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亮,傅葺已经有些犯困了,在地板上找了个位置便凑合着躺下了,好在这儿暖气开的很足,冬至了也不会觉得冷,这便合了眼。
可地板到底是凉的,而且还硬,刚睡着又给他冻醒了,他搓了搓手臂上立起的鸡皮疙瘩,强迫自己睡下去。
等到深夜傅葺又醒了过来,迷迷糊糊的爬上了傅渝的床,蜷缩着身子,贴上傅渝的体温,熟悉的温度让他忍不住往傅渝怀里钻。
就像往常他们相拥而眠。
!!
这个认知让他彻底清醒,看清了旁边的人后迅速翻身下床,坐到离傅渝最远的地方,睁着眼睛等待天亮。
啊啊,该死的肌肉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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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葺愣怔怔看着日光渐渐划破恹云,从烟霏中倾泻而来。
却在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了,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零零碎碎的交谈。
推门而来的是几位日常护理的护士,还有一个穿着白袍的中年人,貌似是傅渝的主治医师。
紧接着进来的,是傅葺万万没想到的,傅渝的亲生母亲,翟传棱。
在他愣神的片刻,几个思极密恐的词落进了他的耳朵。
“自杀?”
“是的,采集组送数据来了,不太像其他人开的枪。”
房间里的空气似乎越发凝重了。
“傅葺……”妇人精拣的脸上挂上几丝怒容,“你死了还要缠着我儿子不放,真是不要脸!”
傅葺:……又被冒犯到。
“夫人,请冷静点。”医生检查了一遍病房里的各项设备,在心跳检测仪旁停留了一会儿,然后凝重道,“少爷现在还没有苏醒的迹象,我们需要更多能刺激少爷苏醒的东西,否则接下来的情况不容乐观。”
“东西我给的还不够多吗!”她指向柜台摆着的各类物品,“看看、看看,他小时候喜欢的我都带来了啊……”
说到这里,翟传棱的声音虚了几分。到底是他当年丢了傅渝,如今只能拿出他儿时碰过的东西。
“少爷迟迟没有苏醒的迹象,是昏迷前受到的强烈的刺激所致,让他不愿醒来,甚至失去了对生的念想。而这个刺激,正是傅葺的死。”
“你想说什么?”
“或许……”医生抬头看天花板,眉间的弧度松了又紧。“我们可以试试傅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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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星期后,霍宅
“简直荒唐!”翟传棱煞黑了脸,她怎么也没想到,唤醒他儿子的方法竟然是,找一群江湖骗子上家里来做法!
“夫人,这也是没办法了……”
这马上进入危险期了,傅渝的精神状态很不稳定,过了这段时间,再想唤醒的意识就难了。
“哎哟欧巴桑你别不相信,我们这些人还真不是吃白饭的,说给你把傅葺的魂儿找回来就肯定能找回来啦!”
说话的是吊儿郎当站在翟传棱斜对面的男人,名唤朱湚,是那队“江湖骗子”的领头。
这般说着,朱湚便不再看翟传棱,拿起手里的家伙组织搭档们干活了。
这人做法时不像电影里演的那般尽是些花里胡俏的东西,没有纸符狗血,也没有咬破手指念些奇奇怪怪的咒语。
他只是向管家要来一件傅葺的近身物品,放置他带来的一个木匣子里,然后像是做着指挥一样手上划着看似没有规律的节奏,他身前的搭档手里各自抱着一件乐器模样的“法器”,在朱湚的指挥下,开始一个接着一个拨动起“法器”来。
像在进行着一场无声的演奏。
拨弄了许久,众人额前冒出了一阵细汗,却仍未见傅葺的身影。
朱湚此时也纳了闷,平日里动了法后必定会有“灵”出现,从未有过失误。
后试了几次仍是如此,便招呼搭档停下。
“法事做好了?”管家走向前询问。
“很奇怪……我们可能要下周再来一次。”他需要回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