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成岭和蝎王身上都无甚银两,付不起房费。
店主人在岳阳城住的时间久,和官府走得近,某些宴席都是他们家提供的。
见过蝎王一两面,知道这种人不是商贾可以得罪的,就提出记账办法。
张成岭头晕脑胀,听闻有解决办法,嘟嘟囔囔地让店主人记在赫连安的账上。
被蝎王制止,他答应了赫连安,和其相关的一切事务,皆不出手。要他靠赫连安,蝎王不肯。
大眼睛滴溜溜地一转,这张成岭和邓宽高小怜沾亲带故的,遂吩咐店主人记在岳阳派的账上。
张成岭本还想据理力争,奈何身体不允许,轰然倒在床上,睡死过去。
记了账,张成岭无力改变。就想着多住两晚,拖上蝎王一拖。
结果这一拖,时间长了,周子舒温客行直接出发去武库,而李明远也带着腰牌赶将过来。
蝎王闲着无事,看张成岭缠绵病榻,心里也焦急地很,故而踹了两脚解气后,在大堂看来往的行人解闷。
李明远一踏进来,就眼尖地看见了蝎王,喊着蝎儿就要往他身上蹦。
被蝎王一脚踹翻在地,他也不在意,亲亲热热地挨着他坐,问张成岭呢?
蝎王警觉起来,问他是否为赫连安所派?
李明远大大方方否认,将赫连安的腰牌拍在桌上,信誓旦旦地称自己是他哥李明飞派过来的。
这样神经大条的人,蝎王最是没有办法。
李明飞的背后不就是赫连安吗?这还有什么区别!
突然想起,李明远一直在治水镇附近活动,蝎王双手扯起李明远的领口,质问他王爷是否去了治水镇。
得知确切的消息后,蝎王无力地放手。义父肯定已被转移,他再赶去也无济于事。
如今,只得先赶去武库。
李明远是个心实的,也是个话多的。
一顿饭的功夫,周子舒温客行夜探客栈,李明远李明飞里应外合假扮采花大盗等事全盘托出。
周子舒温客行离开,李明远不知他们要去做何事。
蝎王却是知道的,定是和赫连安达成某种协议,此时要去毁了武库。
顾不上许多,蝎王雇了马车,将昏昏沉沉的张成岭扔上去,就要赶着时间走。
毕竟,若被温周二人抢了先机,他想要阴阳册就没了希望。
蝎王知道了全部动向,但温客行和周子舒却并不知道蝎王的动向,所以,一路上,并不十分急切,山水花鸟,欣赏了个遍。
温客行最近开了窍,把周子舒哄的整天笑呵呵的。
看见了花,就说周子舒比花还明亮。
看见了水,就说周子舒比水还温柔。
看见了竹,就说周子舒君子之风,无人能比。
看见了山,就说周子舒心性坚定,前无古人。
周子舒明知他故意的,却也乐意配合。偶尔还会回了一两句,说温客行油嘴滑舌,是顶天下最会说话的。
温客行就借着这劲,跟周子舒撒娇,要夸奖,要亲亲。
周子舒嘴上敷衍,心里却清楚地知道,温客行是个怎样的人。
他是个不信天不信命的人,他是个把自己和成岭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他表面是个恶人,出手狠辣,内里却是个善人。
他惯会嚣张跋扈,挑侵斗嘴,爱惜面子。
可周子舒喜欢他这一面,鲜活的,明亮的,是人间活着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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