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审问继续，这次奈布和伊莱比科瓦克先坐在审讯室里，科瓦克被带进来的时候奈布面无表情又迫使自己笑了笑对他挥了挥手，说了句：“又见面了。”
科瓦克无语，您这皮笑肉不笑的，笑得比哭还难看，看的人毛毛的。
伊莱绷不住了，笑着碰了一下奈布的肩膀：“哈哈哈哈你正常点。”
奈布还是保持面无表情：“我很正常啊。”
伊莱笑着摇摇头。
算了，别惹早八人。
而且还是可能一夜未眠的早八人。
奈布昨天确实没睡着，被愧疚和恐惧充满的内心自然是在深夜也难以平静的。
这就是幸存者内疚。
幸存者内疚就是指，一个人认为自己能从一件创伤事件下幸存下来是有过错的。
既然自己因为幸存下来而感到愧疚和困惑，那更宁愿遭受苦难的是自己而不是别人。
于是他又跑到医院去了。
他白天来拉出来的那条凳子还是在原地，因为今天来看她的人都比他来得早，自己是最后一个。
没事，明天我会是第一个。
他又在凳子上坐下，摆着旁边的陪床不管非要趴在她身侧。
想离她近一点。
也想万一她晚上能醒来他就会是她第一个见到的人了。
奈布不知道，在他杵着头昏昏沉沉的时候，玛尔塔的手动了。
第二天早上，她还是没醒，但他却不得不离开了。
等我下班再来找你吧。
记得兑现我们的约定。
“盛华内部死亡的那名员工，我们查出来他就是和你共同制造前几起案件的同盟，你为什么要杀他？”伊莱问科瓦克。
“因为他过得太好了。”科瓦克回答。
“你说什么？”
“他和我一样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他却有爱他的老婆，有爱他的女儿，听说他老婆怀二胎了，你不觉得这样幸福的生活很可恶吗？他凭什么这么幸福？”
“我们都是活在刀尖上下水道最低部的人，我怎么可能看着他比我先爬上去，只有把他捏碎，踩成肉泥才能弥补这一切。”
……
科瓦克的目光从奈布身上扫到伊莱身上，最后目光落在他们俩中间，中间的单向玻璃上自己的脸上。
眼神似乎要穿过玻璃刺在玻璃后的约瑟夫一行人身上，威廉默默打了个冷颤。
“我知道你们还想问蝴蝶601和足迹的问题。”
“蝴蝶601自然不是我的刀，随便抽了一个女人防身用的小刀罢了。”
“我事先给他注射了琥珀胆碱，就是你们说的肌松药，药就是盛华本公司的生物工程里的原料配制的，然后他就没了力气但还有点意识。”
“哦，可能是我下刀太果断太快速了，他都还没闭上眼睛。”
奈布：“那尸体颈部伤口的缝合痕迹呢？”
“那是我单纯闲的，我想看看他到底会不会借尸还魂回来找我，找了我他又会怎样，会骂我打我还是恨我或是感谢我。”
众人唏嘘，奈布感叹一声：“还真是个怪咖。”
科瓦克听后说：“哈哈哈哈被你发现了啊。”
奈布：“……”
“还有那个足迹啊，假扮假扮就出来了，鞋码自然是假的，但凡你们多研究研究那个血迹都会发现端倪，可你们没看。”
“我的逍遥法外有一部分也是你们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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