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山温氏自与蓝氏一战之后,温氏行事低调了许多。尤其是温若凌接掌温氏,行事风格低调谦逊与温若寒张扬跋扈大不相同,身边人又深谙宗门交往之道,几年下来温氏声望竟水涨船高。
尤其是当年温若寒亲领温氏弟子千里奔赴大越抵抗外族入侵,更是引得玄门人人称道。
温若凌身侧有一副手名唤孟瑶,原是金光善的私生子,这些年他在温氏兢兢业业,深得信任,温若凌膝下无子,又见此人聪明伶俐,便收为义子。
还不待温若凌向金光善提及此事,那人道是主动认回了他这个儿子,金氏认祖归宗大典那日,温若凌还亲自到场相贺,由是有了这层关系,温氏与金氏道是相处分外和睦。
这些年,温昱大多都在越京皇宫,极少时间在云深不知处,回温氏的机会自然更少。而自当年与温若寒闹翻之后,也再没回过不夜天。
这回,蓝启仁去温氏清谈会,回来便将温若凌给他的信转交给他,信上也没多说,只说温若寒生辰将近,让他抽时间回来吃顿饭。
温昱想了想,便问蓝湛的意见,蓝湛点头同意。
温若寒的生辰是三月十四,温昱恐高,让他御剑倒不如骑马,所以两人提前几日便从蓝氏出发去岐山。
生辰当日,蓝启仁和蓝曦臣夫妇也受邀前来,道是温昱和蓝湛提前几日便出发,最后还是姗姗来迟。
一顿饭热热闹闹,温若寒却吃的闷闷不乐。他一直有意无意的打量温昱,可温昱对他并不热络,甚至还很是淡漠。
席上连蓝启仁都以茶代酒与温若凌一同贺了他生辰,偏偏温昱无动于衷,而在温若寒眼里,蓝湛也是个没眼力见的。
温昱跟蓝湛的事情,他早从温若凌那里知晓,当然,温若凌的消息来源,自是蓝启仁。
得知他这么多年宁愿窝在蓝氏,也不愿意回不夜天来,心里越想越气,连喝了几杯闷酒。既然温昱不将与蓝湛的事告知给他,他便也当做不知道。只让人将给蓝启仁备的回礼拿来,而对蓝湛,却只字未提。
温若凌看出面前的情势,决定帮他大哥一把,便将温若寒备的回礼当场打开,里面乃是一方珍稀无比的乌金砚,传闻当世只有三块。
温若凌:“兄长,这乌金砚不俗,恰是启仁的喜好,又贵重无比,兄长有心了。”
温若寒:“都是自家人,何必客气?”
温若凌:“兄长,前段时间你一直闭关,我和启仁的事情耽搁到现在,你看……”
温若寒:“日子可拟好了?”
温若凌:“就在月底。”
温若寒点头:“结道乃大事,不可马虎。”说着又看了一眼温昱,“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以结道大典公之于众,这也是对人家最起码的尊重。”
“是,多谢兄长。”
蓝湛看了看温昱,但温昱无动于衷,他也只好移开视线,默默用饭。
饭后,蓝启仁自是要留在温氏准备大典事宜,蓝曦臣夫妇径自御剑离去,蓝湛还是陪同温昱一道下山车马回去。
温若寒和温若凌虽嘴上没留,可还是默默送了一路。
蓝湛走的很慢,似是有话要说。温昱见他不知不觉就落了一大段,不禁有些担心:“忘机,怎么了?身子不舒服?”
蓝湛看看他,突然靠进他怀里,温昱将他环住:“累了?”
蓝湛抱着他不说话。
“也怪我修为不精,累你了。这一架石阶比云深不知处不知高了多少,上午刚爬上去,吃顿饭又得下来。来,我背你走。”
温昱背着他一步步下山,蓝湛伏在他背上,不知想到什么,转过头轻轻将人耳坠含住,温昱顿感一阵酥痒,笑着别过头:“别闹忘机。”
蓝湛的手环在他胸前也有些不安分,温昱无奈道:“我背着你,你便这样闹我?”
蓝湛含着他的耳坠,牙齿不轻不重的研磨着,在他耳畔低声道:“我想这样。”
温昱略显尴尬,压低声音跟他说:“忘机,三叔和叔父他们在后面,叫他们瞧见。”
话落,蓝湛轻轻扳过他的脑袋,凑上去括开他的嘴巴,直缠到温昱面红耳赤才将人放开。
“忘……忘机……”
蓝湛:“走吧,去马车上。”
温昱:“!”
身后,温若寒温若凌和蓝启仁自是将方才那一幕瞧得一清二楚,温若寒黑着张脸,愣是能挤出水来。温若凌只笑:“道是看不出忘机还是个缠人的性子。”说完,他又低头在蓝启仁耳侧低低说了一句:“你也学学?”
蓝启仁耳尖乍红,温若凌笑着将人拉走了,留温若寒一人在此处生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