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ˋˏ☾ˎˊ˗
-
小朋友童真的声音响起来,“阿文哥哥,你的店什么时候开啊?我妈妈说,叔叔之前开的店可好看啦!”
刘耀文没有白日里那副冷淡的像是要刺人的模样,此刻含着笑垂眸看围在他身边的一群小豆丁。
温知月看见他唇瓣动了几下,却没听见他的声音。
“那我们等你开业大吉!”
刘耀文没说话,抬起头。
隔着十几米远,隔过傍晚黄昏的光景,他看到了温知月。
约莫几秒,他的神色甚至没有丝毫变动,不再看她,而是转头看向了一旁不远处的面馆,继而拍了拍为首的小女孩的头。
刘耀文“好了,很晚了,你妈妈要找你回家吃饭了。”
“妈妈说了,今天可以晚一点回家。”
围在他身边的小豆丁都是住在老城区这片的孩子,家离的近,放学也常聚在一起玩闹,家长似乎并不大担心。
又有小豆丁问他,“所以阿文哥哥可以多陪我们一会儿吗?”
温知月看见他笑,喉间溢出一个模糊的字音。
“咦?那边有个姐姐,一直在看你,阿文哥哥认识她吗?”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落在每个人耳中。温知月惊讶一瞬,便见许多小豆丁一齐回头,连同刘耀文,也再一次侧目。
她瞬间有了种偷窥别人被抓包的羞耻感。
“哥哥,姐姐是不是来找你的呀?”
刘耀文“那你们要去问姐姐,哥哥又猜不透。”
于是那几个小豆丁真的跑到了温知月身旁,自来熟的拉起温知月的手。
“姐姐,你是来找阿文哥哥的吗?要不要和我们一起玩?”
未等温知月作答,便被那只拉着她的小手拽过去,慌乱间抬头,直直撞上刘耀文的目光。
那双眼此刻目色柔和,在傍晚昏黄的光景中不曾黯淡,仿佛那些凛冽疏离都是一场黄粱梦,只有站在他身侧时鼻息间的清香是唯一真迹。
“阿文哥哥,你看,我们把姐姐带过来啦!”
那小朋友邀功似的,眼睛很亮。
刘耀文“嗯,小俞很棒。”
温知月“这些是,你弟弟妹妹?”
刘耀文没抬头,目光还落在那个叫小俞的小女孩身上。
刘耀文“嗯,都是这片儿人家里的小孩。”
小俞忽而转头看她,拉起她的手。
“姐姐,你叫什么呀?”
温知月半蹲下去,捏捏她的脸。
小俞是个长的很可爱的小女孩,眼睛大大的,笑起来一双眼眯成月牙,扎着双马尾,戴了很多漂亮发卡。
温知月正欲答她全名,身边又有小朋友开口叫刘耀文“阿文哥哥”,便笑着答她:
温知月“姐姐叫阿月。”
说罢,余光里原本看向别处的少年忽而回眸,眸色悠悠,似是听出她答案的意味。不过几秒,便又移开。
“那阿月姐姐要和我们一起玩吗?”
连点头都没能及时,街对面几家门店走出几个成年人,大声招呼自家孩子,一哄而散。
温知月看着他们远去的幼小背影,只觉心里软软的,耳畔充满童真的声音消失,继而被夏夜的蝉鸣取代。
黄昏的余晖几近泯灭,路边老旧的街灯颤颤悠悠的亮着,灯光打在刘耀文发顶,晕出柔和的光。
蝉鸣声惊天动地,他忽而开口。
刘耀文“宋亚轩那小子没找你一块吃饭?”
突兀的打破寂静,她回头,见他正慵散靠着秋千的吊绳,声音融不进经久不息的蝉鸣里,而是独独入了她的耳。
温知月被问的愣几秒,余晖已然散尽,她回过神,去瞧他的眼,隔着一层淡薄的夜色,她撞进那双明亮的眼睛里。
少年挑挑眉,似在催促她。
温知月“没,我们没有联系方式。”
刘耀文轻笑一声,转而靠在椅背上。
刘耀文“这小子。”
刘耀文“又没带脑子。”
温知月哑然,对于他的话有些不明所以。
之后的世界又被蝉鸣包裹,相顾无言的尴尬,也让温知月有些无措。
忽而想起眼前的人不带犹豫的答出那几张照片的地址,为的是此刻的尴尬,也是好奇心,温知月踌躇片刻,还是问道:
温知月“那几张照片你认得好像很清楚,所以你是我房东还是合租室友啊?”
直到很久后,温知月都记得刘耀文骤然递过来的目光,像燃起的烈火,又像刺骨的寒风,总之很凌厉。
似乎有太多道不清的刻骨与刺痛,但温知月似乎能在一切模糊的情感中拼凑出一个真相——
刘耀文厌恶那个地方,无论于他有没有关系。
那时的刘耀文,音色都冷上几分。
刘耀文“都不是。”
下一刻,少年从秋千上站起来,目光最后落在温知月澄澈的眼上,里头淌着流转的夜色与波光。
刘耀文“走了。”
刘耀文插着兜,走向与温知月背道而驰的方向。
刘耀文“对了。”
刘耀文“要是宋亚轩内小子找你,你可以跟他玩玩,不掏真心就行。”
刘耀文“反正他舍得给你们姑娘花钱。”
少年轻佻悠扬的声音传来,落入耳畔。
温知月大概明白,刘耀文想说的无非是,只要不动真情,和宋亚轩谈就不会吃亏。
温知月忽而笑起来,思绪末尾是温感舒适的狭小空间内,两个人幼稚的拌嘴,和少年垂头哄小豆丁时额前垂下的发。
也许小城的夏天,不只有仿徨。
-
˗ˋˏ☾ˎ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