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漠城已有一月有余,除了那个前来漠城交接的人,沐林这帮人目前却还没有什么动作。
这是极其出乎意料的。
鹤庆倒是觉得安心,毕竟现在不关他的事,他还乐得清闲、十分悠扬自得。
“按理来说,漠城一定会有线索的。”金衡风皱眉,“鹤庆定是隐瞒了什么,不肯告知与殿下……”
墨辰好好的练着字,偏偏金衡风在旁边念念叨叨,像和尚念经一样,吵的不行。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墨辰应了他几句之后便熟练地将金衡风踹了出去。
“给本王安静!”墨辰关门前说道,“你何时闭嘴了何时再滚进来。”
再次被踹出去的韵池国太子委屈地嘟囔着“墨辰你完了”,便下楼去找人唠嗑。
那小姑娘看见金衡风这样子,再次脑补出了一部戏,于是感叹到异姓王真不好宠啊,看看这人委屈的。
知道小姑娘在乱想,他不介意再继续拉着墨辰下水。
反正墨辰把他踢出去,那他和墨辰装作是一对,互不相欠。
嗯~
日子逐渐有趣起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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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沐林那帮人,早就得到了鹤庆传来的秘密消息,得知有人前来漠城蹲点,便连续着许久都没有再进入漠城。
北方,沐林酒庄——
这间酒庄的位置靠山,是个极其漂亮又好的地方。
酒庄主人特意在酒庄的一周都挖了一条小溪,还搭上桥,然后再将酒庄背后的河流与小溪连接在一起,养了不少鱼。周围还种了不少树木和紫竹。修建酒庄时也许别有用心,内部复杂,完全分不清哪是哪。一共有四座木桥,一座木桥对应一个门,只有一扇门是正确的。其它三个门后都是养了食人鱼的池塘。
累得要死要活的信鸽终于将信送到目的地。等得不耐烦的侍从暴躁地将信摘下,把可怜的信鸽扔在一边。接着他便急忙把信送到首领的房间里。
一只洁白干净的手接过了信封。
“大人,漠城那边又来信了?”妆容精致的女人端着酒杯坐在床边,“真是的,又要说什么?”
似乎身份是首领的人哼了一声,将信看完,递给她:“看来他们不抓到凤究,便是不肯走了。”
女人仔仔细细地将信看完,不顾形象地哈哈大笑。手上端着的酒杯不小心就跌落在地,装在里面的液体一下子就洒在地上,却是如同鲜血一般的艳红。
首领微微偏头,“你最好将这里清理干净。”
女人却无所谓地耸耸肩,招呼外面的侍从收拾地上的碎片。
她妩媚地冲刚睡醒的首领眨眨眼。
床上的首领却不吃这一套,抬手就想让侍从将她扔出房间。
“皇族就是皇族,为何脾气性子都是一样的?”女人不满地嘟囔着,“好姐姐,我这就让人过去。”
首领不做声,算是默许。
女人转身走出房间,在偌大的酒庄里绕圈,最后进了柴房。
其实这柴房根本不是柴房,只不过是拿来装装样子罢了。女人拨动机关,柴房的角落里的不显眼的门缓缓打开。
柴房后还有一个空间,空间里住着沐林的其中一个杀手——殒。
“那个姓墨的,打晕了带来便好。”女人命令道,“至于其他人,你随意处置。”
殒擦着刀,一言不发。
女人默默攥紧拳头:“老娘也是个首领吧,你他妈倒是应句话啊!!!”
殒:“嗯。”
女人:“……”
以后再也不来和哑巴讲话了,若是真要他做些什么就找卿那家伙。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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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倒回信鸽启程前。
鹤庆刚将信绑上信鸽的腿,就感觉背后有一双十分冰冷的眸子盯着他,好像他已经不是活人,而是早已进了棺材的……
鹤庆被自己这个想法下得一哆嗦,心里安慰自己“无人在身后的”,然后转过身去——
——与木樨国的异姓王正好对上目光。
“呃……殿下,早上好啊,哈哈。”他尴尬地把信鸽往身后藏,“您怎么来了?”
“本王没记错的话,那只信鸽是从本王那处要来的吧。”墨辰面无表情地向信鸽勾勾手指,“它要飞去沐林?”
信鸽被吓得瑟瑟发抖,小心翼翼地飞了过去。
拆下信,墨辰挑眉:“不如来为本王翻译一下?”
信上的字歪歪扭扭就算了,写的文字貌似还不是被广泛使用的文字,教人实在很难认出所写的内容。
信鸽已不知所踪,许是早就被吓飞了。
可怜的鹤庆被墨辰揪住衣领,一路赶去景郁阁的一处据点。
果不其然,金衡风正在里面清点要送往北域城的物什。
“刑风。”墨辰看他将东西都清点完毕后才出声,“刚找到了点好东西。你猜是何物?”
金衡风哼哼唧唧的唱着歌儿,“我怎知是何物?殿下不是嫌在下烦来着?”
鹤庆看了看墨辰,又看了看金衡风。
“给本王老实点,你不肯老实交代可以,敢玩离间计就砍了你。”墨辰将信递给金衡风,“写得跟个鬼画符似的。”
他半信半疑地拆开来看,那封信上的字果然像鬼画符一般,认都认不出来。
金衡风勉勉强强地从中看出有韵池国的文字。
“混着写的?既有韵池国的字也有木樨国的……”金衡风眯着眼,招呼手下将鹤庆拎去后山,“看来,他们聚集了江湖上四面八方的各路高手。”
“嗯。”墨辰皱眉,“你……知道上面写的什么吗?”
金衡风心里偷笑,知道逗墨辰的机会来了。
“在下自然知道。”他捏了捏墨辰的腰,“回去再说。”
腰部是比较敏感的地方,一下子就让墨辰脸红了。
偏偏某人还不明所以的样子继续捏。
“别捏了……”墨辰拍了拍金衡风的爪子,“回去说就回去说!”
金衡风笑着说要松手,但实际上一直捏就不肯放手。
以至于回去的时候,那小姑娘眼尖,看见了又再次兴奋地捂着嘴叫起来,神情激动。
墨辰:“待本王回去,一定要宰了你这畜生!!”
金衡风却不以为然。甚至还亲昵地贴近墨辰的耳边,说道:“是么?那殿下可不要心软,舍不得了。”
墨辰的脸红得不行,伸手软绵绵地推了他一把,不想被他再次圈在那么暧昧的空间里。
毕竟整个空气里都弥漫着某种奇怪的气息。
果然,正如传言那样,韵池国的太子殿下要是专门凑到耳边说话,是没几个人能不被蛊惑的。
最后还是金衡风先破功,松开墨辰,将水递给他。
“果然,在下就知道鹤庆不老实。”金衡风将信的内容抄下来递给墨辰,“看来,要想办法将沐林的人引过来或我们过去。”
信的末尾有一个奇怪的图腾。
是一个奇怪的圆,中间是“沐林”二字,圆的左上方和右下方都有淡黄色的小花瓣。
墨辰看着这个图腾,陷入了沉思。
这似乎,是木樨国皇室里曾出现过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