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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龙横刀星辰剑

还来就菊花

杨秋寒抬眼望去,只见那位高个儿后生;面如美玉,眼如繁星,虎背狼腰,身着青色锦衣,相貌堂堂,一表人才。秋菊常恭美如玉,春梅不喜香似金。杨秋寒不觉看得入迷。

一时那少年见杨秋寒回府,上前弯腰行礼道;“这位可是杨秋寒杨大哥?”杨秋寒回过神来忙答道;“不错,我便是杨秋寒,请问阁下是谁,来此有何贵干?”

那少年答道;“在下复姓西门,单名一个仑字,家父西门戌听闻杨真人仙逝,特命在下前来办两件事;一是吊唁杨真人,二是邀请杨大哥九月九日赴家父的茱萸寿宴。”言罢,将手中的茱萸信递与杨秋寒。

杨秋寒幼时就曾听闻叔父说过;“江湖两大教派‘南菊北酒’,北酒指的是温酒庄,南菊指的是七菊教。温酒庄乃是温一酒大侠所创如今已传二代,七菊教原为别双刀所创,只因他未留下子嗣,所以选了个天赋异禀的徒儿继承七菊教教主之位。”

当下杨秋寒接过信来,对西门仑道;“在下多谢西门教主看得起,到时定当如约而至。”西门仑又与杨行天上了香,烧了纸少时便离去了。

“客中九日落帽风,登高酒,人远天涯碧云秋,雨荒篱下黄花瘦。愁又愁,楼上楼,九月九。”

一时九月转眼将至,杨秋寒早已将杨行天入土为安。此刻正整理行囊,备了干粮便欲去那‘七绝山’赴西门戌的茱萸寿宴。

杨秋寒只恐‘龙袭神功’有失,又猛地想起叔父临终前命自己将这神功交与‘千岁爵爷’赵汉阳,何不趁此行一并去办了,也好了了叔父遗愿,当下想好便将‘龙袭神功’贴身放好。

杨秋寒步至府门外;只见一个身着褴褛道袍的老乞人半趴在地上,杨秋寒见他年龄大了着实可怜,便从行囊中取出来几锭散银来,交与了这老乞人。

这老乞人得了杨秋寒银两连连称谢道;“多谢公子,公子日后定是大富大贵之人。”言罢,不经意抬眼看了那杨秋寒一眼,当下竟呆住了。杨秋寒也不管他,只顾赶路。那老乞人回过神来,连忙抓住杨秋寒臂膀不放。

杨秋寒见了不解,便道;“可还有事,想是那几锭散银不够?”那老乞人不语,只还目不转睛地盯着杨秋寒。杨秋寒一时烦了,便又取出几锭碎银道,此刻只一心想打发了这老乞人。

那老乞人却不接银子,仍盯着杨秋寒面堂看个不听,许久开口问道;“公子可是要出外料理事务?”杨秋寒只得应付道;“是是是。”那老乞人面色凝重,连忙说道;“不可去啊!”杨秋寒不解,问道;“如何去不得?”

只听那老乞人道;“公子这面相实是大凶之兆啊。”言罢,又从衣兜中掏出一副已经破碎的面镜来,指着杨秋寒面堂道;“公子请看您的面相,额窄面小,眉骨过分突出,眼珠向外凸露。这实是大凶之兆呀!”

杨秋寒本就是不信这些面相风水之说的,今又听得这不吉利之语,已从心烦到了恼怒。当下将手里的几锭碎银扔在地上,说道;“这些钱就当是给您老看面相的了。”言罢,头也不回大步流星地从前走去。那老乞人见劝杨秋寒不得,也不管他听不听得见,便大喊道;“公子此行千万当心啊!”

七绝山下潘家酒馆内;“既如此那就请吧!”一黑一白俩个怪人齐声说道。话音未落,各自从腰间拔出一柄钢刀来,一齐朝一位少年砍去,这少年连忙躲闪退出了酒馆,那二人紧忙追去。

“敢管我们春秋二仙的闲事,就是找死。”那身穿白衣的怪人说道。“看我结果了他!”只见那身穿黑衣的怪人提刀朝少年砍来。少年这次躲闪不及被那黑衣怪人一刀下去砍掉了左臂。

那少年惨叫一声,表情痛苦。望着肩头血流不止,仍不忘大骂那俩个怪人,只听得他骂道;“你们这对‘黑白魔鬼’行走江湖,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仗着人多欺负我个不会武功的后生,你们不得好死啊!”

当下这对‘黑白魔鬼’闻得这少年大骂,青筋暴起,俩个都已是怒火中烧,便要上前砍死这少年。

说时迟那时快,俩个怪人已将钢刀朝那少年砍来。只听得“咣当”一声,一镖师打扮的人使剑格挡住了二人的攻击。

“你是何人?敢来管我们春秋二仙的事儿,就是找死!”那两个黑白怪人说道。

那人也不理黑白俩个怪人,扶起断臂少年,朝他身上穴位点了两下,说道;“炎吉,帮你止了血了,弟兄们都在前面十五外的客栈中,你先去吧。”那少年捂着流血的肩头道;“多谢总镖头了!”言罢,拾起断臂离去了。

那两个黑白怪人怒喝道;“你究竟是谁,竟然敢与我们‘春秋二仙’作对?”

那人抬眼看了他俩个一眼,满面不屑地说道;“我乃是‘龙西镖局总镖头’杨荣膺。你们就是‘春秋二妖’?”

那两个怪人听到“春秋二妖”当时勃然大怒,只听得那白衣怪人大骂道;“贼杂种,你说谁是春秋二妖?你爹我乃是春秋二仙中的‘秋仙’刘千秋。”又指着那黑衣怪人道;“这位是你伯父‘春仙’董万春。”

杨荣膺听那‘春秋二妖’仍恬不知耻地自称为‘仙’,忙讽刺道;“在下见过‘春妖’董大侠,‘秋妖’刘二侠。”

那刘千秋当下大怒挺刀直劈杨荣膺,杨荣膺执剑来挡,俩人战在一处。董万春在一旁看得手痒,便拎起钢刀侧面杀来,来助师弟一臂之力。

杨荣膺此刻与刘千秋正战得激烈,杨荣膺从余光看到董万春在侧面突然杀出,却哪有第三条手臂来抵挡?

杨荣膺正暗暗叫苦,却只听董万春惨叫一声,钢刀从手里脱落下来。当下刘千秋、杨荣膺俩个罢战各退一步,齐齐看向董万春;只见董万春以右手捂住方才持钢刀的左手,面色狰狞,不知怎的了?

刘千秋忙至董万春身旁,问道;“师兄你…你这是怎么了?”董万春回道;“我也不知,只是突感左手又痛又麻。”

刘千秋便道;“我看看。”言罢,托起董万春左手看来,你倒是怎样?

却见一根银针正扎入董万春手掌中,刘千秋道;“师兄,你且忍忍。”言罢,拇指与食指一捻将那银针取出。

当下俩人齐看这根银针,刘千秋对董万春道;“师兄,莫不是有人暗中相助那贼杂种。”董万春大声喊道;“到底是谁,暗放冷箭?还不快快现身。”

只见从旁边树丛里跳出一个人来,那人身穿一袭蓝玄色长衣,眉突眼露。愁难风心一抹绿,笑不露齿半透红。这人正是杨秋寒。

那“春妖”董万春见了,大骂道;“哪里来的牛子?敢冷箭伤你‘春仙’爷爷,真个是小人之举。”

杨秋寒闻言回道;“仗着人多二打一,便是君子之举了?”

“巧舌如簧,看我不割了你的舌头。”董万春闻言大怒,手中大刀朝杨秋寒劈头砍来。

一旁的杨荣膺见了忙提剑挡住董万春,那董万春仗着自己气力高,将手中这柄钢刀狠狠压住杨荣膺的剑。

一时杨荣膺抵不住董万春的钢刀,眼看钢刀便要压在杨荣膺脖颈处。杨秋寒站在一旁看得贴切,手中一根银针掷出,正正扎中董万春‘头维穴’上。

当下董万春痛得大叫,杨秋寒却在一旁笑道;“董大侠,就由小生为你治治那寒热头痛,目痛多泪之症吧。”

刘千秋忙帮董万春拔下针来,对杨秋寒怒骂道;“贼小子,我师兄可没有什么寒热,什么多泪的病,你莫要找死。”言罢,却见他行至杨秋寒、杨荣膺俩个十步外半蹲马步,手持钢刀,口中念道一句;“猛龙刀法!”

那刘千秋把钢刀往身后一横,双腿做金鸡独立之势。杨秋寒、杨荣膺俩个皆未见过此等招术,都不敢贸然出手。

却听那董万春对刘千秋道;“师弟,不可如此啊!”刘千秋回道;“师兄,这俩个杂碎着实可恶,我不教训教训他们,倒显得咱‘春秋二仙’胆小怕事。”董万春闻言有理,便又道;“你可要千万小心。”

杨秋寒、杨荣膺俩个听二人言语中透露出这‘猛龙刀法’好像有什么副作用似的。当下俩人大起胆子;杨荣膺挺剑来刺刘千秋,杨秋寒在一旁以银针暗助他。

那刘千秋此时钢刀横在身后,双腿做的是金鸡独立之势,见那杨荣膺挺剑来刺,却无半点闪躲之意。

当下杨荣膺距刘千秋不足五步,眼见那剑便要把刘千秋刺个透心凉了,却见刘千秋突然将刀横到身前来,见杨荣膺兵刃已到,便将钢刀搭在杨荣膺剑上,然后用力向上一甩,当下杨荣膺的宝剑脱手掉落在地。刘千秋抬起一脚,将杨荣膺踢翻在地。

几人见了此等招数皆是一惊,刘千秋心中暗道;“好一个‘猛龙过江’,只是师父为何再三叮嘱我与师兄不要贸然用这套‘猛龙刀法呢’?”

当下刘千秋回过神来,眼见那杨荣膺丢了兵刃倒在地上,已是待宰羔羊了,便要挥刀砍了那杨荣膺。一旁的杨秋寒眼见不好,看准刘千秋便飞来一支银针。

只见那刘千秋舞刀挡针,却不朝杨荣膺砍刀,竟朝杨秋寒走来。当下刘千秋提刀砍来,杨秋寒连忙缩下身子一滚躲了,使得这招正是当日万敌仇躲避盖天霸攻击的‘蛟龙遁地’,杨秋寒心中暗道;“这招关键时刻保命,真个好用。”那杨秋寒不但躲了刘千秋攻击,还趁机捡去了杨荣膺地上的宝剑。

当下刘千秋大怒又朝杨秋寒劈头砍来,杨秋寒连忙持剑格挡住,杨秋寒见此刻情况危急,心头顾不得许多,只得用那叔父教得压箱底的武功了。

只见杨秋寒持剑用力抵住刘千秋钢刀,然后借力身子朝后一退,将剑快速抽回。此刻刘千秋正用全力以刀压制杨秋寒,突然杨秋寒把剑抽回,身子后退,刘千秋为及反应,手中钢刀顺力砍下,正正劈在地上。

杨秋寒见了此状,忙挥剑去斩刘千秋双手,刘千秋连忙弃刀躲剑。杨秋寒使得这招正是叔父杨行天所教的‘星辰剑术’中的‘以退为进式’。这‘星辰剑术’虽然精妙绝伦,怎奈何杨行天并未来得及全数相授与杨秋寒,便驾鹤西游了。也是杨秋寒人生一大遗憾之事。

那“春秋二妖”见了杨秋寒使出这‘星辰剑术’都吃了一惊,许久只听那‘春妖’董万春连问道;“你这厮究竟是谁,为何会九星门的老招术,灵虚老道和‘六曜真人’杨行天俩人是你什么人?。”

杨秋寒将杨荣膺扶起并把宝剑还与他,方回答董万春道;“在下姓杨名秋寒,因会些针灸医术,故人送外号‘银针扁鹊’,这‘星辰剑法’乃是在下叔父所教,那‘六曜真人’便是在下叔父,灵虚道长是在下叔父的师父,在下按辈分应叫他老人家一声师祖。”

那“春秋二妖”闻言皆惊道;“那杨行天是你叔父?”杨秋寒回道;“正是。”那二妖下意识地问道;“那‘龙袭神功’在哪?”

杨秋寒闻言,吃了一惊,心中暗道;“江湖上的人闻听到我叔父名号,皆要问那‘龙袭神功’,由此可见那神功是个祸害啊!”

当下二妖又逼问道;“你快说,那神功究竟在哪?”

杨秋寒灵机一动,反手一指,抛出一物道;“在这儿呐!”言罢,一手拉住杨荣膺撒腿便跑。

却说那‘春秋二妖’也不管真伪,听杨秋寒说抛出之物便是‘龙袭神功’俩个便抢在一处,哪里还顾得上那杨秋寒、杨荣膺。

暂且不论那‘春秋二妖’如何争夺“神功”,却说杨秋寒拉着杨荣膺跑了足有三六里路,俩个都累了,同靠在一棵树旁喘息。二人不觉双目相对,看着对方狼狈模样,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当下俩人缓了过来,杨荣膺对杨秋寒抱拳致谢道;“多谢杨公子搭救之恩了。”杨秋寒伸手将他抱拳的双手一打道;“有什么可谢,只恨我武艺疏浅不能除掉这俩个江湖祸害。”又笑问道;“敢问镖头是谁,来这儿做什么?”

杨荣膺回道;“在下名叫杨荣膺,是‘龙西镖局总镖头’,来这七绝山是为了赴七菊教西门戌老教主的茱萸寿宴。”

杨秋寒闻言道;“镖头也是来赴西门教主的茱萸寿宴,在下也是啊。”杨荣膺大喜道;“既如此你我二人便可顺路一同前往了。”杨秋寒道;“如此甚好!”当下俩个整理一番衣装,便要先去十五里外的客栈与杨荣膺的弟兄汇合一同上七绝山。

正行间,路旁正有一座金刀令公庙,杨秋寒叫住杨荣膺,俩个一同进了去。二人入庙只见庙内杂草丛生,蛛网遍梁,一番破旧景象不堪入目。

俩人跪在‘金刀老令公’杨继业金身前一同回想杨继业昔日镇边抗敌后惨死李陵碑前,不觉一阵阵心酸。正如苏颂所写;

汉家飞将领熊罴,死战燕山护我师。

威信仇方名不灭,至今奚虏奉遗祠。

却听杨秋寒道;“你我二人义气相投,不如今日由杨老令公为证结为兄弟如何?”杨荣膺闻言喜道;“公子这般看得起我杨荣膺,我又如何肯推迟。”

当下二人跪拜在杨令公金身前,口中齐念道;“皇天在上,后土在下,今日我杨秋寒,我杨荣膺愿结为兄弟,从今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如有违背,人神共愤,不得好死。”

言罢,杨荣膺对杨秋寒单膝跪地口称;“大哥,请受兄弟一拜。”杨秋寒连忙将杨荣膺扶起。

正是;宁学桃园三结义,不仿瓦岗一炉香。

二人又朝杨继业金身三跪九拜方离去了,俩个才踏出庙门,却见一位身量矮小,膀大腰圆的黑衣怪人与一位身材高大,骨瘦如柴的白衣怪人站在一处,显然已是等候二人多时了。

你道这二人是谁?正是那江湖上鼎鼎有名的‘春秋二妖’董万春,刘千秋俩个。

却见他二人各自手里紧握着半张出恭用的草纸,俩人脸上皆添有明显的伤痕。

只听杨荣膺嘲笑道;“您二位莫不是为上如厕争夺草纸而打了起来?”此话一出,那‘春秋二妖’面上止不住的赤红色,甚是明显。

当下二人将各自手中的草纸朝地上一扔,齐声怒骂道;“俩个狗杂种,还不乖乖地把神功交出来,难不成真要等爷爷们动手吗?”

那杨秋寒、杨荣膺俩个也不是吃素的,闻得此等不堪入耳的咒骂,刹时间青筋暴起,勃然大怒,只见他俩个一个挺剑,一个捻针,皆面色凝重。

却见那‘春秋二妖’见杨秋寒、杨荣膺这般,竟丝毫不惧。只见他俩个皆将手中的钢刀一横,口中念道“猛龙刀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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