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市,凌晨一点下起了大雨,伴随着阵阵雷声。
梨园小区的一栋小别墅里卧室开着小夜灯,躺在床上穿着白色睡裙的女孩被雷声惊醒。
江舒宁受惊的小脸上眼里泛起了泪花,害怕的坐在床上抱住膝盖,抬头眼神呆滞的望着空气,自言自语哀求道:“别碰我妈妈,求求你们,别碰我妈妈,我们会还钱的,我们知道错了……”。
江舒宁的身体开始发抖,痛苦的嘶吼了一声,好似看见了更恐怖的场面,眼睛瞪大惊恐的看着自己的手和裙子,仿佛看到的是沾满了血的手和裙子。
她不停的用力撕扯着裙摆,嘴里一直念着:“血,好多血,好脏,好脏……”。
江舒宁慌慌张张地下床,腿有些发软的跌坐在了地上,她狼狈的站了起来,赤脚跑进了厕所。
她一遍又一遍地洗着手,手已经搓红了也毫不在乎,直到她认为洗干净了才停下。
接着她又站在花洒下面打开淋浴,急躁的用力搓洗着她穿着的那条白裙的裙摆,像是要把它搓烂似的。
江舒宁看着裙子上往下滴的水,以及花洒淋在地上的水迹,苍白的小脸满是惊恐害怕,好似看见的是血一样。
江舒宁跌跌撞撞的走进卧室里,打开了一个暗红色复古的衣柜,她踮起脚尖坐进了衣柜隔层上。
她把自己关在衣柜里,蜷缩着身子,身体在瑟瑟发抖,一副害怕被人找到的样子,听见一点声响就将头紧紧埋在膝盖里,把腿抱得更紧一些。
她闭着眼睛等待着雨停。
江舒宁家对面的那栋别墅里,躺在床上的商玖墨被雷雨声吵醒,刺耳的雷声吵得他头疼极了。
商玖墨难受的捂住耳朵,他忍着头痛打开了灯,汗水打湿了他额间的发。
他躺在床上看着房顶的灯光,揉着太阳穴缓了一会儿,头疼减轻了些。
商玖墨烦躁的抓了抓头发,起床戴上了耳塞,走到落地窗前点了根烟,没抽,只是闻着烟雾缭绕呛人的烟味,他望着窗外噼里啪啦的大雨发着呆。
已经燃了半根的烟并没有麻痹他内心的烦躁,他将烟放在烟缸里捻灭,快步走出卧室下了楼。
商玖墨坐在钢琴前,取下耳塞,修长的手指在钢琴上弹奏着一遍又一遍的《夜曲》。
江舒宁听见了琴声,透过大雨噼里啪啦的声音传来的缕缕琴声,这和她听过的所有钢琴曲都不一样,很特别。
就像是特效药一样,能让她平静下来,想安心的睡上一觉,不由自主地江舒宁打开了衣柜出来,她走到阳台上,这是离琴声最近的地方。
江舒宁坐在吊椅上,望着对面传来琴声的别墅有些疑惑,对面别墅住着的人大半夜的弹钢琴,真是奇怪。
不过,如果每天都能听到这样美妙的琴声半夜被吵醒也没关系。
现在她已经完全清醒过来,雷声也停了,琴声更加清晰的传入她的耳中,这是她第一次犯病没有用自残来缓解痛苦。
江舒宁回房间随意擦了擦在厕所淋湿的头发,换掉了湿淋淋的裙子,重新穿了一条白色吊带睡裙。
她披了一条薄毯走去阳台,坐在吊椅上闭着眼睛,认真聆听着钢琴曲,没过一会儿她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清晨,阳光照在江舒宁脸上,阳光有些刺眼,她抬手挡住照在脸上的阳光睁开了眼睛缓了缓神,头有点晕,可能是吹了一夜冷风的原因。
她坐在吊椅上享受着照在全身的温暖的阳光,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过了一会儿,她看见对面别墅有一个男孩子开门走了出来。
他看起来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长得很帅,特别是嘴唇非常性感,目测身高应该有一米八几,穿着运动服,脖子上挂着耳机,应该是准备去晨跑。
直觉告诉她,他就是昨夜弹钢琴的那个人。
在她眼里他就是一道赏心悦目的风景,值得让人去欣赏。
她目视着商玖墨朝旁边的球场走去。
江舒宁回房冲了一杯感冒冲剂,又回到阳台,她捧着那杯感冒冲剂站在阳台上望着在球场晨跑的商玖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