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易旸哥哥……你去哪儿了?”南无攥紧佛珠,像个吓破胆的小老鼠,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一步一哆嗦。踏上桥时,迷雾被拨弄开来,桥由先前的赭色瞬间金光四显,光线强烈得让南无睁不开眼,还没等南无睁开眼,她感觉自己有种被抬升的感觉。
“哇!好厉害……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鸟!”南无被身下的庞然大物给惊艳到——它头似锦鸡,尾部翎羽五彩缤纷,展翅扶摇直上,翅长有数几百丈,通体呈朱红色,叫声如凤鸣,且其身覆满天火焰。
它似乎通人性,火焰没有逼近南无,而故意使其隔有一定安全距离。她趴在它身上随着它的飞上飞下而颠簸,比刚才御剑好不了多少,此时除了胃里翻江倒海,还眼冒金星。
“鸟儿!你是要带我去找近水阁吗?!那里是不是有个很厉害道长?你是不是见过那位道长?或者说你是不是他的宠物啊?”面对南无接二连三的诘问,鸟无法开口说话,只是一顿点头摇头回应她。
因为这鸟飞得实在比剑快得多,不到半个时辰便歇了脚,于一庭阁旁停下。南无实在晕的厉害,一下来就吐,不过由于刚才胃里东西都吐干净了,现在吐的都是苦水。
喔喔喔——公鸡报晓的声音不断传来。
糟了,易旸哥哥说一定要在日出之前找到它……还有……月亮最亮的地方……可天上的月亮都快要落山了,而且天也逐渐变亮……快来不及了!可她环望了四周依旧没有什么仙楼,只有一个类似于某个入口的亭阁。爹爹从小教她学文习字,所以认得这庭阁前的牌匾上的字。
“得……月……亭?”
可这儿一点也不亮啊,她将信将疑地盯着牌匾好一会儿,可在这时她感觉什么东西在推她进去,往后一看原来是那只大鸟扑棱它的翅膀,一阵嘶鸣,好像示意着让她进去。
“你是想让我进去吗,鸟儿?”
大鸟点了点头,又叫了一声。
南无这才进去,刚一进去一盏盏灯便沿着阁道亮起,且没走到一转角处就会听到一声铃响。再铃响三下以后到了阁道尽头,转而映入眼帘的是一座仙气缭绕的仙楼。
“近……水……阁,终于到了!”南无高兴地蹦哒地跳进去。谁料想是她开心得过早了,刚推门进去就碰着一个人倒挂着与她正脸相对。
“啊!!!”
南无鼻涕泡又吓了出来,脚一软瘫在地上,一个劲儿地埋头狂哭……呜呜……
“哪里来的黄毛小子,到这儿来扰我清净!”
听见一个老人的声音,南无这才缓缓抬起头来。奇怪的是刚才那个倒挂的人不见了,而站在前面是一位背对着她身穿一袭玄色黑袍的男人,听着年迈沧桑的声音像是一位老人,但身型却修长高大,又似乎是位青年男子。
“道长爷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来请你来帮忙的!”南无努力擦着泪水,结结巴巴地回答道,“那个……我家住在南荆东城烟柳巷……对不起…爷爷……我不是故意的……”
“……”
她捧着小脸又环望了下四周,发现有衣着各异,表情不一的纸人,并且每个身上都缠绕着红线,其中包括刚才倒挂的那个,它直愣愣地杵在那儿,似乎又在对着她笑,甚是诡异,吓得她双手又把脸蒙上。
“爷爷……你也喜欢玩娃娃?”
“……”
见他不答,又来了一句“我三岁就不玩了!”还一副挺自豪的口气。
“……”沉默了片刻,他又启声,“是谁带你来的?”
“先是一个白色的大哥哥,后来是一只红色的大鸟!”
“那叫朱雀。”
“朱雀?原来大鸟有个这么好听的名字!”
背对着她的人又是一阵无语,神兽变大鸟也是没谁了……
“那你此次少来又找我所为何事?”
南无将事情原委都通通道来,那黑衣人先是点了点头,后有摇了摇头。南无一顿困惑,连忙问道:“道长爷爷,你是不是不愿意啊?”
“不是我不愿意,生死由命,一切天定。”
“那怎么办?”南无急得差点又哭了。
“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你可以问问天答不答应帮你这个忙……”
听到事情有转机,南无又开心地问道:“那怎么问呢?”
男人随即一声令下,几百只纸人像活了起来,都纷纷起身向她走来,每个“人”的手上都拿有一只红牌。
“你从这些人里挑一个牌子,每个牌子上会写有一句谜语,而这谜底会告诉你答案。”
南无瞅了瞅,这些纸人表情模样各异,有哭的,有笑的,有愤怒的,有怨恨的,有男的,有女的,有老的,有幼的……忽然她的视线停留在一个纸人上。
怎么和我一模一样……
她好奇地揭下那纸人手里牌子,上面写道:镜中花,水中月。
“镜中花……水中月?”她一脸困惑,还没等她开口问那个人时,耳边又响起一声铃声。
“焱南无,快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