了,那也就别怪他心狠手辣。
“阿言”听到叶锦笙在喚他,季言几乎是本能地向叶锦笙看去“妻主”
叶锦笙温柔地抚平季言的眉头,“可是肚子又疼了”语气里的担忧不加掩饰。
季言的心一下子觉得很暖,对叶锦笙笑了笑,“没事的,妻主”。
叶锦笙却觉得季言的笑实在勉强,更加心疼了,“若是难受,不要忍着,要告诉为妻”。
“嗯”季言乖乖点头,往叶锦笙怀里挤了挤。
叶锦笙到底是要给她母君留几分面子的,倒是没有私下给徐琴找不痛快,只是在以后的某一天将这件事于早膳时轻描淡写地说了出来。
把叶楚和苏茴气得不轻,最后,徐琴被休回家,纵使叶楚再喜欢他,也不会任由他对未出世的孙儿下黑手。
叶楚是喜欢徐琴的,可是叶楚到底是一个权贵,像她这样的人,最注重的就是子孙传承,她很冷静同时也很冷血,清楚地知道什么该偏袒,什么该舍弃。
徐琴回燕州老家途中,山路颠簸,马儿受到惊吓,惊慌中带着载着徐琴的马车掉入悬崖,尸骨无存。
“主子,我们在山路上埋伏的时候,发现了另一伙人也在追杀徐琴”
叶尹如是说道。
叶锦笙挑了挑眉,却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