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瓷听见门后的动静,回头便看见了忱易落荒而逃的身影。只是转瞬他便收起心里的一丝异样,带着辞淮走了。
那日忱易回去后大哭了一场。
他躲在被子里如一个讨不到糖的孩子哭的声嘶力竭。他从不曾如此,即使是挨打挨骂也这是小声的抽泣。他哭声里带着迷茫和委屈,他不懂明明一切都好好的,井瓷为何就不要他了。
他已经很听话了,不是吗。
他哭了两个多时辰,哭脱了水嘴角起来皮,眼睛肿成了核桃。郭兹在门口叫他,他始终没有开门。
之后那家的小院便又恢复了静谧幽婉,风吹落了屋檐上藏好的水珠,像是一个普通的再普通的日子一般。
只是等那少年再打开房门的时候,眼里已藏好了悲伤落寞,也藏好了从前的纯净烂漫。
傍晚,井瓷带着辞淮满载而归。
一个新来的佣人兴奋的念叨着:“井瓷少爷买了好多零食,听说好贵呢。”
他旁边的佣人看见忱易走来,忙推了他一下,提醒他小声一些。
那佣人不服气,道,“怕什么,就连井瓷养的siko还有得到好多宠物零食呢,家里现在谁还管他。”
那siko便是郭兹养的一条狗。
另外的佣人并不赞同:“可他现在是井瓷的正夫啊。”
“那还不是井瓷念他听话不多事才补偿他的。”
他们不知道忱易是真没听见,还是不想和他们计较,只见忱易如没事人一样从他们跟前走过了。
佣人们有些同情他,心里感叹井瓷的薄情,上个月还哄天哄地的宠着人家,眼下就把人当空气了。
之后的每天,忱易也总能听说井瓷带辞淮去了竹林,去了画舫,去看了电影,他听完麻木了一般,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就当他以为自己真要被当成了空气任凭放逐了,却收到了井瓷的微信:腊月二十八,要他随自己到一家酒店赴宴。
忱易不知腊月二十八是什么日子,只是井瓷吩咐过了,他也不能违抗。井瓷带着辞淮两天前便提前去了,他便当日换上了月白色的长衫,独自前往别院。
井瓷的佣人今日给他配了辆十分不起眼的车子,他并未发觉有何异常,如今他也不甚在意这些了。
他们停在了别院门口,忱易是第一次来,那里挂满了大红的灯笼,绸子,和络绎不绝的宾客,这样的装饰显得这里古风味十足。
他下了马车,门口的侍卫见是他,有些意外,却也没敢拦着放他进去了。
他起初还不明到底这宴席是为何准备,直到从他身边走过的宾客说道:“井瓷待这辞淮真是好,看看人家这生日的排场。”
另一位公子笑笑:“井瓷钟情与辞家少爷又不是一日两日了,忘了那年他为了让辞淮高兴,还商量把忱家那个omega当作奴隶送给辞淮当佣人呢。”
“怎么不记得,结果忱易一点面子都不给,根本没出来,据说后来忱家那老爷发了好大的脾气呢。”
他们说说笑笑的走过,无人留意一旁身着月白华服的俊秀少年。
辞淮笑着对井瓷说:“你听,他们还在说那忱家的事儿呢。”
井瓷刮下他的鼻子,假装不满说:“你那次让我丢了多大人,看看,他们到现在还记得呢。”
辞淮浅笑:“再不会了”
井瓷只是宠溺的摸摸他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