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ˋˏ☾ˎˊ˗
-
飞机平缓起飞,困意却已然失了大半。
温知月支起手撑着脑袋,阖上眼思绪却纷飞起来,太多事情在脑海中盘旋,弄得她有些头疼。
其实也无非最近发生的桩桩件件,明明登上飞机就可以称之为过去的事,她一时之间还是有些难以忘怀,尤其是她的哥哥——马嘉祺。
终了,她摇摇头,似在唾弃自己的想法。
尔后胃部传来刺痛,星星点点堆积起来,温知月不得不弯下背脊,空出的手覆在上来,温热传来,却仍无法缓解半分。
恍惚中,她又想到马嘉祺。
那时他正坐在她床边,看着温知月一口一口舀着热粥,目色被床头那盏亮着的小灯晕得柔和。片刻后,他伸出手,指尖覆在床头柜上的玻璃杯上,探了下温度。
他笑着,语气不乏玩味。
马嘉祺“以后要是没有我,你还总不吃饭,可怎么办?”
末了还语气捎带轻佻道:
马嘉祺“嗯?”
温知月那时只是不以为意般笑。
温知月“为什么会没有哥哥?”
现在想起,只觉被温情冲昏了头脑。那晚的柔和灯火只亮了片刻,如今再狼狈,也真的没有马嘉祺了。可闹得这般难堪,她还是舍不得。
痛的眉头无法舒展时,有人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温知月望过去,男生不知什么时候摘下了口罩,过分好看的桃花眸此刻落在她皱成一团的脸上。
继而视线下移,落在紧贴着腹部的手上。
然后,他轻声问:
刘耀文“胃疼?”
想来狼狈也藏不住,于是她点头。
只见男生低下头,拉开怀中黑色背包的拉链,在里头摸索着,不一会,掏出一盒胃药,又确认了下日期,才取出一板递给温知月。
温知月伸手接。
温知月“谢…”
字音未落,手落了空。
她不解抬眸,对上少年黑沉的眼。
刘耀文“吃早饭了么?”
温知月“没。”
刘耀文“等着。”
说罢,又掏出一小包面包,递给温知月。
胃里填了些东西,又向乘务员要了杯温水,吞下微苦的白色药片,狼狈算是画上句号。
温知月侧过头去,却只见少年耷拉着脑袋,怀里是敞开着的背包。
他大概是睡着了。
于是温知月也不再说话了。
直到飞机落地,温知月起身准备离开时,又下意识转头看向他的方向,才见少年揉了揉眼睛,一副刚睡醒的模样。
男生没有看她,而是看了眼手腕上系着的电子表。
大概是被他的动作提醒到,温知月收回目光,不再停留。
走出机场,温知月翻着和张真源的聊天记录,试图找到张真源发给他的住所地址。
却意外发现聊天界面仅剩的是昨晚张真源问她什么时候走,和她寥寥几个字的回复。
是她忘记了,在这之前一冲动删了和所有人的聊天记录。
温知月过去没有清聊天记录的习惯,可能昨天情绪上头,自以为清空聊天记录就能清除朝夕之间生出的感情。
一瞬间茫然涌上心头。她看了眼时间,想起昨夜张真源和朋友聚餐到半夜,这个点大概在补觉,于是她只给他的微信留了言,没有打电话。
行李箱滚轮摩擦水泥地面发出不间歇的声响,落入耳畔,温知月默然,一个人穿梭在全新而陌生的世界。
进入闹市区,来往的车辆和行人躲起来。温知月走的有些累了,踏进一家早茶店。
店是一个阿婆在经营。满头花白的发,到了古稀的年纪,人却精神。
付过钱,温知月迟迟没有收到张真源的回复,暗道宿醉果然不好,如今一个小时过去,半点动静没有。迟疑几秒,她翻开相册,虽没抱多大希望,却还是问道:
温知月“阿婆,你知道这是哪里吗?”
阿婆接过手机,原本笑着的眼严肃起来。
阿婆”你一个人来这边上学啊?你这爸妈也太不负责了!”
温知月抿抿唇,没做回应。
半晌,阿婆实在没看出什么名堂,便大声喊了一个人的名字。
阿婆“小文!你过来一哈!”
大约半分钟后,后厨门帘被掀起,走出一个男生。
温知月下意识看过去,与一双黑沉的眼在空气中目光相对,不出意外的,双方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些许愕然。
但是刘耀文很快便收回目光,眼底神色如常,并无波澜。
他站在阿婆身侧,垂下头,看着阿婆手中的手机。
阿婆“你看一下,这个是哪里。”
刘耀文拿过手机,指尖微动翻看着几张照片,翻到最后一张时,他掀起眼皮瞧了眼温知月,目光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淡然道:
刘耀文“春南苑,203号。”
温知月一瞬惊愕,旋即意识到,这或许是张真源口中那位没回来过的合租室友。
她接过少年递过来的手机,垂眸,视线落在他的手背上。
那是一双很好看的手,手指修长、骨感,唯一的,是手背上一道略有些狰狞的疤痕,不长,大约两三厘米那样。
很快,她收回目光。
-
˗ˋˏ☾ˎ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