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我记得很清楚,许锦川带了很多人来我们村,村里大人老人小孩都吓坏了。我那时刚好碰到学校放假,索性回了村里帮家里人种田什么的打打下手。那一天下午,天气很晴朗,温柔的风吹拂,伴随着知了的鸣叫。我坐在楼顶晒着暖暖的太阳,突然妈妈的电话来了,打破宁静。
“喂,妈妈。”我说。
“艺安,你快来陈家大坝。”妈妈的语气似乎很慌张。
“村里有什么急事吗?”我问。我当时一边打电话一边翻手机,突然砸脸上了。
“你那边怎么了,手机掉地上了吗?”妈妈说。
“没有,我马上过来,你们稍等一下?”我立刻起身,我换了一套休闲服,看起来懒洋洋的,走向陈家大坝去。那里是村里集中开会的地方。
片刻后,大坝周边都是村民,几个黑色西装的人坐在两侧,中间还多了一套桌椅,那男人的对面没有人。
“妈,我来了,那中间的人是谁啊?来我们村干嘛?”我好奇的问了问她,顺便用手摸了摸妈妈怀中的小狗。“那个男的说要承包我们土地修别墅,大家都不同意,就这么僵着。”
“那他给我们分房子了吗,一般土地占用都会配房子和土地占用金的。”我说,顺便看了看坐在中心的人,带着墨镜,根本判断不出他的表情。
妈妈摇摇头:“他是私人房地产商,只有国家才会分配这些。所以大家都不同意,你在外面见得多,你有什么办法吗?”
容我想想,想不出来。因为我的专业也不是法律或者金融。那男人桌前摆着几摊白纸,应该是合约条款。
“村长爷爷看了合约吗?”我说。“看了,只看得懂大概,反正他如果把这地占了,我们村就没有经济来源了。都得穷死饿死。”妈妈说,怀中的狗似乎睡着了。
“我去看看吧”我说。“好,你看完就赶紧回来吧。”妈妈说,我正要往前走,狗狗的爪子突然拽着我,我笑了笑,逗它:“乖,我一会就回来。”
我径直走上去,在众目睽睽下,我坐在了那个男人的对面。那男人突然把插兜的双手拿出来摘了墨镜。他眼睛很明亮,像湖水一样清澈。
“你好,怎么称呼。”我率先打破安静。
那男人低头轻笑,随后抬头:“许谨川。忆安集团CEO。”
我低头开始翻阅桌上的材料:“许总,您大驾光临只是为了这片地吗?这片确实安静,山水风光都挺好,就是偏僻。您在这修别墅,离市中心那么远,来往的路也挺烂,合适吗?”我抬头问他,他也很奇怪,一直盯着我。
“艺安小姐,我修别墅只是目的之一。”他的声音第二次听,感觉得到那种摆脱稚嫩走上成熟的气质。
我合上材料,看着他:“抱歉,今天穿的很随意。但我还是想说,您在这修别墅是不是太亏了。环境本身很不错,或许能入您眼,可是您是否考虑过其他因素。”因为别墅一般都在市中心商业街附近,他们村离市中心20多公里,开农家乐都不一定有人来,再加上路面环境真的不好,下雨天有一段泥巴路走着走着就会摔下去。
“抱歉艺安小姐,我没法向您细说,毕竟这是公司的机密。但我可以告诉你我的另一个想法。”他说。
“洗耳恭听。”我只有这一个选择。
“我想带个人走。”许谨川看着我,笑,“突然就很想。”我背后突然一股冷汗。
“女人的第六感很强,我知道。所以想问问艺安小姐的想法。”许谨川突然歪着头用手支撑着。
“许总,您占了土地不赔,又想带我走。您不觉得这个买卖对于我们太亏了吗?”什么东西如果被他占完了,那还得了。
“所以艺安小姐的条件是什么?”许谨川站起来双手支撑桌面,他笑起来确实好看。
“我跟你走,我想你也奈何不了我什么。”怕他?完全没必要,“但是永远不能插手这个村的事情,包括占用土地,让他们好好生活。”
许谨川思考了一下,最后的回答是,好。
在家中,我收拾行李,许谨川在楼下跟妈妈谈论。我提上行李下楼时,许谨川和妈妈似乎有说有笑,两个人心情很愉悦,小狗回复精神也在围着他们跑。而门外一个黑色西装的人,立刻把我行李搬走了。妈妈和许谨川几乎同时转头看向我,妈妈笑着说:“许总说不占用土地了,你大学的学费他也包了,就别去打工了。听许总说他家离你们学校挺近的,让你住进去,会有人接送。”
妈妈你倒是实在。可是真的不可信。
“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放心吧妈妈,我会注意安全的,会定时给你打电话。你好好呆在家,多陪陪平安”因为妈妈除了我就只有平安了。
许谨川先行离开,我随后也跟着上了车,坐在他旁边。
正在低头玩手机的我感觉头晕,又晕车了。刚放下手机,前面的人就递给我一张纸:“艺安小姐,这是您和许总的合同,麻烦您签一下。”
“卖身合同?”我看着他,他也只是目视前方,表情严肃。笑的时候跟个太阳似的,严肃下来也挺冷。
“只是一个暂居合同,合同到期了自然会让您离开。”我低头一看,20年,这是要蹉跎我青春啊。
“一片土地换我20年,你们也挺值。不过意义在哪里呢?”
“艺安小姐过奖了,毕竟是许总是生意人。”
这20年,许谨川派人全程监控监听。“许总难道不知道干预他人私生活犯法吗?”许谨川突然偏过头,笑了笑:“这些都无所谓。”
可是我有所谓,万一以后跟男朋友那什么,你监视监听,我怎么做人。然后我看到了一条:期间不允许恋爱结婚生子。
“许总,恋爱自由都没有了吗?您想让我孤寡半辈子?还是孤独终老?”
许谨川一声不吭,我翻到最后一页最后一排:如有违约,合同自动续约50年。赔偿金都不要,就要我一辈子。我想,我明白许谨川的做法了。
我放下合同,转过身,看着他:“许总,您是不是很早就认识我,然后在我不知道您的情况下对您有伤害,对不起我道歉。但是这个惩罚有点大了,不足以与对您的伤害对等,所以抱歉,我不能签。”
“我晕车,你不晕车吗?回去再说”他突然来这么一出“空调关了,开窗户”
“好的。许总”这时候,挺可爱的。有点小傲娇还。我继续低头玩手机,这车里有通讯屏蔽仪,只能翻翻微博,都不能评论,啥也不能干。许谨川还真是有备而来。之后我睡着了,迷迷糊糊的,似乎把头靠在了某个地方,我也不知道。
我从卧室醒过来,许谨川就坐在床前看着东西。低头一看衣服完好无损。
我很自然的就穿上一双新拖鞋,走到他身旁:“许谨川,谈谈?”既然都到“家”了,何不放开一些。
我跟在他身后,他带我去了饭桌,坐在我对面:“这里谈应该会放松一点,我可以回答你三个问题。”然后他夹起菜往自己碗里塞。
“那么,第一个问题:您为什么要无故占用土地?目的不是修别墅吧。”
“做仓库,存军火。好了下一个”他的回答不严肃也不随意。
“您在非法制造军火,为什么?”
“收拾一些搅许家的人罢了,你不问问你自己的事吗?还有最后一个”他抬头看着我,确实,我应该多问问我自己的情况。
“那么,最后一个:为什么是我。”
“很聪明。但我只能回答你一方面,认识,确定,离开。你想听哪方面。”接着他又低头吃了一口青菜。
“那就认识吧,说说。”和我至今没动过碗筷,他倒是吃得津津有味。
“所有人都抛弃我的时候,你救过我。但最后还是离开了我。不过你应该没印象。”
确实没什么印象,只是听妈妈说,在上小学4年级那会,天下了大雨,有个小狗狗很可怜,我把它抱回了家,然后我昏了好几天,狗狗取名为平安,那条狗寿命出奇的长,似乎是看着我长大。
“其实还想问问题的,只是超出范围了。”我这个人向来很直白,想法很少藏着掖着。许谨川放下碗筷,坐到我旁边的位置,看着我:“也不是不能问,只是需要点东西。”
我看着他,我对他知道得太少了,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想问么。”然后他的视线向下,笑话,我的初吻怎么可能因为一个问题就消失,我偏过头继续低头吃东西。他也就放弃了,回到桌子对面。整个饭厅鸦雀无声。我什么都不知道,但知道一件事:许谨川对我动了心思。
“我想回房间睡觉了,客卧在哪里?”我问他,他在沙发上看着一份报告,心无旁骛的。
从主卧出来到饭厅,整个别墅我就知道这一条线路。走到二层,除了主卧门开着,其他都关了,而且门都长的差不多还上锁了,跟本判断不了房间。
走进主卧,我的手机电脑在书桌上。算了,先等等,打两把游戏,然后写会论文,他应该就看完报告给我分配房间了。
第一次虞姬直接超神,第二把貂蝉MVP。今日星星+2,还挺有成就感。
我坐在电脑前,百度应该有许谨川的介绍。然后搜索他的名字,突然左耳传过来声音,声音真的好性感。耳朵控制不住泛红。“调查我?”许谨川说,我转身看向他。“百度百科,人尽皆知,不算调查。”12个字,干净利落。
许谨川没回我,反而把眼光落在了我泛红的左耳上,会心一笑。确实,我耳朵非常敏感,从小就习惯性晚上睡觉盖被子要遮住耳朵。
名字,照片,出生年月日—比我小1年,身高187,体重70kg,基本关系—二叔,许风祁。事业经历介绍—其中一条:15岁进入W大少年班学习金融管理。然后没了。我关掉电脑,想回房间写论文。“许谨川,我客房在哪里?”我拿着电脑,看着坐在床上玩手机的他。他已经洗漱完毕,穿着睡袍在床上了。目的很明显,一起睡呗。我当然不同意。“有多的毛毯吗?”又是一声不吭。自己找吧。一般毛毯都在衣柜里,然而,除了我的衣物被塞进去,和他共用一个衣柜以外,什么都没有。
但是我还是跑到了饭厅旁边的客厅。全程他没有一丝反应。我盘腿坐在沙发上,敲着电脑,睡意一涌而上。将就着睡了。
第二天,醒来我又出现了卧室。打开手机,才6点。“醒了?”他突然发声。我立马蹦下床,他伸手开灯,眼睛还眯着。“许总,你再睡会吧。记得留间客房给我,我先出去了。”
说生气也算不上,但是心里就是有点不是滋味,感觉这一切,都莫名其妙的。早上8点,我坐在沙发上,电脑弹出消息。T大第三学年学费缴纳通知。随后又是一条:已支付,请选择课程。
很明显是许谨川搞的鬼,又来一条:“退宿舍通知。”突然火气就上来了,我拿着电脑,进入卧室厕所,他还在刷牙。“许谨川,我要住校。”许谨川还是没理我,真是沉得住气。
“让我出去,我去学校。”门口的人拦着我一个劲说:“抱歉,艺安小姐,没有许总的指示,您不能出门。更何况现在是在放假期间”
“我他妈,能不能做个人!女人不逛街会很难受的。就当我逛街去了不行吗?啊?”暴脾气突然抑制不住,然后背后有个人咳嗽了一声,我转身:“抱歉,许总,我本来不应该大声喧哗的。但是合约也没有写我不能去学校,以及逛街。”
许谨川拉着我进去,他坐着我站着:“你想买什么?”我也开始惜字如金,看谁沉得住气。后来他直接就去上班了,说是让我慢慢想。
我就一个人,在家里。定时会有保姆做饭打扫卫生,晚上许谨川就回来了。我睡沙发,然后第二天出现在他床上。这种无聊的生活日复一日,游戏都打腻了,论文也写写改改差不多了。电话打不出去,我和所有人失联。
那一天晚上,我缩在卧室门背后的角落里哭了有一会吧,再多刺的玫瑰也会凋零。刚蹭起来他就从卧室走进来。四目相对,什么也没说。我自然要先做出反应,抹了一把鼻涕眼泪,拿着手机在床前玩游戏,化悲伤为愤怒。
一杀,二杀,三杀,四杀,最后五连绝世。
星星点灯[项羽]:“貂蝉杀疯了。”
我打开语音:“没疯,基本操作,继续。项羽推准点。”
许谨川就插兜坐在旁边看着我。他就盯着我看,我更气了:“看什么看,把我囚禁,看我哭了你很满意么?”许谨川突然绷不住,笑了笑:“双排么?”
“什么段位,我王者”我说,一般商业大佬都忙着签材料,哪有空打游戏。
“王者23星”他说:“乖,玩辅助带你摘星星。”
“不辅,自己带别人摘。我要么推塔要么C,不当工具人。”反正单排无聊,高端局一起玩会有点意思。
好友位加一,全程下来许谨川都很冷静,逆风顺风对他来说都一样,节奏掌控得恰到好处,都能赢。今日星星+5
“行了,累了。你睡吧。”我说,因为确实玩累了,刚放下手机,准备下地跑路。许谨川就抓着我的手:“每次把你抱回来也挺累。”
我很不客气的回怼了一句:“那是你乐意,跟我没关系。我得想想这20年,怎么孤寡比较不会无聊。然后研究研究相亲网,好传宗接代。”
许谨川一声不吭,一把把我拉过去。我直接倒在他怀里。“你超纲了”他说,声音挺冷的。我没有听懂他的意思。“什么超纲,放开我。”我真的是,想一头撞死。我当然明白他的所有意思:捆着我,给我一些送命题,最后的答案都是让我做他家媳妇。可是我跟他毫无交集,我没法回答。
我这个颜狗,当然喜欢这种好看的声音好听的,可惜我不喜欢强制的。缘分天注定,感情细水长流才有苗头。
这下好了,他彻底把卧室门锁死了,我连卧室都出不去。我环顾四周,除了床和地,也就也书桌能睡,趴书桌吧,很久没睡桌子了。以前高中午觉,每次起来胳膊疼的要死,腿还麻,一朝打回解放前。
我主动关了灯,慢慢摸到了桌子,刚准备做下去,就被人拎起来,然后感觉嘴唇被覆了什么东西,软绵绵的,还是热的,好舒服。然后我的左耳,被摩挲着,我明白了。狗东西许谨川,卧槽,我越挣扎,他吻的越深,把我报得越紧。我被逼到了床上,黑暗中:“许谨川你完了,我跟你说。”
“什么?”他笑了笑,然后又是个不明物摸着我脊背,上下滑动。刺的我下意识躲了一下。
“手放回去,我不想动手。第二次了”我转过头。
好家伙,直接整个人贴在我背后,抱着我腰,腰也痒。我真的忍无可忍,掀开被子,一鼓作气坐许谨川身上:“拿下去,不然不保不准会干什么事出来,让你今晚没得睡。”
“我看看,你能干什么事。”他说。干什么事?我确实也干不出什么事,可是海口都夸下去了,必须得干点事。
“你哪敏感?说老实话。”很直接。
“你的耳朵和腰很敏感,还有背。”
“别答非所问,赶紧的”他一遍遍隔着睡衣摸我背和腰,我真的是,好无语。我没办法了,锁喉吧。他又咽口水,喉结上下滑动,刺着我手心迅速发热。
“算了,动不了你,我先记着。”接着又躺一边侧过身沿着床边。
后半夜挺安稳,他会往我这边靠,没别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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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开学后,我除教室和图书馆,其他时间都在家里自己找事做。我第一次进了他书房,坐在他老板椅子上转圈圈玩,后面转累了,就趴在桌子上,在左上角,有个小小的相框,里面的照片都泛黄了,我拿着它在台灯下面晃了晃,能看出个大概,是个小女孩。
由于看的太专心,没注意到许谨川在旁边看:“好看吗?”我被下了一大跳,放下照片,站起来。他顺势坐下,拿起照片开始打量:“想听故事吗?自己去外面端根板凳。”
“不用,你说。”我回他。“在我9岁那年,家里出了变故。我和母亲被父亲打发去了一个小城镇,说是有房子,其实什么都没有。那天下大雨,我和母亲躲在一家破旅馆,母亲说去厕所,然后再也没回来过。我拎着一小袋东西,到处跑,都没发现母亲。后来,你从小学门口走过来,发现了躲在角落哭的我‘你妈妈呢’我一个劲哭,然后你牵手把我带走了,对你妈妈说‘妈妈,这个弟弟一个人,在角落里哭’你妈妈问我,可我当时什么都不知道,在你的闹腾下,你妈妈带我回了你们家。照顾了我一夜,第二天你还没醒,你妈妈就把我摇醒了。对我说‘走吧,吃个早饭,阿姨带你去找妈妈’,我选择信任她,后来就去了福利院‘这个孩子就拜托你们了,我们家实在供应不起两个孩子’这是你妈妈的原话。我又被抛弃了。”
我什么也说不出口,好一会才憋出一句:“然后呢?你为什么说是我抛弃了你。”
“因为你妈妈带我出门之前,你是同意了的。我顺走了这张照片。后来我在福利院待了两个月,每天都盼望着你来,可你一直不来,许家的人顺藤摸瓜找到了我,毕竟我是许家唯一的继承人。刚上大学那会我父亲就因病去世了,我一个人。19岁我从许风祁那里接手家业,可惜他只是想把我当做傀儡,等我自己下来,所以家里始终有许凤祁这个毒瘤,我必须得去掉。”
我再一次失声,许谨川倒是笑了笑:“不过还好,你还回来了。那天我找阿姨,她听到我就是当年那个男孩,也欣喜若狂。要不是听到你们村有个艺家湾,或许我们这辈子会错过。”
真不知道,这么些年,他怎么长大的,要我早疯了。“所以你制造军火是为了,搞许风祁?这个帽子,怕是不好扣”
他把我抱着,让我坐在他大腿上:“他的事多了,而且我这些年都收集的差不多了,只是缺把火而已。不缺你们村一个制造处。”
“怎么证明你说的这一切是真的。”我对他的话真的半信半疑,因为妈妈一直都告诉我,我救回来的是一条狗,不是一个男孩。
“快了吧,就这几天。军火收归国家后,那些土地会改成别墅区或者农家乐,发展旅游业。”他说。
聊完之后,我从他身上蹦下来,我必须要确定一件事,我妈妈和他,总有一个在对我撒谎。“你坐好,我拿手机。我必须确定一件事”
他笑了笑说:“好。”
“通讯屏蔽仪给我关了,我给我妈打电话。”
“行,开免提。”
嘟嘟嘟……嘟嘟嘟………
“喂,艺安。”妈妈的声音还是那么温和。
“喂,妈妈。你过得还好吗?”我说,顺便确定一下许谨川的可靠性。如果不好,我立马走人,死也要离开他。
“挺好的,艺安。你跟小川相处的好吗?”她说
“还可以,他没怎么我。对了,我这次打电话是要确定一件事。”
“什么事呀?”她说
“我11岁那年,把平安救回来,是不是真的。”我问他我希望是真的,又希望不是。我也不知道。
“是真的呀。都跟你说了很多次了。”妈妈的语气有点慌张。
许谨川咳嗽了一下:“阿姨,我在旁边,你直接说。”
电话那头,突然沉默。又突然发声:“小川,你给艺安说了?”
“是的,阿姨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许谨川对哄老一辈的技术倒是很不错。
“行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就不瞒了。你确实救回来的是小川,平安是我送小川去福利院回来的路上买的。可是艺安,你也不能怪妈妈,不是妈妈心眼坏,是真的,我们家供不起两个孩子。当时送他去的时候,妈妈也很痛心。你会原谅妈妈的对吗?小川,你会原谅阿姨吗?”
“阿姨说笑了,那么多年,也就释怀了。不过看到您把艺安从农村带出来了,我也很高兴”许谨川说着:“所以,阿姨同意我喜欢她吗?”
“我当然同意,只是艺安那个脾气,怕你吃不消。她太倔了。”妈妈说。后面他们说什么我就又不知道了,满脑子都是那件事。突然头很疼,脑子里很乱,想要去记忆深处挖掘些什么,又挖掘不出来,这种感觉很难受。
等我醒来的时候,都在床上了。许谨川和一堆白大褂站在旁边。
他们谈论着什么,随后只留下了许谨川,他坐下来:“想不起就算了。”
“我信你一次。”他和妈妈的口供都一样,应该不会错。
“阿姨很放心把你交给我,所以你呢?”许谨川的眼睛里多了些期待。
“再看吧,毕竟你之前没给我留下什么好印象。”这种事真的急不得,要出事。
“过几天,我生日,你再给我答案吧。”他说。
“行。”
“希望是我想要的答案。”随后他转身离开。
……………………
时间获得很快,许谨川生日那天,他订了一个小蛋糕,挺精美的。
饭桌前,他说:“艺安,想好了么。”我当然还在犹豫,这大半年的信息量太多了。我一时消化不完,现在又让我答。
没想合约的20年,才过了一年不到就被拐了。
面对许谨川的一系列不得不让我往他的路子上走的骚操作,我同意了。昧着良心的选择题做的还少吗?不缺这一个,反正人都自动送上来了,就当上辈子救了银河吧,感谢11岁的自己,为22岁的自己救了个男朋友回家。
那天晚上,说不出来的感觉,简单一句:我把自己交代出去了。
后来合约也改了,没有监听监视,没有通讯屏蔽仪,20年改为终身。
过了两年,我们扯证了。我成了许太太兼职已婚在校研究生。
作者有话说:灵感来源于梦,梦里男主是个病娇。这个许谨川还挺理智。ps:因为我懒得起名字,所以随便混的,每个文章都是单独的世界,别串一起。盗文可耻,原则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