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7·神明与祭司的讨教

/267.神明与祭司的讨教/

亚蒂安，回来了。

　　这也是亚蒂安守卫队如今重新出现在长老会的原因。他们带着浩气凛然站在这儿，告诉所有人，他们的亚蒂安使者再次出现。

　　他们被冠以“亚蒂安守卫队”的头衔，这是他们一生的荣耀。

屹川.“亚蒂安。”

　　屹川早早就来到了长老会，在与肯豆基大长老进行简单的交流后，很快就感应到亚蒂安已经出现在附近，于是他带着无可挑剔的礼仪向大长老表示暂停交谈。

　　这一次，他会将亚蒂安完完整整带到能够护她安全无虞的魔法领域。

　　也许在以前，南云涔还能够适应每个人不加以掩饰落在自己身上的那些目光，可是今时不同往日，自己本该是一个死人，却被用不正当的方式复活，大家在背后的讨论让她很难不觉得在对她进行指点。

　　这是长老会，是一个庄严肃穆之地，根本不会存在这种失礼的行为。

　　可是在萌学园时的如芒在背被她带到了长老会，她的幻想与不安让她觉得事实如此。

　　屹川察觉到了她的情绪，主动往她身边站近一些，却又保持着相对理性的距离。他不动声色，冷静给予其安全感。八年足以改变许多事情，却改变不了他们的热忱。曾经的恩人，如今的战友，屹川对她有着足够多的信任与保护。

　　北特司与亚蒂安之间拥有他人无法跨越千年的羁绊。

屹川.“亚蒂安，这个世界上最不缺少充满信仰的人，可是北特司的信仰是你。”

屹川.“北特司在维持平衡之间，永远偏心于你。”

屹川.“所以从现在开始，你可以将一切都托付给我。”

　　这不是一个好时代，但将迎来一个好时代。

　　南云涔转过头，看见屹川依旧平静淡漠的侧脸，不由得想起了姜沂笑。她的笑笑也不止一次在她不安的时候予以数不尽数的偏心与爱意，可是最终呢，二人间长命百岁、福泽绵延的愿望也已经在时光中消失殆尽。

　　她无法确定此行是否平安，她只知道前路坎坷。而她现在所拥有的，是神明的并肩羁绊。不止是忒亚与北特司，也有着那位不谄媚世俗的厄瑞玻斯。阖上双眸，长长松了一口气，再次睁眼，她望向远方，坚定说道：

南云涔.“愿我们此战必胜。”

屹川.“此战，必胜。”

　　穿过斑驳的秋叶，阳光落在身上，今日此时，便叫希望。

　　他们，就是希望。

　　肯豆基大长老与费司特站在高楼之上，看着算是自己养大的孩子就这样被阳光偏心沐浴，心中难免感触万千。大长老摸了摸权杖上的龙头，眺望远方，苍老的嗓音随着风声传入费司特的耳中：

肯豆基“谁也没想到，命运也能够被改变。”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的一切都在改变。

　　可是归根结底，所付出的代价也在一次次改变。

　　费司特并不言语，只是微微低了低头，表示却是如此。只是，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他望着一碧如洗的蓝天，阳光也很温和，宛若许多年前的和平。

　　并没有多嘱咐什么，只求南云涔跟屹川能够不负心中所愿。长老会的长老们养育着南云涔长大，早已经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家人，这一去不知道会经历怎样的危险，恨不得将自己拥有的所有宝物都交给她。

　　南云涔温婉一笑，婉拒了长老们的心意。

　　她说：

南云涔.“我已经长大了，我不再是亚蒂安使者，也不再是南云涔。”

南云涔.“这是神明跟祭司之间的讨教，所以——”

南云涔.“我想凭借自己战斗下去。”

　　以忒亚，以亚蒂安，以奈亚，她终将不负所望。

　　她拜别了长老们，最后再望了一眼长老会的高楼建筑。肃穆与庄严日复一日盘旋在上空，维持着各个种族间的稳定与平衡，就如同神明与祭司一般，神府就是桎梏。可是如今祭司的所作所为不外乎他抛弃了本该拥有的平衡。

　　他又是否真的起了贰心？

　　南云涔不想信，可是事实却又好似如此。

屹川.“亚蒂安。”

　　听到了屹川的呼唤，南云涔扭头望去，看见了他递给自己的面具。那是一张半截面具，纹着她所熟悉的云雾图腾，一滴蓝色的水滴水晶镶嵌在眉心，在金色阳光的射影下有几分神秘波动。

　　屹川的做法自有道理，南云涔也从来不会多问。她戴上了面具，拥有了新的人生。二人悄无声息来到了阿加迩魔法学院，根据稚水所说，这里就是她跟昭煜遇见伊德瑞斯的地方。

　　当屹川来到这处时，北特司的魔法星盘就已经开始蠢蠢欲动。

屹川.“稚水说祭司透露，阿加迩在北特司的星盘中对应着虚空神府。”

屹川话音刚落，就听见了其他的声音。

伊德瑞斯“在《神明纪实》中记录，三位神明诞生于虚空之中，于是宇宙幻化出了虚空神府，吾随之而来。”

伊德瑞斯“神明寻找着宿主，吾守护着神府。虚空与宇宙对应，这处就是第二处神府所在。”

　　云淡风轻，蓝眸少年出现在他们身后。平淡的嗓音一如既往不见丝毫情感。他自觉冒昧，在面对两位神明的警惕凝视时，退后一步，微微颔首行礼，平缓而道：

伊德瑞斯“伟大的忒亚与北特司，我已经在这里等待多时了。”

　　可是没人回应伊德瑞斯，他现在的立场极度不确定，没人知道他借雷普的手做出这些事情的原因。更何况，他还擅自找到昭煜跟稚水，似乎把一切秘密都告诉他们，借助炎之星的忠诚与诚挚让他牺牲自己的性命。

　　南云涔从很多年前开始就知道他只有绝对的理性，丝毫没有感情。当初，希丝娜女神还说过，祭司并不坏，只是从来没有人教会他什么是感情。

　　可是现在呢？祭司利用别人的感情在暗地里做出一连串令人不齿的坏事。他现在还是当初那个只追寻平衡的祭司吗？

伊德瑞斯“忒亚，好久不见。”

　　南云涔并没有回应伊德瑞斯的问候，只是深深地看着他的眼睛，妄图从中看到些微其他情绪。可是没有，他的蓝眸一如既往平静得如同深不可测的寒潭，永远泛不起波澜。

·关于“命运也能够被改变”这个话题，在「正文016」由姜沂笑初次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