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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城刚趟过一场凉薄的雨夜,一座城仍被围困在潮湿的冷意中。
温知月提着行李箱离开的时候,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门口空荡荡的,客厅的灯被她随手关掉了,映衬着凌晨的残月都更孤寂。
她有些落寞的想,这场雨结束的太快了。
身后并没有依依不舍送别她的人,也不会上演分离的苦情戏码。告别一座生活了很多年的城市,原来没那么难以割舍。
零点之前,伴随着嘈杂的雨声,温知月坐在客厅沙发上,难得手上空无一物静静发呆。
马嘉祺站定在楼梯口,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金丝镜框。脚步声微不可察,被雨声掩盖,温知月没注意到已然有人站在身后注视她。
良久,马嘉祺终于出声。
马嘉祺“阿月。”
熟悉又亲密的称呼,温知月眼中的情绪一瞬凝滞,连着心都颤了颤。
她回头,马嘉祺的脸落在视野里。
他依旧是温和的,只是犹豫半天,她仍旧没能叫出那句“哥”。
许是看出温知月的迟疑,他低下头。楼梯口处的灯色晦暗,混沌着他的神色,沉在这个分别的雨夜。温知月看不清他的脸,却仍倔强的企图窥见些什么。
他又下意识推了下眼镜。温知月仅仅能看到,镜框反射出的光点,熠熠生辉。
他复又抬头,神色平平,姿态慵散的走下楼,目光却迟迟没有看向温知月。
马嘉祺“什么时候走?”
他装似不经意的问,语气不咸不淡,仿佛真的只是随口一问,甚至哪怕得不到答案都无关紧要的那种。
温知月回头,眼睫翕动,不愿再看他。
落差感最诛人心。
温知月忽而想起这句话,那是很久之前她无意中听同学聊天时说到的,而今正应验在自己身上。
过去对她最好的马嘉祺,如今却是要将她驱逐出梁城的推手。身如轻羽,她连返还的余地都不剩分毫。
窗外暴雨淋漓,滂沱间淋湿这座城。
世界在雨声中静默,良久,她声音很轻很轻。
温知月“下完这场雨。”
思绪停在此刻。她说完这句话后,马嘉祺没有言语,一片沉默中,她再次回头,他早已离开。
总是无声无息,像影子般静默。
这场雨下完了,她清楚,马嘉祺不会是她身后的影子,更不会许下永远的诺言。
因为永远这个词,本就虚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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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机时困顿几乎席卷大脑,几夜难眠的疲乏终于在此刻攀上来,本想着闭眼小眯一会儿,结果一个电话打过来,顿时清醒了不少。
草草扫一眼备注,按下接通,她开口叫人。
温知月“张哥。”
张真源“要上飞机了吧,你哥给我打电话,让我再唠叨唠叨你。”
他声音褪不下刚睡醒时的困倦,温知月视线上移——京都时间5:39,显然他是马嘉祺吵醒的。
温知月神色晦暗一瞬,没应。
张真源“房子给你找好了,里面的东西都是全新的,你填一些自己的东西就可以了。”
张真源“那房子好像是合租的,但听说那人没回来过,所以你不用太担心。如果有什么不舒服的,打电话告诉我。”
张真源“学校也联系好了,江城一中,那儿最好的高中。”
末了,他说。
张真源“阿月,祝你新生活愉快。”
他语气那般轻松,想来也并不清楚她因何而离开这片生活了十六年的土地。
手机熄屏,她终于回神,锁屏上显示着今天的日期和时间。
温知月“谢谢张哥,麻烦了。”
张真源“跟我说谢就生疏了,对你你张哥什么时候嫌麻烦过。”
温知月没像往常那样笑着说些哄人的话,片刻静默后,她眼望着再次熄了屏的手机,淡声:
温知月“夏天要结束了,对吧?”
那头的回应晚了好些秒,却终于让温知月褶皱的心被抚平了些——
张真源“不会的,梁城永远有属于你的夏天。”
她笑笑,向他告别。
褪去微凉的潮湿,温知月登上飞往远方的飞机。
机舱内偶尔响起微小的谈话声,并不扰人,这样静谧安适的环境,困意又席卷而来,近乎剥夺她的意识。
思绪混沌间,有人拍了拍她的肩。
她睁眼,一个男生站在她旁边,个子很高,带着黑口罩,碎发下一双黑沉沉的眼,此刻正看着他。
他不疾不徐道:
刘耀文“让让,谢谢。”
他大概是踩着最后的时间登机的。温知月反应了一会,连忙让开一个过道,还带着歉意道:
温知月“抱歉。”
男生坐在温知月旁边,靠着窗,没有说话,一副寡淡的样子。
踩着夏天又浮起的热潮,飞机按照既定的轨道飞往江城。过去的所有,遗落在这座漠然的城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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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南屿改了一些描写,和少数剧情,添了点东西
楚南屿只要这个号不丢,没有什么意外,这本我是肯定会写完的
楚南屿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