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位于九天玄山之上。
凡是人、妖、魔,想修炼成仙,位列仙班,必要行过高崇峰、淌过彼岸河,才可以上那九霄之殿。而踏上那九霄殿,又是那般不易。
“嗖”
一道流光从层层云霄穿过,落在仙界外。霞光散去,一个紫衣青年从中走了出来,四周的天兵向前踏了几步,手中的兵器泛着冷光。
“来者何人?这里是仙界,速速退去!”
紫衣青年从广袖里伸出手来,轻轻拍打自己身上那件衣衫,微微抬眸,那双勾魂的眸眼满是不屑,修长的五指泛着冷光。
天兵被紫衣青年激起怒衣,兵器一斜指向他。“大胆!再不退去,休怪我等不客气!”
紫衣青年双手环胸,薄唇勾起一丝冷笑。“不客气?我到要看看你们是怎么一个不客气法。”
天兵手中兵器一震,几步跨了过来,扬起利刃向紫衣青年劈来。紫衣青年不屑的看了一眼,轻轻地挥了挥手,天兵宛如撼上一座巨大的山峰,急速向后退去撞在顶天柱上昏死过去了。
顿时,四周的天兵宛如面临大敌,将紫衣青年环围在中间。紫衣青年的双眼充满戏谑,广袖里面的一双手齐齐泛着冷光,大战一触即发。
“都干什么呢?”一个中年男子头顶白玉冠,手持玉牌,一身白色长袍从仙界之中走了出来。
“广陵天神。”天兵收回武器向中年男子行礼,随后看向紫衣青年。
“不知哪里来的,一言不合就打伤了我们弟兄,还请广陵天神......”
广陵天神一听竟打伤了人,脸立马阴沉了下来。“兔崽子!一来就惹祸!还打伤了天兵,私闯仙界!要不是今日是天帝寿辰,我非打断你腿不可!还不滚过来!”
天兵犹豫的看了一眼紫衣青年,回过头看向广陵天神。“这位和广陵天神有何关系?莫不是公子?”
“呸!老子还是他爹呢!你什么眼神啊!我哪里像他儿子了!”紫衣青年不干了,上前一步便破口大骂。
天兵让骂的有些发愣,不知所措的看着广陵天神。“将士莫怪!这厮在人间戴惯了,身上难免沾惹着凡世的烟火气。见怪莫怪,见怪莫怪。”
天兵一听频频点头,向广陵天神拘礼。“既然是广陵天神的公子那便前进吧!”
“公子你大爷!你是不是当门神当傻了,听不懂人话了!老子不是他儿子!”紫衣青年说完快步上前扳住广陵天神的头,一本正经的看着天兵。“我和他长得像吗?我长得这么英俊潇洒,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土里土气的爹!我告诉你......”
紫衣青年还没有说完就让广陵天神捂住嘴巴,一边说话一边把他往结界里面拖。“天帝寿辰要开宴了,本座先行一步。”
“老子是.....紫云洞的紫荆天神.....”
二人跌跌撞撞终于进了九霄殿中,紫荆天神一把推开广陵天神。“死老头子,莫挨老子!”
“嘿!我说紫荆,你现在是越来越无礼了啊!我要是不出来接你,怎么着你还想在天帝寿辰之际被判上个私闯仙门的死罪啊!”
紫荆白了广陵天神一眼,伸手整理着自己的广袖朝服。
“咚—”
“嗡嗡嗡”
不远处传来一阵巨钟的嗡鸣声,广陵天神一把拽过紫荆。“宴辰开始了!来不及了!快点!”
“哎哎哎!你慢点.....”
二人离去后,一直坐窝在树上的一道黑影一闪而过,不知踪迹。
“你慢点!”
广陵天神从后殿带着紫荆绕到前殿,刚一坐下来,就听见一声龙吼凤鸣。众神连忙起身,躬身拘礼。“恭迎天帝,天后。”
“众神不必多礼,起来吧?”一声威严的声音传来,紫荆嘴上说着多谢天帝天后,实际上暗自翻着白眼。
广陵天神用手肘撞了紫荆一下,意思紫荆收敛一些,他的白眼快翻上天了,虽然他们就在天上。
“紫荆上仙?稀客稀客。”天帝落座后看见那一抹耀眼的紫色,敢在天帝的寿辰上穿的这么艳丽,也只有放荡不羁的紫荆上仙了。看看那些个什么什么天神,平时恨不得把自己那点家当都挂在身上,现在呢,一个个比苦行僧都穿的素淡。
“天帝寿辰,我家主上特命我前来贺礼。”紫荆此话一出,众神都愣住了。
“主上?金甲麟龙!”
“他来送礼?怕不是来送难的吧!”
“是啊是啊,自古金甲麟龙一出必是腥风血雨,看来我等要早做准备啊。”
......
天帝眼眸也微微一怔,随后又恢复那副稳如泰山的模样。“不知,天主有何指教?”
紫荆走了出来,笑着摆了摆手。“天帝,莫要多想,我家主上的的确确是来送礼的。”说罢将袖中之物抖落出来,一个古朴的盒子。
“我家主上说,天帝一看便明白。”说完,手中的盒子主动飞向天帝,天帝伸出手去接,看着古朴的黑木盒子一阵疑惑。
天后看着盒子又看了看天帝,安慰似的握了握天帝的手,展着一抹笑脸看着天帝。
天帝沉下心打开后,双眸里是止不住的惊讶和欣喜,随后合上盒子收进胸怀。“多想天主!紫荆上仙劳烦您和天主说一句,龙奕记住了。”
天帝说完回头看着天后,紧紧的握住天后的手,搞的天后有些紧张。
紫荆满意的点了点头,向天帝拘礼后回到座位上了。广陵天神悄悄的向紫荆竖起大拇指,厉害啊!这风头可出大喽!
相比九霄殿的歌舞升平,远在北边的鎏金河上的月老庙倒是显得格外冷清。一个身着浅红色衣衫的男子,行走在月老柜里,修长的手指上缠绕着红线,腰间系着小铃铛,每走一步都铛铛作响。
男子抬手取下一个白瓷小人,一阵风吹过,外面的桂树被吹的哗哗作响,男子愣了一下抬手将白瓷小人放了回去。
“什么风把你吹到着月老庙了?你平时不是最讨厌月老了吗?”男子轻声开口,那清秀的声音宛如春风拂面,听的人心痒痒。
“着实无聊,便来看看你这个老妖怪。”一个清冷暗沉的声音传来,那声音即便未看到人也可以臆想到他的容貌。
果然,走进一个穿着松松垮垮的白色长袍,乌黑的长发随意的披搭在肩上,手上拿着黑瓷酒壶。
“伯棠,天帝那个小子过寿辰你不去看看?却在这里把玩你那些小娃娃!当真无聊至极!”白衣男子仰头喝了一口酒,回过头看向伯棠,那双斜长的凤眸无一丝丝激荡,薄唇上还挂着一滴酒水,松垮的衣服若隐若现的裸露着白皙的肌肤,桂花瓣落在乌发上便成了别样的风情。
“过寿辰而已,多我一个少我一个,又有什么关系。我喜净,那里太吵,不如不去。”伯棠坐在木桌前,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到是你,你怎么不去?”
“无聊,聒噪。”
伯棠看着浮桑离去,从盒子里取出一个小瓷娃娃和一截血骨。“玲珑骨血做劫,到是你的福气。”
站在桂树前,看着远处歌舞升平的九霄殿,伸手抚上树干。“浮桑啊!这是你命中注定的劫,你躲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