忱易说完转身就要走,却不料比他高大威仪的井瓷一把将他拉回,拽住他的衣领,恨不得要把这玉面少年活活勒死。
他眼里带着滔天的怒火,顾不得任何形象,面目有些狰狞,说道:“你是我的omega,你生死都要和我一起,我最后再问你一次,要不要回去。”
忱易被他大力的掐着脖子,面色涨红,有几分喘不过气来,可即使如此,他也没有任何要妥协的意思。
罢了,井瓷冷笑一声,眼里布满了寒霜一般的冷酷。他一把将人拽起,如拎着鸡崽一般把人生生的拖出了别院的大门,一把把人扔在了地上。周身的宾客发出了一声惊呼,那娇小的omega便被这样摔在地上动弹不得。
可那井瓷并没有饶过他,拉起他纤细的胳膊拖拉到一辆车前,动作迅捷狠厉的把备用车轮上的绳索与那少年的一只手腕绑在一起。末了他大喊:“来人!”
这时人群中便突然冲出了几名身着黑衣的保镖,等待井瓷施令。
“带他回家!”
保镖看着还被绳索拴着的少年,抬头看着井瓷,不太敢确定他的意思。
井瓷嘴角却翘起了冷血一般笑意,道:“我要回头就能看见他。”
说完他走这辆车的侧面,叫里面的人把车发动。
那人会意后,有些为难,可他又不敢违抗井瓷的命令,迅速的扶着忱易起身,确保他站稳后坐回了驾驶位,只道一声:“忱少爷,得罪了。”
接着他便一脚踩下油门,带着车下的忱易去追前面疾驰的车。
别院门口的人都大惊失色,眼见着俊秀非凡的少年就被这车这样拖拽走了。原本热闹的宴会现如此变得诡异的寂静。
忱易哪有那奔驰的车的速度,本能让他只有疯狂的追赶才能不被绊倒,可不到片刻他便及不上车的速度便倒下了。可即便如此前面仍看不见这辆车的身影,保镖无奈不敢放慢速度,只能继续的踩着油门,任凭车下的omega受着非人的折磨。
一路上杂乱的枝梢勾破了忱易的衣服,粗砾的石子磨破了他的双脚,风土沙尘嵌进了他细嫩的皮肉。狼狈凌乱已不足形容与他,月白色的衣服渗出了浅浅的血迹。
好在别院只途径一小段泥路,便进入了城里的闹市。前面的车也终于减缓了速度。城中的百姓就看见一辆车在路中行驶,后面一辆价值不菲的车紧随追赶,而最心惊的是那车下还拖拽着一个残破的omega。
等他们到了家里,忱易身子如泥一般瘫软。他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发丝凌乱,满身还带着尘土和点点的血迹。
保镖把他带了进去,进门后便是可怖的肃然。高高在上的井瓷正坐高台上,面带愠色的看着台下的人。
忱易身心俱疲,无力多说,也没有抬头看他。
郭兹犹豫的看着井瓷,似是再次确认一般。
井瓷眼里闪过一丝狠戾,只说:“念。”
郭兹无法,有些心疼眼下的人,不得不得念出残忍的话。
“忱易作为一个omega,胆敢顶撞自己的alpha,所有惩治权归井瓷所有。”,尖细的声音如一把利刃又一次在忱易的心上刺破。
井瓷仍是盯着忱易,他在试图寻找那人神情里的害怕和妥协,或是一点熟悉的乖顺,如若他还如从前一样肯诚心认错讨饶,他便会考虑从轻处置。
就当他以为忱易被那快车耗费了精力,无力挣扎的时候,忱易却抬起了头,眼里出现了他从没见过的固执、坦然和决绝。那眼神让他印象太深刻了,在他今后的很多年午夜梦回里仍是惊醒过来,他也是在一切都来不及挽回之后才读懂那眼里写的是:我对你毕生的爱都到此为止了。
可遗憾的是,那一刻他还不懂。只顾用愤怒和残忍去惩罚忱易给他的不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