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ing.08.深情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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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浩翔“你叫什么名儿？”

清冽音色入耳，温知月睫毛微颤。

她忽而明了，为何偏偏是严浩翔此刻站在这里。她眨眨眼，波光流转间，唯见那副寡淡神情。终了，淡声。

温知月“温知月。”

少年唇边捡起笑，三个字反反复复在心里摩挲，蓦然柔软。

严浩翔“那温小老板，能不能赏个脸——”

严浩翔“加个联系方式？”

温知月愣几秒，没想到他会如此直白。

回过神时，少年的手机已被递到眼前，屏幕发着微亮的白光，赫然显示着一张二维码的图片。

默几秒，温知月还是扫了。

严浩翔情绪显而易见的轻快起来。他手肘撑在台子上，手指翻动屏幕看着温知月寥寥几条的朋友圈。末了抬起眼。

严浩翔“我叫严浩翔。”

严浩翔“明天来还能见到你吗？”

她淡声回应、

温知月“不知道。”

严浩翔“第一次见面就这么绝情啊。”

尾音上扬，多些轻佻意味。话虽惋惜，眼却仍笑的半眯起来，目光流转间的情感似真亦似假。温知月单单望几眼，便干脆利落的收回，不做丝毫停留。

那时的严浩翔还不曾知晓，那并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温知月远比他预料的更早的知晓他往昔的风流，亦窥见那双斥满薄凉的深情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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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哥：最近怎么样？」

离开梁城一周时间，她只收到过温容和张真源的消息，算上这次，也拢共三次而已。

温知月是在夜里九点收到这条消息的，像一颗石子被掷进平静的湖面，她心中泛起涟漪。

她忆起上一次，张真源的来电带来了关于马嘉祺的消息，那这次呢。

温知月嗤笑起自己的没出息来，明明当初决绝的说没有关系的是她，但偏偏现在隐隐期待的还是她。

温知月回他：「挺好的，最近找了个兼职，不算无聊。」

「张哥：找兼职是缺钱吗？需要我给你转点吗？」

「moon：也不是，就是最近挺无聊的，钢琴还留在那，没什么事做。」

「张哥：开学就好了，会认识很多人的，今天又收到了校方的消息，你的班级已经确定好了，是七班，直接去教务报道就行。」

温知月回了个“OK”的表情。

后来界面沉寂了很久，温知月忽而不知道哪里来了勇气，在打字框内打出了“我哥”两个字，又很快删掉，变成了一板一眼的“马嘉祺”三个字。

可最终删删减减，她还是清空了对话框。

微信的另一端，马嘉祺手里拿着张真源的手机，上方持续很久的“对方正在输入中”，最终还是成为了“阿月”的备注。

张真源面色无语的看着他，几条消息快被马嘉祺翻烂了，却见后者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张真源“这回满意了？”

张真源“知道她的情况了？”

男人沉默着不言语，末了，也只是那双凉薄的丹凤眼轻轻的略过他，像一阵零下的风，转身呼啸而过。

张真源跟上。

张真源“我还真不明白你们兄妹俩了。”

张真源“一个故意冷漠，一个明明关心的要死却一点都不表现。”

"咔哒"一声，晕黄的暖灯下，亮起火光，打火机的声响截断了张真源不解的话语，烟雾缭绕下，马嘉祺终于抬眼。

马嘉祺“成年之后，她就不是我们马家的人了。”

张真源噤了声，第一次同马嘉祺这样相顾无言。

眼前明明是同自己一起长大的挚友，自己明明该明白他的眼神，了解他的话术，看破他的心情，可是那么多明明，他此时却一点都不懂。

什么叫做，温知月成年之后，就不再是马家的人了。

很久，张真源才开口，声音却飘渺的厉害。

张真源“所以，你真就要断了呗。”

张真源对于他们关系上的纠葛并不了解，可真决绝到要一刀斩断的地步，他还真忍不下心。

那天夜里，马嘉祺没告诉他答案是什么。

他只是静静抽着那支烟，燃尽后又轻轻捻灭，火光暗下去，那股带些呛人味道的白雾，却仍弥漫身畔。

终了，张真源嗤笑一声。

张真源“行，您决绝。”

身后脚步声渐远，一声一声，都融着张真源不解的怒火。似是在痛斥他的心狠。

张真源离开时接近零点，写字楼再耸立，此刻也只是一个人的黑夜。

高楼大厦里驻足，万家灯火阑珊，梁城似望不到头的囚牢，他寻不到出路。他站的再高，也终归离江城太远。

烟花是猝不及防绽放的。点滴色彩汇成盛大的图案，映在他眼底。

可这样的盛大，却迫使马嘉祺低垂下眼。

数不尽的烂漫中，他只是想——

马嘉祺“江城也在放烟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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