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佳怡终于告别了六月的毕业季,自己偷偷的把行李打包,要离开校园了。自己还没有好好感受一下校园时光,一切都要结束了,她决定去看看那个让自己魂牵梦萦两年的人。
自己大三的时候,去上那节金融专业课,等了许久老教授还没来。突然门被悄悄的打开,一个五官俊郎的男孩走上讲台。在黑板上飞快的写下自己的名字——陈乾,“大家好,我是你们的学长,咱们学校研一的学生,因为教授临时有事,这节课我来代他上课。”
陈乾没有用那种僵硬的方法来讲课,而是一种朋友面对面座谈,整个教室都是一种轻松愉快的氛围。而这时,坐在第一排的沈佳宜因为昨晚睡得很晚造成自己现在眼皮睁不动,欲张欲合,最后还是身体战胜了大脑,成功的睡了整节课。陈乾整节课也没有喊醒她,而是把自己的外套脱给她披着,之后就是睡醒后的憨憨还外套的故事,一来二去就熟络了起来。
这么久的时间里,沈佳宜一直没有试图告白,因为自己性格内向,再加上学长过于耀眼,最终两个人的关系也没有实现更上一层楼的局面。
最后一次去看学长了,她和学长什么也没有说一起并排站在一起。她偷偷的把自己告白的情书塞进学长的口袋里面。没想到陈乾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含情脉脉的看着她,随和深情一吻,沈佳宜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双目紧闭,感觉呼吸都要停止。沈佳宜感觉这一刻好久好久,直到学校里的广播响起来,两人才松开,沈佳宜已经涨红了脸飞快的避开,边跑边说:“学长,我着急回家,我和几个同学拼车的,要不然赶不上车了,我们以后再联系,学长,再见。”上官卿看着她的背景,靠着栏杆,手拖着下巴,端详这这个女孩,嘴角微微上扬。
沈佳宜本想自己一个人回家,但耐不住几个姐妹的央求,于是便一起搭车回家,东西太多,她们租了货车和出租车,到了楼下,和好姐妹挥手告别。东西太多她是一点点的搬到屋门口,堆在门口的一堆,打开门的那一刻她愣住了,几个流里流气的人坐在家里,两个人拿着刀架在父亲的脖子上,随后门猛的被关上,她被拉了进去。
父亲跪在地上狼狈不堪,脸上已经是鼻青脸肿,沙发上坐着的是领头人,拽着父亲的头发狠狠的扇着耳光,沈佳怡看着桌子上母亲的遗像和挨打的父亲,眼里噙满了泪水。
豹哥看到这小姑娘水灵灵的模样,觉得浑身燥热,两眼放光,提起沈父的头说:“呦,沈知行,没想到你这样的歪瓜裂枣还能生出这样的女儿啊,啧啧啧,长得可真水灵啊,和你商量个事呗,让你女儿给我乐呵乐呵,以后你就是我老丈人,这账嘛,咱一家人就不说两家话,不还也没什么。”
说罢了豹哥便让人强行抓住沈佳怡,要把她拖进房间里。
沈知行一看到这些,立马跪地磕头说:“钱,我会还上的,我女儿还小,求豹哥放了我女儿,豹哥你大恩大德我做牛做马也不会忘了的。”
但那个禽兽怎么可能听的进去,就这样拖着沈佳怡进了房间。沈佳怡拼了命的反抗,趁那个畜生在撕扯自己的衣服时,抬膝给与一击,拿起梳妆台上的美工刀划破自己的脖颈,鲜血很突兀的喷溅了出来。明明是该过上美好生活的,爱情本来也可以开始的,可她那无能的父亲把这即将盛开的生活希望之花亲手毁了,如果要让她带着屈辱苟活在世上来面对世人背后的指指点点,她宁愿去死,也不想以后去面对这一切,可是,她所爱的人,只能来生再见了。
豹哥被吓得愣了神,自己只是玩玩罢了,没想到弄得要出人命。
沈父听到豹哥的闷哼声,冲了过来却看到了女儿自刎的画面。发了疯一样抱紧女儿,用手捂住女儿的脖颈,然后从供桌上的香炉里面用灰按住伤口,豹哥等人正在窃窃私语,讨论一番决定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杀了沈父后直接分尸冲下水道,到时候找人出来顶罪,直接就是死无对证。毕竟在G市这种地界,警察动作没有地头蛇一样的地痞流氓动作快。豹哥给小弟使了个眼色,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沈父的胸口被一把尖刀贯穿,准备处理一下,门被猛的踹掉上陈乾所带的求婚队伍,两拨人稍作迟疑后接着就开始了混战,陈乾看到了还剩下一口气的沈父手死死的捂住沈佳怡的脖颈,他的手下把豹哥三人牢牢卡住。
两个小时前陈乾手里揣着戒指盒,玩味的一笑,看到沈佳怡上车后,偷偷的开着自己的保时捷跟着她搭乘的车。
他悄悄的看着沈佳宜拿着东西上楼,悄悄的跟了上去,看清楚了楼层和门牌号后,拿出了手机对这手机另一端的人说:“可以了,到门口了。”
等来等去人终于来了,全都是父亲给他配的人,都是原来一个部队的退伍兵,尤其是他林叔,当年还和他爸守哨所盖同一床被子睡觉的铁哥们。
陈乾边在前面带路:“林叔,今天可是我的重要日子,你要来给我做见证人,这件事别告诉我爸,等我回去了就和我爸商量退婚的事,我才不喜欢什么大小姐。”
“好啊,阿乾,这么快都有结婚的计划,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好,叔给侄媳妇的红包都准备好了,肯定不会和你爸讲的。”
转瞬之间,一切变成了妄想。
陈乾后来都忘记林叔当时开了多少码,他只知当时没有停过车,闯的红绿灯都是转瞬即逝的速度,他只是一直在捂着沈佳怡的脖颈,那掺着香炉灰的鲜血还在不断的流着。
豪华的别墅区里躺着一位少女,浑身插满了管子,无菌玻璃门外几名医生轮流值守保证少女的安全。
书房内,一位两鬓斑白的老人正在全神贯注的看着躺在病房里的孩子,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老爷,小姐有救了,刚刚张院长打电话来说找到了一个适配心脏。”
“荣威,真的找到了老天开眼,这么说安然有救了,我的小孙女,有救了。”
“老爷,目前还有些棘手的麻烦没有解决。”
“什么麻烦,拿钱砸,给多少钱都无所谓,如果,如果,人家家属不愿意,到那种万不得已的情况下让顾清河把他的青龙旗的人派出来,一不做二不休。”
“麻烦的倒不是人家家属,比病人家属更麻烦的存在。”
“那我要你干什么。”老头子把桌上的茶杯砸的粉碎。
“老爷,您别生气,先听我讲完,那位配型的人已经是脑死亡了,来的路上由于失血过多,进入了休克,急救的医生说人不出意外已经脑死亡了,但那个人他不敢去说。”
“什么人那么大的面子。”老头把脸拉的更黑了。
“和大小姐有婚约的陈家公子陈乾,躺在医院的那个家里有个父亲昨天也被弄死了,医院那个女人和陈乾关系不寻常,老爷,您也知道陈家背靠廣州军区的老丈人……”
“够了,给顾清河打电话,让他去处理,孙女救不回来,他别想从我这边拿走一个子,财产都是孙女的。”顾一铭摆摆手示意管家退下,这些事情他老爷子不方便出马,也只能把这件事交给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处理。
老头子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全家福,看着自己的大儿子,泪缓缓的留下来
“明宇啊,爸对不起你,如果爸当年不在外搞这些东西,你现在自己可以照顾好家庭,也不用我老头子天天以泪洗面。我现在就希望安然能够好起来,老头子我死了眼睛也可以闭紧了。”
二十年前顾家的顾氏集团,靠着黑色产业的擦边球,加上顾家老爷子一手创立的帮会——青龙旗,形成一个完整体系。在那个治安混乱的几十年站稳了脚跟,就在老头子准备金盆洗手的时候,儿子和儿媳搭乘的车被人动了手脚,儿媳当时已经怀胎九个月,再去医院检查的路上双双殒命,孩子在肚子里经过磨难竟然奇迹般的活着。
根据儿子生前规划,把青龙旗洗白之后,顾氏集团走多营销战略,一家人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过好日子,顾一铭给孙女取名——安然。
这一边医院里陈乾还在医院苦苦的等着,医生已经劝过他几回了,他愤怒的拽其医生的衣领到要给医生跪地磕头,他哭,也笑着,医生拗不过他,被他的执拗所迫同意他的探视让他进去看看。
ICU病房里男子用自己那双大手握住躺在病床上女孩的小手缓缓开口:“佳怡,其实我喜欢你很久了,你不知道你是多么特别,你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是上天给我特别的礼物。我爱你,等你醒来我们就结婚好不好,我在外面一直等着你,我与你同在。”
三分钟的探视时间很快就到了,陈乾死命的抓住沈佳宜的手,紧紧的抱住她,医护人员的催促他也充耳不闻。最后迫不得已扎了镇定剂把他抬出去。
住院部对面的行政楼八楼的院长办公室内,顾清河正叼着烟,翘着二郎腿不慌不忙的打开密码箱。
张院长看到箱子里面红彤彤的RMB,立马换了副嘴脸,顾总咱俩谁跟谁,有什么事情直接电话联系,那还用您亲自来跑一趟。
顾清河笑了笑,趴在他耳边说了一堆话,院长一听顿时腿软了,连连后退几步摇着头说:“这件事我可做不了,这可是杀人啊。”
顾清河不紧不慢从腰间拿出一把54式摆在桌子上:“张院长,路给你摆着,你自己选,是荣华富贵的活路,还是送你归西的黄泉路,这不是让你去杀人,何况那个女人已经是个死人了,摘器官救活我侄女,以后我家老爷子也会记住你的好,你自己看着办,记住我的忍耐可是有限度的,一分钟。”
顾清河不紧不慢的把那把五四式手枪重新填弹,在时间倒数到最后几十秒从口袋里拿出消音器,张富春急忙跪地抱着顾清河的大腿:“顾总,我听您的,别拿那玩意出来晃眼,我这心脏不好。”
顾清河接了个电话电话那头的管家哭着讲道:“二少爷,可能安然小姐撑不过今晚了,老爷说让您尽快处理。”
顾清河把子弹上膛后对准张富春脑袋后又迅速偏离,打碎了他办公室的花瓶,张院长此时已经跪在地上,吓的不敢磕头:“顾总放心,我张富春对天发誓,肯定把这件事给你漂漂亮亮的办好,往后愿为顾总鞍前马后。”
顾清河把密码箱合上放在他面前,又把他人拉了起来:“这事只要你办的漂亮,以后我顾清河的好处少不了你的。”
张富春拿起电话,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了句:“小夏,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三个人在办公室里商量了计划……
午夜十二点ICU转另外一间手术室,通过运送医疗物资车巧妙的避开了外围上官公子等人的视线。
在另一间手术室里,摆放了两张手术台。沈佳宜被顾家私人医生抬到手术台上,没过一会另一边的手术台上顾安然也被抬到手术台上,心脏辅助仪器的拆除,手术衣穿戴完毕,接过手术刀。
手术刀开始缓缓划开她们两人的皮肤,两边手术台的步骤几乎是同步进行着。
沈佳怡朦朦胧胧中好像看到了妈妈,仔细看着真的是已经故去的妈妈,沈佳怡紧紧的抱住妈妈,止不住的哭泣。沈母把她揽在怀里:“佳怡,女儿啊,妈妈没能照顾好你,妈妈有愧啊,妈不想你来陪我,我只想你好好的活着,你旁边那个小姑娘人挺好的,就是前段时间被魂已经被接走了人怎么样都活不过来了,妈想你想的厉害,阴差没有办法带走我,现在我和阴差交易了,只要你能借躯还魂,妈就心甘情愿的和他们走。”
沈母三年前在沈佳怡考上大学后不久被沈知行醉酒后,用力推倒撞到桌角去世,这几年来,由于过度强烈的执念使沈母一直常伴沈佳怡左右,阴差也奈何不得。这次因为
“女儿啊,妈舍不得你啊。”沈佳怡只有无助的哭泣,看着母亲被阴差用枷锁套走,用手去抓母亲却被阴差阻拦。
顾一铭看着孙女的眼角湿润了,赶忙去给孙女擦眼泪。孙女抓住他的手,紧紧的握住,牙关紧咬,眼睛没有睁开。
沈佳怡挣扎了许久,突然睁开眼睛,嘴里大喊一声“妈”,给顾家老太爷吓了一跳。
随后沈佳怡一脸惊愕,自己和母亲说的原来是真的,随后用被子捂住头流泪,她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也是她对这个环境心里产生的不适应。陌生人,陌生环境,母亲从此刻真正的离开,它开始奔溃,随后又昏厥了。
而在ICU门口的陈乾等人却在当晚收到了死亡通知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