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地牢的最深处,鞭声越来越响脆,闷哼痛呼也清晰可闻,声音听着有些熟悉,受刑的人竟然是之前在房内替我看病的那个男人
马嘉祺住手!
嘉祺抢在我之前急急喊了一句,末了又是一阵抑制不住的轻咳
“殿下”
正在行刑的魁梧壮汉回头,见到是我才放下了鞭子,走上前来行了个礼,倒是少了那么些惧意
只不过,他不怕我,我确是怕了这么一个满脸煞气的凶汉,艰难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朝他点点头示意了一下,硬挺着腰板撑起气场。
“刘大人”
嘉祺身边的小厮轻呼一声,赶紧上前扶住半跪在地上的男人
昏黄的火光下勉强能看清男人此时的惨状,白色长衣已经被渗透的血渍染成了红色,一些被打烂的绸布洞口处,翻着皮开肉绽的褐色伤口,原本白皙俊秀的面容此刻也是伤痕累累,被不小心擦过的鞭子划伤了皮肤,看不出原来的面貌,先前丝滑的青丝此刻凌乱的垂在肩头,不负先前的光泽,湿淋淋地沾着不知道是汗还是血的液体,成块的粘在一起
男人的双手双脚都被铁链子吊着,成一个大字形,以最大的弧度拉开手腕,脚腕处红痕累累,叫人惨不忍睹,当然不止他一个这样,边上还有四五个人以相同的姿势被吊着,个个遍体鳞伤奄奄一息
徐蕴捷把他们都放了
“这…殿下您不是在开玩笑吧?”
行刑手一愣,微张着嘴甚为吃惊,好半晌才勉强掬起几分笑意,不确定的看向我
徐蕴捷还有本殿再说一遍吗?
“可是,万一皇后娘娘问起来…”
徐蕴捷母后那边我自会应付
徐蕴捷这次的事就到此为止,若再有人提起,我就割了他的舌头
“是,殿下”
行刑手狐疑的看了我两眼,但最终还是躬身应下来,命人将那几人放了下来
回身走到出口处,身后的鬼哭狼嚎直叫的我心烦,我不禁挥了一把手
徐蕴捷把他们也给本殿放了,逐出公主府,别再叫本殿又见到
“是,殿下”
这回侍卫倒是应答的干脆利落
丁程鑫你这是要处死他们吗?
徐蕴捷怎么…什么意思?
丁程鑫你说不要再见到他们,可不就是要了他们的小命?
丁程鑫下达这个指令的,可是视人命如草芥的三公主啊…
我心头一跳,赶紧转身改口
徐蕴捷放他们一条生路,充为劳役,发配边疆
丁程鑫这些人,养在身边多少有些危险
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在这个男人掌权的王朝,身为一介女流的本公主,竟然有五个夫君,这还不包括那些豢养在府中的男侍
真是晴天一声霹雳啊!
我站在风中凌乱了许久,才逐渐回过神来,重新审视自己这个得天独厚的身份
母后,乃当朝将军之女,权倾宫廷,内外若能育,有一子必定是储君之选。然而在母后生下我不久之后,便遭贼人陷害,再也不得生育,因而本公主我就是母后唯一的孩儿,虽然上有两个哥哥,下有弟妹三五,二哥因为生母早早仙逝,便有母后一手带大,养育之情倒也不浅。但不管怎么说,只有本公主才是从母后身上掉下来的肉
加之本公主自小刁蛮骄横,滋意妄为。但却是聪明颖瑞,七巧玲珑,深得父王喜爱,因而每每闯祸总有人善后解围,时间一久,就被纵容成了现在这副德性
至于那五位天资国色的夫君,也都是强取豪夺来了的,难怪一个个的面上眼中,都丝毫不见浓浓情意
大夫君严浩翔,乃是圣焰国的质子殿下,入城那日,在宫道上便就一见钟情,回眸一瞥,惊鸿无双,因此费尽心机也要搞到公主府来,奈何美人冰心,一直强上未遂
二夫君宋亚轩,左丞之子,本是胸怀大志,心系江山社稷,岂料一张俊颜生的太美,被“鄙公主”见色起义,下药劫身,从此一入色怀深似海,从此抱负是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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