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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家记忆 2)

(CA)触不可及

未等到他进门,门内的人好像早有预料。

“麦,你来了。”

不带一丝余音,门内传来一声问候。

“是啊,今天晚了,”

他推门而入,看着边擦拭酒杯便向自己迎来的男子。

“渡边。”

江户川像是遇到了老朋友,会心一笑。

其实本就是老朋友了,眼前这位整洁、干练且与自己同龄的男子姓渡边,三年前他便来到渡边的酒店这喝酒。当时因为自己是外地人的缘故,没见过几个性格相投的人,他便找到了这独自喝闷酒,没想过会遇上这个同样来自日本赴美打工的青年,两人成了彼此要好的朋友,远在异乡,收获这些可谓来之不易,因而甚是欢喜。

渡边是一个专业的制酒及品酒师,同时也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他对这个叫做“麦”的男人很是好奇,每次当他喝得酩酊大醉时,总会说出一些令渡边印象深刻的话语或是属于他的故事,刚开始过问他,他仅是笑笑了之,只让渡边认为这只是梦呓罢了。

只是当渡边后来调制了一款新式党果酒请他品尝时,他竟是霎然间落了泪,渡边从未见过如此复杂的泪水,像是藏着许多不好的过去。

麦在渡边的印象里一直都是很神秘的,他的前半生似乎历经了再没有人可能相遇的人生际遇,那属于买的往事前尘与情愫,他不像是一个未过而立之年的人,更像是一个失意的成年人彷徨着逆走时间的轨道…

但也因那一杯果酒,那杯它三年不换的果酒。

渡边得以以酒相遇属于他的故事。

自己学习酿酒长达十年之久,以无人匹敌之绩独自来到国外,见过行行色色的人与事,乃至广为流传的名酒,都未令他折服。

但如今却从未遇到如此令人深陷的酒精味,麦的故事与他就似一杯浊酒,携带威士忌的浓醇与麦香,杂着伏特加的火辣与热烈,也混着红酒的醉人与悠长。

这杯浊酒在渡边眼里选错了原料,也酿过了时间,更是醒过了原有的口感。这是他一辈子酿不出,也品不尽的酒,属于麦的人生…

唯独仅有麦本身吧,以及他口中所说的“她”,或许这是属于他们的独酒,再无人拨晓,无人明晰…

乃至三年后的今天,麦的十年,渡边依旧如初,他慢慢认为自己不需要介入麦的过去,而是制作着一款款带有他故事口感的新酒,作为彼此的交换,一个倾听者自发的给予。

江户川也一样,他同样珍惜渡边这个倾听者。

他化名为“麦”与渡边相识,不为别的;他看上的是渡边的好酒与其端正抱有理解的立场。他将内心的所有苦楚寄托于渡边为自己精心酿制的酒中,让酒精麻醉自己,吞没不快;他将溢于言表的倾诉寄托于渡边的正视与尊重,让久压心头的负担代之为言发泄,最终付之流年、烟消云散。

即使渡边总是处在一个似懂非懂的状态,却一直接受来自他种种情绪的发泄,再而奉上一杯酒,补充自己的见解与慰藉。

江户川认为自己在人生最迷惘的时候遇上了真正需要的朋友,哪怕他只是一个旁观者,哪怕他不能为之改变什么,他也依旧选择尊重与倾听自己最脆弱的地方,接纳自己濒临破碎的心。

渡边和他酿的酒,对江户川而言,

缺一不可,也无可替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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