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橦?”
“在。”一个声音回应着。
“你有话要说吧?”我问。
“算是吧。”声音的主人—被我称作阿橦的人回答,“我在想,人们的【作恶】,应当有许多种。”
我没有出声。
“有的人【作恶】的资质很高,”阿橦继续道,“但他们发自内心的教化使之成为不可能。也许真的性本恶,但在这些人身上倒是体现不出。”
“是么。”我几乎条件反射地拿出不置可否的态度。
阿橦没有回应这似乎是无意的一声。她又开口:“有的人【作恶】是迫于客观因素,他们被动地违背法律与道德。”
我没有接过话题,打断道:“所以,你为何对我说这些?”随即笑笑:应当不会有回应的。
“噗。”阿橦笑了,“我为什么说这些,你难道不知?”
“还……真不知。”我原本想说的应该不是这个,可最后只冒出磕磕绊绊的四个字,索性不再计较:“罢了,你继续讲,就当消磨时间。”
“嗯……说到哪了?”我能感受到阿橦幽怨地白了我一眼。“啊,对,这里。”似乎回忆了起来。
“看你听得这么认真,我先问你个问题吧。”这话听起来有些狡黠。
“好的。”短暂沉默后,我妥协了。
“你对第二种【作恶】的态度是什么?”阿橦问得直截了当。
“我们的想法应当是一样的。”我略显敷衍地丢出一句。
“噗,你真是……”阿橦又笑,“不愧是我。没错,这正是我的观点。第二种【作恶】的人值得同情,但并非全部都值得原谅。”
阿橦说这句话时,我清楚地感受到了迸发出来的坚定。
“那,有没有这样一种人,他们的【作恶】是纯粹的,这些人生来便站在世界的对立面?就像……”我话音未落。
“就像《红楼梦》开头,那个应劫而生的观点?”阿橦接去了我的话。
“……没错。”我暗自怪阿橦插话。
“我们谁说不都一样?”我感受到了阿橦的玩味一笑。
“可是人的社会存在是那么复杂,绝不是简简单单三个分类就能将【作恶】分清的,”阿橦顿了顿,“这个词太大、太复杂了。”
“嗯。”我慢悠悠回应着。
“你嗯什么。”似是不满我的漫不经心。
“当然是认同你咯。”我半开玩笑地说了句,随即变得严肃:“我很赞同。【恶】,或者说【悲惨铸就的恶】,并不都值得同情;值得同情的,并不都值得原谅;原谅并不代表纵容;违背公众利益的行为,即使是生活所迫,也绝不应该肆意宽恕。”
“帮你补充一句哦~”阿橦说道,“未成年不可以被当作无知,也不应该成为不合理的原谅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