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那晚的问题忱易并没有给出答案。
井瓷也没有再追问,忱易虽没答应但也起码没再拒绝,这比近几个月他抗拒的态度好了不知道多少。
井瓷不急,他认为还有大半辈子的时间去证明自己的心意。也坚信他的omega终有一天会再次重建对自己的信任和爱慕。
他也如约的履行了自己的承诺,命人确保那人府里的动向,将那人悄悄送到了井府。
忱易在屋里焦灼踱步,望眼欲穿的等待那个失而复得的人。后在见到自己朋友的那一刻便激动的流了泪。他们上次见面还是在那个破陋的草屋里,和那时比起那人如今看起来精神多了。
他脸色不再消瘦苍白,头发被简单的扎起,双眼仍带着不服输的傲气。
忱易反应了好一会,便抬手在他肩上捶打了几下:“我以为再见不到你了”
云逸亦是是感怀,道:“当时也是无路可走,才一直没来得及告诉你”。
忱易哭花了脸,却此刻止不住的憨笑了起来。拉着云逸的手,念道:“真好,真好。”
他们坐在一起,聊起不在彼此身边的日子。云逸说起他是如何与兹毅相识又是如何被他所救。他讲着在城里见识的奇闻趣事。他讲了种种,却轻描淡写的带过了那段不堪的过往。
他没讲,忱易也没问。他知道云逸越是不想提起,越是代表那段过去带给的伤痛有多大。正如他自己,对这段时间的事情只字未提。
云逸也发现了他的改变,试探的说道:“这次还得多谢井先生,若不是他相助,我是不敢这么快回来的。”
忱易没有多说什么,只“嗯”了一声。
这下云逸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不安的问他:“他待你不好吗?”
他意外的在忱易的神情上捕捉到了他从未见过的嘲讽。
只听忱易平静的说:“他如今所做的这些,不过是为了偿还多年来心里欠下的不安。”,他苦笑了一下,说:“这次我可不会再上当了。”
云逸思忖了片刻,开口道:“我不甚知道你们的事,只是如若还有可能,就试试放过他一次,也试试饶过你自己”
忱易抬头,对他说:“云逸,近来我颇喜欢一句话。”
“什么话?”
“无情不似多情苦。待我练就了心如止水我便苦尽甘来了 ”
他虽这么说,云逸却从他毫无色彩的眼里感受到,他的心里依旧是苦涩的。
云逸待到下午便被接走了。他只说待一切安定后再回来看他。忱易站在门口出神,看他渐渐远去的身影是自由快活的。
日落之后,井瓷回来径直去了忱易的小院同他共用晚膳。
他进屋将买来的糯米糕递给郭兹,吩咐他膳后再拿过来。洗了手之后走到饭桌前平和的问道:“今日和云逸谈的可好?”
忱易已经坐在一边等他了,答道:“嗯,很好”,又补充道:“这次多谢你了”
井瓷没想到他会感谢自己,一高兴胃口都好了许多。
期间他颇为自然的舀了一块八宝豆腐放到忱易的碗里。忱易顿住一刻后便拿起勺子将那顺滑剔透的嫩豆腐送进嘴里。犹豫了一会儿,又有些稚涩的加了一筷子的青笋放到了井瓷的碗盘中。
井瓷见他此举满眼都是惊喜,像是证明自己感动他这份好意,忙将那一口的青笋都塞到了嘴里。眼角是收不住的笑意。
忱易对着他憨相不禁得意的笑了一下。只那一下,就将他迷得晕头转向。
说来讽刺,从前忱易成天跟在他后头关怀备至的时候他没觉得有什么,现在忱易只冲他笑一笑他就觉得是上莫大的惊喜。
井瓷见云玉今日心情不错,便谨慎的提议道:“忱易,你如今是我的omega了,近日有空的话,就搬来与我同寝吧”。
按道理,忱易现为井瓷的omega,理当和井瓷同居一寝。只是两人关系刚有缓和,井瓷没敢提,忱易便还住在自己的小院里。
今日看他心情好,井瓷便说了出来,他说完有些局促,忙低头扒着饭碗里的米粥。有些害怕那人会立马收起难得的好脸色。
却不料忱易听完后,只停顿了片刻,便浅笑道:“好,我让郭哥收拾收拾,今晚就搬过去。”
井瓷喜上眉梢,在一个风柔日暖的下午他翘首以盼的感情终于有了一丝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