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灿烈“又是一个庸医。”
这是那位有权势的“朴先生”见到我时说的第一句话。
没有握手,没有伪装笑意,甚至连话里都带着讥讽意味。
尽管他面色如常,尽管我被告知这是一场几乎双方都知晓的交易——
但现在看并不像是桃红色。
朴先生样貌出挑得很,不过有意思的是,且不说样貌和那天的“酒保”三分像,低哑嗓音更是如出一辙。
大抵是和边伯贤待的时间久了,我待人的眼光都如同审视一般。
不过这些都是题外话,现下看来情况或许比我想的好些,那朴先生表现的并不多喜欢我,甚至是抵触——倘若只是抵触治疗和敞开心扉,问题便简单的多。
边伯贤说的特殊方法根本用不上。
即便我明白这事根本做不到。
朴灿烈“姜小姐,我的话说完了。”
我这才发觉自己可能出了神。
周围人的目光或多或少往这里聚,我桌下的双手抓住裙角,有些难堪地咬住下唇。
这是我习惯性的小动作,没什么实际意义,但常被人误解——
恰巧也是那位先生的“初恋”习惯之一。
我大概知道朴先生这话的意思——
下午五点一刻时边伯贤差人给我送了衣服,一条刚过膝的白色连衣裙,不加多余点缀,却也好看。
问题就在这裙子上。
我的脸本就看着小,这裙子又太素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刚成年的小姑娘——如果忽略掉我眼里的深沉情绪。
估计这些年不少人都扮成这模样接近他,在他看来可能都只是画蛇添足一般的效果。
但只一秒我就重扬起笑容,这是无数次磨砺炼出来的成品——半分明媚半分活泼,余下九分皆是难以觉察的疏离,
姜辛“是边伯贤,啊边先生让我来的。只是没想到……”
我话说到一半,生生被他凛冽目光吓回去,以为哪里又惹了这位先生不快,只好噤了声等他发话。
看见我这模样,他倒是笑了。看眼睛倒是真实笑意,只是笑什么就无从得知了。
大概是,觉得我蠢笨吧。
我不是太喜欢这感觉,拿眼角瞟了他一下,心里暗自给他定下一个“不好相处”的标签。
朴灿烈“我也不为难你了。回去和边伯贤说,这病我治不了,不劳他费心了。”
姜辛“可是您这样会很难受的。”
朴灿烈眼神又冷下来,淬了冰一样,看得我浑身发冷,
朴灿烈“跟边伯贤说,我的事情不妨碍他。”
后半句针对我。
朴灿烈“更用不上你管。”
我一时无言,只觉得他这话多少有点儿题外意。
朴灿烈“你来不就是为了边家那点儿利益?边伯贤没给我说,我自己也猜得到。”
姜辛“……是的,朴先生。”
我终于答道。
姜辛“可我是一个心理医生。我的世界里不全是边家,和边伯贤的。”
我不知道为什么,把他们分开说了。
朴灿烈面色缓和些,我才试探着往下说。
直觉告诉我,这样做,接下的问题会解决的。
姜辛“同时我也患有心理疾病,很复杂的。”
姜辛“您或许会觉得这很荒唐,但多数心理医师都是如此,只不过我的情况更严重些。正基于此我才能够感受到……我想,您是懂得的。”
姜辛“这种感觉的原因,是我们已经活在这个世界上了。即使不是自愿来到的,可谁又真的想过,原来现在会是这样的呢?”
姜辛“我们背负的更多,所以痛苦和恨意更甚。正因如此,活下去的欲.望才更浓烈。”
姜辛“都是为了那些所谓的底线,那些责任,不然谁会愿意这样糟糕透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