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我有点冷”
“这是第二年了,你还不习惯啊”
两个军官坐在城外的一间帐篷里说
长安城内,锣鼓喧啸,歌舞升平,一片车水马龙,纸醉金迷“麟德殿前三千舞,仙管凤凰调,宫莺乍啭娇”
长安城外,白雪皑皑,残阳如铁,值守的部队忍受着刺骨寒风,站岗放哨。“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鎗鸣”
雪花纷纷落落,搅乱了天地间的光晕,又碎在这朦胧天地间
只有一墙之隔啊……
这周,是红发和蓝发者的部队值守
“是啊,转眼都一年了,过的可真快啊。”蓝发军官感叹道
“那可不,去年你好像就是这个时候来的。”
“报告两位将军,前方发现异常,还请两位将军亲自勘查。”
“什么异常?”
“有魔种的脚印!”
两人对视一眼:“组织六百人的侦查部队,立刻展开搜寻!”
另一旁的黑发军官道:让通信兵立刻向本部报告,全军警备!”
传令兵走后,红发军官叹了口气:走吧,铠,来客人了”
对面的银发男子没说话,只是双眼出神的望着窗外
窗外是一望无垠的皑皑白雪。
或许,这样的雪花,落在她妩媚的红发上,会有独特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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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夕阳已经全然落下山脉,东方的天上升起红色的满月,夜里的丛林如死灰般宁静。深藏在漆黑之中的,是一对透彻似经年不化的寒潭般的目光
血月的光芒并不璀璨,但却意外的照在了独特的时间和地点,形成一幅有着嗜血般病态美的画作
心怀不轨的魔种们,此时已掉进一张天罗地网。
不一会,一伙黑衣人轻盈的踏过雪地,丝毫没有注意到身边杀机四起。
“待会收网时,你去断后,我带人打敌人两个肋部,切断前后联系。”银白色的长发如冰霜般璀璨,如神祇雕刻般的英俊面庞流露出一股不可置否的神态。
“不行,太危险了,你会腹背受敌!”
“怕危险就不会来守长城了,来这不就是为了建功立业的吗?”话没说完,他便带兵出发了。剩下花木兰只得苦笑。每次出任务,他总是把最危险的揽在身上,张口闭口就是什么家国情怀,好像他是她的上司
笨蛋,就不能多一点心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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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色的长剑在空中划过凌厉诡谲的光芒,伴随着魔种凄厉的哀嚎,所到之处,尽是狼藉。手下的士兵早已杀红了眼。几千魔种大军,不过顷刻之间。
收剑,回鞘
自幼无依无靠,背负着家族宿命的他纵横沙漠,未尝敌手,不管是穷凶极恶的人类匪徒,或是剑法出众的魔种武士,亦或是其他沙漠中的魑魅魍魉,皆被他斩于马下。
生如远舟,向死而生
一生尖锐的枪响,子弹如泳于夜空般飞过,身后的魔种应声倒地。铠向城墙上一望:“谢了,守约。”
漠雪初霁,初升的余辉透过霭霭晨雾,照耀在一片蓝色的雪地上——那是魔种的血。
天已破晓,她怎么还没出现?
“报告将军,魔种大军八千余人,已被我部剿杀五千,剩余三千皆被李信,百里二位将军部所灭……”
等待中,他嗅出一丝不祥
“……木兰将军遭遇偷袭,身负重伤,正在治疗”
话音未落,他已跨马飞奔。
“启禀皇上,昨日,长城守备军于燕山附近大破敌军,歼敌八千余人,我军伤亡不到俩千人,主将花木兰身负重伤,仍在治疗”
此言一出,百官震惊
“肃静,”大殿上传来一喝,是个女人的声音,“扁鹊,速去长安守备军本部,治疗花将军的伤!”
“臣接旨”
丝绸锦缎都织不出这样一张秀丽的脸庞,粉红色的发丝下,一缕鲜血正顺着奶白色的肌肤流淌,划破铠的内心。
“腹部中了一刀,脸上也有划伤,留疤是肯定的,不知道能不能救活。”
铠呆呆的望向病床上的她
“你叫什么?”
“我忘了……”
“那就叫你铠吧,快起来,别装死,我们需要你这样强大的人。”
……
对于她,铠是想不明白的
她应该住在那华灯初上的长安城里,从小与诗书为伴,长大后有个疼爱她的丈夫,有年迈慈祥的父母,有可爱的孩子,平平安安的度过一生。而不是顶着倾国容貌,身披玄甲,手舞长剑,每日策马扬鞭,驰骋沙漠,在生死间徘徊,无依无靠。
命运对她而言,太残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