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了?”是阿橦的声音。
“嗯。”我嘴唇动了动,最后只从鼻腔里哼出一声。
“难得啊,你也有心情不好的时候?”我又感受到了那种戏谑,和那戏谑背后的关切。
“你看了我以前的日记?”我打破这种开玩笑似的氛围。
“噗,不是哦~”阿橦招牌式地笑了一下,“是【我们】哦。”她应当是在望着我。
我一时语塞。
“无病而呻。”阿橦丢出一句。这话子弹似的穿透我。
“别说了……”我可算明白了什么叫又羞又恼。我再次妥协。我从来拿阿橦没办法,或者说,我是拿【自己】没辙。
“那毕竟是【你】自己写的,怪不得【我】。为赋新词强说愁,这句话你听说过吧?说得真有道理。”阿橦滔滔不绝。
“毒舌这个词在你身上真是被诠释得淋漓尽致。”我感叹。
“可我觉得没什么。”阿橦突然认真起来。
“……什么?”我不知其所指。
“我是说------”阿橦扬起声调,“你不必为过去的不成熟而羞耻,也不必撕掉或销毁你写过的那些文字。况且它们也无法销毁!”
“有情绪了?”我被说得有些许不快。
“你总在批判自己,尤其是过去的自己。”阿橦似乎动了怒,“何必跟自己过不去。不成熟又怎样,那是【我们】当时真正的样子啊。”
“我……”
“是【我们】。”阿橦没有给我插话的机会,“你不可能从一开始就避过所有的幼稚,你应当明白这一点。”阿橦深深换了口气,又继续道:“你,我,【我们】,凭当前的心智和意愿来思考与行动就足够了。”
“……”许多话控制不住想要涌出,可我始终沉默着。
“你……”
“你以为,”我沉声打断,“你以为,这些我不明白吗,这些难道不都是【我】的想法吗?”
“你饶过【自己】吧。”阿橦也平静下来,“不要太纠结那些不经意的错误了。”
“我这是在,寻求救赎么……”我不知道说这句话时,自己是否发出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