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起)
在L城的生活,没有像N城那么忙碌,可以闲适的徒步去上班。经过泰晤士河畔的公园时,一群老年人伴着手风琴,歌唱着生活的美好。喝一口香滑的摩卡,抓一把花生逗逗时代广场上的鸽子,白金汉宫前的骑士驾着马车经过,等过了红绿灯路口再行一小段就到上班的大厦了。
进了公司,大家都会礼貌地和锦瑟打声招呼。锦瑟是公司时下最年轻也是最有潜力的建筑设计师,虽然刚入行没有很久,但是凭借扎实的功底和独特的创意,已经参与了几个重大商业建筑设计的项目。
一大早凌毅就把锦瑟叫到了办公室。
“毅叔叔,你找我啊?”
“Joan,有个好消息!有个人愿意投资我们公司开发的新项目。”
“是吗?太好了。”
“而且他要求你担任这个项目的主设计师,这将会是你职业生涯的第一个主导作品。我很看好你。”
“真的吗?”锦瑟开心得要尖叫起来了。“我一定会好好干的。”
“Come on,my good girl!”凌毅看着锦瑟的背影,扶正了自己的眼镜框,不怀好意的笑了,Joan我还真没看走眼,你可真是我的摇钱树。
这次的项目是设计一座400m²的新中式小洋楼,项目的投资买主是个M国人,建筑地点在M国,买主是个珠宝商人,建筑这作房子是打算作为婚房用,希望设计尽量温馨些而可发挥空间也很大。锦瑟为了这次项目作足了功课,把它当作自己心目中的“dream house”来作设计。
历时三个月的加班忙碌,设计稿受到了买主的肯定,并且决定在M国举办签约交接仪式,届时希望锦瑟能够出席参加,但是锦瑟拒绝了去M国的要求。凌毅知道盛和锦瑟的关系还不错一直让盛去劝说锦瑟。
M国的买主等得不耐烦了亲自到英国来约凌毅骑马,谈项目。
“Kevin,你有什么事电话里头跟我说就好,怎么还亲自跑一趟呢?”
“毅先生,你说这要是电话里头能谈出个结果来,我又何必亲自跑一趟呢?”Kevin一脸讽刺的看着凌毅。“我来呢就是想问清楚,凌先生这6个亿的项目还想不想要?”
“这,当然想要啊。可是这事情有点棘手啊?”凌毅捏了一把汗,“冒昧的问一句,如果只是讲图,这人非到不可吗?回头项目开始动工的时候,我再把人送过去不行吗?”
“凌毅,到现在你都没弄明白是吗?我跟买的是人?还是项目,你心里没点数吗?”如果眼神能杀人,凌毅应该已经被千刀万剐了。“你那块破地有什么价值吗?连块像样的石头都没有,你当我GK做的是慈善生意吗?总之一句话,人不到,你一分钱也别想拿到。我倒想看看没有我的资金救急,你的破公司还能撑多久?”Kevin狂笑。
凌毅的建筑公司遇到了资金周转的问题,眼下能够拿出一个亿来救急的公司压根就没几个,更何况是个6个亿的项目。凌毅急了,到嘴的鸭子不能飞,急忙打电话给凌盛:“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就算绑你也得把人给我绑去M国。”
“爸…”凌盛的话还没说完,电话就被凌毅给挂了。这时候秘书进来禀报,凌盛的妻子来公司闹事了。凌盛嘱咐秘书给锦瑟买周一去M国的机票就连忙赶过去看了。
锦瑟在公司整理画稿和资料,结果凌盛的妻子突然冲了进来,打了锦瑟一巴掌,骂锦瑟是狐狸精,又想当婊又想立牌坊,表面上是凌毅的干女儿,实际上是凌毅养的情人。还暗地里勾引自己的干哥哥凌盛。
凌盛处理好自己的妻子后,就急忙来看望锦瑟,边用干冰给锦瑟揉脸边解释道:“不好意思,我和你嫂子最近在办离婚手续,连累到你了。”
“没事。你们要离婚了?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还止这一件吗?”凌盛柔情地看着锦瑟,眼神还有些责怪之意。
锦瑟感觉到了凌盛的话里有话,气氛顿时有些奇怪。
“我的意思是你整天醉心于工作,不知道这样无关紧要的事情也是正常。”凌盛连忙解释道。
“那嫂子是不是对我有些误会,需不需要我去解释一下。”锦瑟避开了凌盛的眼神,就算看出来了某些端倪,锦瑟还是要故作不知不懂。
“没事,随她去吧。只是你为什么一直不肯去M国?难道你还放不下他吗?”
“哪有的事。”锦瑟推开了凌盛的手,走向窗边。凌盛知道锦瑟在撒谎,这是她的小动作,一旦说谎就会不自觉地看窗外。
“其实,你不用太介怀的,他快要结婚了。倒是你该为自己想想了。”
“盛哥,你莫不是忘了,跟毅叔的契约里头,我是没有恋爱自由的。”锦瑟提醒凌毅不要对自己有太多的妄想。
“如果你是真心喜欢的。我可以替你劝劝父亲。”
“不用了,太劳烦你了!先这样吧,我还有事要忙!”
“对了,机票我给你订好了,周一出发。记得收拾好行李。”
晚上下班回家,一出公司铺天盖地都是GK太子爷Kevin Green wells(文竹)要和好莱坞著名女星的Grace(雅兰)结婚的八卦新闻。
锦瑟在时代广场上喂着鸽子,听到过往行人手机上正播报着GK太子爷的婚讯,忍不住吐槽:“果然全世界的吃瓜群众都一样,一个M国小开要结婚关大西洋彼岸人民什么事,消息还得惊动全大不列颠人民。”
今日的L城和往常的并没有什么不同,圣保罗大教堂前依旧围满了前来取景拍婚纱照的人们。每个人都希望自己的爱情能够得到神父的祝福,成为令人艳羡的佳话。大本钟敲响了18点的钟声,泰晤士河畔的L城眼亮起了灯,进入了梦幻的夜,夕阳余晖,傍晚的泰晤士河畔格外的浪漫。
吹着习习和风,锦瑟不禁潸然泪下,曾经有个人问过锦瑟,最向往的求婚是什么样的?大概就是像这样,坐在L城上,在划过天际的那一刻,向着天地诚心许下厮守一生的承诺,隔岸传来的钟声是对这份承诺最好的见证和盖章。如果此刻他若出现了,抱着这份冲动,锦瑟应该会坚定地回答一声“Yes,I do!”可惜那个人即将成为别人的新郎了。
话说回来,现在这个结果大概也是自己所希望的。锦瑟想起来当初离开M国的时候,受雅兰所托去照顾文竹,高烧不退的文竹迷迷糊糊的嘴里还一直喊着锦瑟的名字。锦瑟照顾了他一天一夜直到少烧退去了。临走前锦瑟交给雅兰一本笔记本,嘱咐她替自己好好照顾文竹。“等他醒来,不要告诉他我来过,还有,让他忘了我好好的生活下去吧。”
现在看来雅兰不负所托,把他照顾得很好,由衷地祝福他们。擦干眼角的泪痕,收拾好心情要出发去M国了。
在锦瑟身后的不远处,有个黑衣人一直在默默地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全身都散发的戾气。过往发生的一切仍历历在目,那个毕业典礼那天的雨下得可真是寒心。
“我就想问一句,你爱过我吗?哪怕,只有那么一瞬间的冲动?”
锦瑟决绝地说:“没有。如果我做了什么错误的举动,让你误会了,那对不起!”
“误会?!陈锦瑟,你的心究竟是有多大,什么误会可以误会三年?原来这就是你一直沉默不语的理由!怪我,自作多情,怪我,一厢情愿,怪我,自以为是。怪我,看走眼,爱错了人。陈锦瑟,你记住,你捅在我心上的这一刀,这辈子都还不完。”
黑衣男子冷哼一笑:“Joan,你欠我的,这辈子都还不完。我一定会讨回来的。”
大西洋彼岸的M国,深夜2点,雅兰拍戏收完工回文竹的住处,发现文竹没在家。打电话给文竹的助理,助理告诉他文竹去了英国,明天才能回来。挂了电话,雅兰的心忐忑不安:他为什么要去英国,他心理还挂念着她?不可能,如果心理有她,为什么还答应跟我结婚?不,不会的。雅兰安慰着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但是每每想起锦瑟临走前的笔记本,雅兰就会对自己失去信心。那个笔记本上,详细地记载着文竹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对什么过敏,还有他喜欢吃的菜谱,很多细小的习惯。那一刻,雅兰就知道她输了,最算她认识文竹最早又怎样,和文竹门当户对又怎样,她远不及锦瑟爱得深,爱得多。但是,老天还是站她这边的,锦瑟走了,文竹就是她的了。
“文竹只能是我的。谁都不可以抢走他。”雅兰生气的把笔记本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