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救室门口的“抢救中”三个字亮了很久，奈布也看了它很久，乌黑的瞳孔周围尽是血丝。
电话响了十几秒奈布才反应过来去接通。
“科瓦克还需要审问，你还是得回来一趟，但是医院那边……”那边没再说话。
奈布：“……”
他到底还是个人民警察，无论何时也不会改变。
良久后他说了句：“好，我马上到。”
电话挂断后他转身对同样一直在哭的菲欧娜说：“有消息第一时间联系我。”
菲欧娜点头，然后说了句你去吧。
奈布到了警局之后直接往审讯室赶，审讯室只打了审讯者头顶和被审者头顶的两盏射灯，射灯很晃眼。
约瑟夫和威廉杰克站在单面镜后，伊莱则坐在两手被束缚住的科瓦克正对面，他冲奈布拍拍身旁的座位示意他来这里坐，伊莱身侧还有一个负责做记录的警察。
奈布走过去拉开椅子但却没坐下，对科瓦克漫不经心说了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啊。”
众人都笑了。
科瓦克也笑：“那我坦白是不是可以减刑啊？”
奈布双手撑着桌子，没什么情绪地居高临下看着他的眼睛：“你没资格跟我讲条件。”
科瓦克收敛了笑容。
“先说说看，城市广场氰化物案，是你做的吗？”伊莱开口。
“是我。”
“盛华高层夫妇案呢？”
“也是我。”
科瓦克转了转眼睛：“盛华厕所，上吊男孩，还有男孩的母亲，全都是我杀的。”
“你为什么要杀他们？”
科瓦克说，城市广场那个案子，没什么特别的意义，只是做个引子，只是那个女人实在太讨厌，防范意识太高，明明穿得比谁都少，还连调戏都不成，这么死板的女人又有什么意思，男人怎么可能喜欢，杀了也就杀了呗。
好一个杀了就杀了呗。
可这到底凭什么？
女性存在的意义什么时候成为了取悦男人，什么时候衣着便会成为杀死一个人的刀子？
社会对女性的恶意似乎从始至终都很大。
正如那句话所说，世界在女性的裙摆下诞生却不允许她们的裙摆飘扬。
是迷雾太大遮住了视线，还是人心本就难辨？
盛华高层案，起因是尼芙·伯德和埃里克·布尔是响尾蛇集团从事人口贩卖的一道重要关卡，女学生大多由他们寻找和提供。
但尼芙不甘安于现状，为了获取额外的酬劳，尼芙·伯德先将女大学生们卖给嫖客换取钱财，然后再将其送至东南亚。
本质上其实经过这些交易与没经过的没什么区别，但确实会导致部分器官异常卖不了好价了。
埃里克其实提醒过尼芙不要再这样了，但尼芙伯德一心利益驱使，死不回头，只能杀掉。
而尼芙出事后埃里克便起了报复心，到底是百强企业创始人，跟响尾蛇集团也可以少做抗衡，思及此他更坚定了报复之心，为了以绝后患只能把埃里克也解决。
至于那个人人关心的数字，的确是下一次作案时间的暗示，并且都是两人共同作案，另一名作案者则是死在盛华卫生间里的那位。
其实只要排放氰化物的管子足够长，有足够的手法控制某一时刻的排放量，制作出数字并不难，包括汉字、图画，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到底是利益驱使，人心不足蛇吞象，人类在利益面前似乎永远会变得无比丑恶，真正不为五斗米折腰的则少之又少。
世界本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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