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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菊长夜无限寒

还来就菊花

那杨秋寒、杨荣膺俩个为了给白花蛰寻饭食出了西门仑屋外,二人也都是头次来这七菊教,哪里找火房?

当下俩人东走西撞,竟误入了一间房屋,这屋中仙气满满,真个是阆苑之所。那杨秋寒、杨荣膺俩个见了,自想闯入他人府宅着实不妥,正要走出时,却猛地见那屋内正挂着一副人物画像,那人像旁却正提着一首诗,二人见了不觉入迷。却是什么诗?

浪荡天下孤酒行,眉舒身展心头轻。

仙神之躯登天去,英雄狂妄比神明。

化作九龙斩逆剑,江湖相忘切勿念。

忆经遭逢四皆空,业果未尝六根静。

“大哥,江湖是什么?”杨荣膺问道。

“这个……我,我不知道。”面对杨荣膺突然一问,杨秋寒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杨秋寒又道;“我叔父杨真人曾说过‘那江湖就好似一个大染缸,是混浊的。’我也没法理解,毕竟我也没有自己只身闯荡过江湖。”

杨荣膺道;“那大哥你想去闯荡江湖吗?”

杨秋寒回道;“其实不想。”

杨荣膺问道;“为什么?闯荡江湖行侠仗义,惩奸除恶不好吗?”

杨秋寒道;“世上其实本没有什么绝对的奸,什么绝对的恶,都是不同的人在不同的角度看不同的风景罢了。”

杨秋寒又道;“我叔父是江湖中人,他闯荡江湖多年,江湖中人凡是个不失聪的,多多少少都知道点他的事迹。可那又怎样呢?他死后也没有什么人来吊唁,倒是有不少人为了他的‘龙袭神功’管我争夺。这不是很可笑吗?”杨秋寒冷笑着摇了摇头。

杨荣膺道;“可他起码让一代江湖人知道过他,不像一些人他们来到世上没几人知道,他们离开了也没几个人在乎,那像他们这样的来不来又有什么差别呢?倒不如不来,也省得辛苦一遭了。”

那杨秋寒、杨荣膺俩个皆叹了口气,二人又来看那人物像,只见那人物画像;浓眉逆扬,肤色白皙,双眸之中暗暗透着一股着寒意,通体全身皆是煞气。百年双刀任平生,一袭烟雨由此世。那杨秋寒、杨荣膺俩个见了此等英雄,各自心中皆是无限钦佩。

杨荣膺道;“大哥,这英雄是谁呀?好生威风,我日后若能有他一半便不枉此生了。”杨秋寒回道;“这位英雄我料想应该是这七菊教创派祖师,那‘中原四霸’之一的别双刀前辈。”

二人正惊叹这人世间还有此等英雄,却猛地被一物晃得眼痛,看时原来是那旁桌案上的一柄‘白虹唐横刀’。

却看那柄刀;刀身及刀锋皆是笔直,没有丝毫弯曲,刀柄两端较宽呈椭圆形,中部稍细,可单手持之。

那杨荣膺见了,口中念道;“好刀!”不觉竟把那握在手里。杨秋寒见了道;“这刀想是别双刀前辈的,或是西门老教主自己使的。”杨荣膺道;“大哥,说实话这刀我有心想要。”杨秋寒道;“这刀好是好,只怕西门老教主不忍割爱。”那杨荣膺道;“这有何难,少时我持此刀去救西门教主,他心中感激还不送了与我。”

杨秋寒看那杨荣膺面带天真,心中暗道;“我这兄弟虽有个熊虎之躯,怎奈其内心却天真的似个孩童。”那杨秋寒想到此处不觉笑了。杨荣膺见兄长笑了,便也随之咯咯笑了起来,真的像个孩子般,脸上满是天真。

杨荣膺把那柄‘白虹唐横刀’佩在腰间与大哥杨秋寒俩个费了好些时候才寻到火房。二人在火房觅得一只烤鸡,四张烙饼料想够那白花蛰吃了。二人方才回转。杨秋寒、杨荣膺俩个出了火房,回转那西门仑屋外。才至屋外,却只听那屋中传来激烈争吵。

一人说道; “你这小人竟然能破了我的‘千锤百炼’。”

另一人回道; “破你一个小小的‘千锤百炼’能算得什么?实话与你说了吧,你师父庄山丛的武功,家父温一酒用了十余年全都想出了破解之术。”

一人又道; “哪个要听你吹大话,你拿命来吧。”

另一人又道;“我吹大话,我拿命?也罢了,就让我送你去找你师父,让他再教你两招写新鲜的吧!”

杨秋寒、杨荣膺俩个在门外听得真切,知屋内二人当下便要动手,二人忙夺门进了。看时你道那屋内二人是谁?一个是白花蛰,另一个正是温杦棠。愿来那温杦棠武功、内力皆是不错,因此较张大、无涯头陀、姚恒恶三人内力恢复得快了不止几倍。

“两位前辈这是为得哪般啊?”杨秋寒道。

只听白花蛰道;“你们俩个后辈小儿休要管我们的事,当心我连你俩个一块收拾了。你们俩个把我的烧鸡端好,等我教训了这个背后偷袭我的贼小子。”

温杦棠也道;“没有你们的事,一边待着去,免得伤到你俩个。”

当下温杦棠使了个‘蛟龙得水’,只见他将双臂用力挥甩开来,直朝白花蛰打来。这白花蛰也是当世的一流高手,见状也不慌忙,见招拆招下身一松将腰弯下,恰好躲过温杦棠的‘蛟龙得水’。这招叫作‘摘花献佛’,正是躲闪的一招好技。

白花蛰躲过温杦棠一招,此刻温杦棠上身倾前来攻,下身空虚。白花蛰看准时机,将身朝侧边一翻,迅速站起,攥紧拳头直朝温杦棠后脑击去。温杦棠把头一歪,躲过白花蛰这下。下身用力,双腿一蹬,跃上房梁,盘腿而坐。

白花蛰见了,开口道;“你这贼子,还不下来磕头。”温杦棠也不理他,任白花蛰叫骂,只感腹中饥饿难忍。

温杦棠猛见杨秋寒、杨荣膺手里正拿着烧鸡、烙饼,却见他双手招呼一下,气走丹田,使得内力出来,杨秋寒手中拿着的烙饼已在温杦棠口里嚼上了。

白花蛰见了,手捧肚腹怒骂道;“你敢吃我的饼,看我不掰了你的腿打牙祭。”温杦棠口中嚼着,对白花蛰说道;“就怕你没掰下我的腿,先给我填了牙缝。”

白花蛰闻言,脑上青筋暴起,双拳紧握,打叫一声,跃上梁来,挥拳朝温杦棠打来。二人当下腿脚倒挂在房梁上,交起手来。杨秋寒、杨荣膺俩个都知他俩个武功高强,内力雄厚,且都脾气古怪,虽有心劝解,却又无可奈何。

白花蛰、温杦棠俩就这般缠斗多时,却只见二人双腿用力下压,一声巨响,那房梁正中处断为两段,白花蛰、温杦棠俩翻身跳下房梁来。

杨荣膺见了,忙大步上前,正夹在俩人中间,对二人道;“两位前辈都是当世的一流高手,动起手来皆似猛虎下山,所谓二虎相争必有一伤,况且二位的师尊还是手足金兰,二位为何非要斗个你死我活?”

白花蛰、温杦棠俩个闻言,心中都知若如此缠斗下去,便真个如杨秋寒所言‘二虎相争必有一伤。’可二人皆是那刚烈性子,都不肯先低头。杨荣膺在一旁看了多时,见俩人皆碍于面子,不愿先服软,心中暗自打了个主意。

杨荣膺又道;“就算二位要拼个你死我活,决出雌雄,也要为我兄弟二人考虑一下,莫伤了我兄弟俩。”那白花蛰、温杦棠俩个闻言,皆是只听不语。

杨荣膺见了,拿起那烧鸡、烙饼递与白花蛰、温杦棠俩人道;“二位前辈既然都饿了,到不如已此为题,看看谁在吃东西的速度,更胜一筹。”他二人互相撇了对方一眼,少时各自抓起烧鸡、烙饼吃了起来。杨秋寒在一旁见了,朝杨荣膺竖了个大拇指。

当下那白花蛰、温杦棠俩个大吃大嚼,白花蛰吃的急了,噎住了嗓子,温杦棠见了本能轻拍其腰背,不见好转,又半跪在白花蛰身后轻敲白花蛰,温杦棠又摘下自己水囊来,与白花蛰顺了下去,方好了。

一时白花蛰缓了过来,倒靠在西门仑床边,呆看着那温杦棠。杨秋寒、杨荣膺俩人料想二人必是不会再大打出手,他二人正要和好,不觉尴尬,杨荣膺暗给杨秋寒了个眼色,杨秋寒会意,双手扇风道;“这西门公子的屋里为何这般闷热,活活烤死个人。我若在不出去透透,便要熟在这里了。”言罢,便往屋外急走,杨荣膺见了忙追去。那白花蛰、温杦棠自是和好一齐与屋里的张大、无涯头陀、姚恒恶疗伤,三人内力渐渐回转,自是不必多言。

那杨秋寒急走出屋外,贴身放着的一物顺下滑出掉落竟都不知。杨荣膺见了忙拾起,看了眼知是要紧之物,再看杨秋寒已走人了那秋菊园林中,不见了踪影。杨荣膺只得先揣着身上,小跑上前去追杨秋寒。

“小子,把神功交出来吧!”一黑衣怪人道 。

“你想的美,神功若是落入你等之手,还不如丢入火中,烧成灰烬呢。”杨秋寒道。

“师兄,不必和他费话,看我把神功夺来。”一白衣怪人道。

秋菊园林中,那白衣怪人直奔杨秋寒而来,杨秋寒见了,自知不是对手,忙转身朝西门仑屋中跑,欲寻白花蛰、温杦棠来救。迎面正遇杨荣膺,口中大喊道;“那‘春秋二妖’又来了,兄弟快跑!”杨荣膺闻言,忙与杨秋寒一齐朝西门仑屋中跑回。

二人眼见便要进了屋去,却看屋门口立了一人,抬言看时;那人面透难色,眉头紧锁,蓬头厉齿,眼神迷离。二寸山羊胡须随风飘,九重心猿意马任意流 。

要问这人是谁?正是江湖两大派‘南菊北酒’中的南菊‘七绝茱萸教’总教主‘小元亮’西门戌老教主。

杨秋寒见了西门戌大呼道;“西门老教主救我兄弟二人!”西门戌闻言,快步行至杨秋寒面前,与杨秋寒相距不足五步,轻声道了句;“杨公子,对不住了。”杨秋寒尚未反应过来,那西门戌一击重掌已打在其胸口,当下杨秋寒惨叫一声,一口鲜血喷出,倒在地上昏过去了。

杨荣膺此刻距杨秋寒、西门戌二人只有十数步,看得自是真切,忙跑上前来扶住倒地的杨秋寒,口中对西门戌质问道;“西门教主,我大哥有什么事对你不住,你竟下此毒手?”屋中白花蛰、温杦棠等人听得动静皆出来查看,见眼前情景皆吃了一惊。那‘春秋二妖’也赶了上了,只是站着一旁,不知打的什么算盘。

此时只见屋顶落下一人来,看去时正是‘狠心毒蟾’殷无义。那‘春秋二妖’见了殷无义皆道了句;“弟子拜见师父!”

殷无义看了眼西门戌,转过脸来对杨秋寒道了句;“秋寒贤侄,我对你不住,那‘秋菊密经’又被那西门老贼抢了回去,你我交换神功的事暂且放下,待我伺机把那密经夺回,到那时也不迟啊。”殷无义此言一出,四下皆惊,众人尽是满面疑惑的看着杨秋寒。

“殷无义你胡说!我大哥乃是正人君子,岂能与你有此等龌龊交易。”只听那杨荣膺厉声喝道。殷无义闻言,冷笑一声,看向西门戌。西门戌怒道;“你在江湖闯荡过几天?人心险恶的道理不懂,误与这贼厮结为兄弟我便不怪你了,竟然还这般不知道理,为虎作伥。”

杨荣膺还欲言语,只见那殷无义一个箭步冲上前朝杨荣膺便是一击毒蟾掌。杨荣膺中掌倒地翻滚出十数步,白花蛰、温杦棠俩个见了,忙跑去将杨荣膺救起,但见杨荣膺口吐黑血,已是中了殷无义蟾毒。

白花蛰见那西门戌被殷无义挟走,回来竟变了个人,心中猜想定是被殷无义胁迫其子性命所至,那殷无义一心要害杨秋寒夺其神功,又恐天下人知他得了神功,又朝他来夺,所以借那西门戌之手,来蒙住众人的眼睛。想到此不禁打了个冷颤。

白花蛰心中暗道;“若那西门戌要帮殷无义夺杨秋寒的神功,此地自是不可久留。当下杨荣膺中了蟾毒须速速与其排毒。殷无义既是要夺杨秋寒的神功,料想其一时半会是不会伤害杨秋寒。”白花蛰做好打算,先离了七绝山,寻处清净地与杨荣膺排毒是要紧的。

当下白花蛰将杨荣膺的臂膀搭在自己身上,朝温杦棠道了声;“打不过,跑了跑了。”温杦棠闻言忙施展腿脚功夫,三人径直跑下山去。

那‘春秋二妖’见了,忙问殷无义道;“师父,追是不追?”殷无义道;“追他三个无用。”又道;“此刻西门戌人多势众,与秋寒贤侄的交易且先放下,待时机成熟再来救他不迟。”言罢,一跃上了房顶而去,‘春秋二妖’紧随其后,他师徒三个不多时便消失在黑夜中。

西门戌看着地上的杨秋寒,又转眼看了看呆在一旁的张大、无涯头陀、姚恒恶三人,轻生咳了一声,道了句;“那殷无义闯入屋中伤了几位。老朽与那殷无义激战多时,殷无义败走,老朽去追,二次交手夺回护教密经,他俩个徒弟来接应,老朽诈走,悄悄躲在一旁,听他师徒三人言道已与这杨秋寒定下交换神功,我闻言大惊悄悄跟着他三人又回了山来。”

张大、无涯头陀、姚恒恶三个闻言,先是一愣,许久回过神来恭维道;“西门老教主武功盖世,竟能把‘狠心毒蟾’殷无义打得打败,真是厉害,大有令派祖师别双刀大侠的遗风啊!”

西门戌摆手道;“诸位过奖。”又道;“不知小儿怎样了?”三人道;“仍是昏迷不醒。”西门戌闻言忙大步走进西门仑屋内。

却见西门戌坐在床边,将那‘秋菊密经’取出翻开,竟从中取出一包药粉来,西门戌忙与儿子顺下。张大三人忙问道;“老教主,此是何物?”

西门戌匆忙回道;“此是……是祖师留下的护教解毒散,说是可解百毒。”

张大三人闻言,皆道;“贵派武功自是厉害,可这殷无义的蟾毒极是难排解,若非殷无义自己的解药,恐是无济于事啊。”西门戌闻言,头顶冒出几滴冷汗。

三人话音未落,却见那西门仑突然坐起连咳数声,吐出一摊黑血来。西门戌大喜道;“仑儿可是好了?”西门仑抓住父亲的手极轻的说道;“父亲,我只感全身无力,却已不痛了,想是排出毒了。”西门戌道;“你好了就好,只要你好了,爹什么都可以做 。” 张大三人闻言不觉耳根发红,三人心下皆道;“不想七菊教如此了得,竟能破了殷无义的蟾毒。”西门戌又扶西门仑躺下,吩咐下人起锅烧饭与西门仑吃了。西门仑吃过饭,便又睡下。

已是日上三竿,西门戌方与众人退出屋来。却见正有一人,口中吐血,艰难地扶住门外的一棵秋菊树立在那里,很是瘆人。定睛看时,正是杨秋寒,杨秋寒见西门戌出来,拼命发疯似的一把抓住他,口中大喊道;“老东西,你把我的‘龙袭神功’哪去了,快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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