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是个浪漫的季节,也是个伤感的季节,漫天纷飞樱花,彷佛是在为即将离开的人送别。
“这是什么地方?”黑暗中,锦瑟感觉耀眼的白光迎面扑来。
“锦瑟,快醒醒,锦瑟,快醒醒。锦瑟你终于醒了”
锦瑟微弱地睁开朦胧的双眼,文竹浑身是伤,鲜活的血液正从胸口迸溅出来。
“文竹,你怎么了?”不知道为什么,锦瑟鼻尖一酸,莫名觉得伤感。锦瑟想伸手去抚摸文竹,才发现自己被沉重的铁链绑在雪山脚下。
“怎么会这样?”胸腔里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跳动,好像是,是心!奇怪,为什么它每跳一下就会痛一下呢?
“放心,我会救你出来的。”明明是受了很重的伤,明明就很痛,明明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快要奔溃了,可文竹还是笑着,自信地对着锦瑟。他使出洪荒之力,用尽各种方法去斩断锦瑟身上地铁链,可是都没用。相反,链条只会越来越紧,牢牢地勒住了锦瑟,勒得她快要无法呼吸了。
“放弃吧,文竹,你快走吧。”锦瑟总有种不祥的预感,如果文竹不走,会连命都没了。
“不,不救你出去,我不会走的。”
这时,天边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神帝出现了。
“父神!”该来的总会来的。锦瑟这下真的害怕和不安了。“文竹,你快走啊,不要管我了。”锦瑟越想使劲,链条就会勒得越紧。
“不,我不走。”
“哈哈哈,你终于送上门了,我等你很久了。我让你救她。”神帝一施法,在文竹和锦瑟之间设了一道新的结界。
“呵,那么多道结界我都过来了,我还怕多这一道吗?”说着,便硬生生地撞上去了,这结界。只要万伏电荷从身上穿过,生不如死。但文竹还是不怕死地撞了。
“不要啊,文竹,不要啊,你会死的。”锦瑟看着文竹,心如刀割,明明近在咫尺,却什么都做不了。“叔叔,求求你,求你放过他吧,我知道错了。”
“哼,你这逆子,可还知道当初,你自己立下的誓言。”
“记得,父神是我自己犯的错,你罚我吧。”锦瑟苦苦哀求道。
“当初我让你来M国,不是逍遥享福的。我说过,如果你犯了戒,我必定严惩不怠。”
“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放了他吧。”锦瑟,挨着着铁链刺骨的痛,艰难地跪下地,乞求神帝的原谅。
神帝怒火滔天,将所有怒气都撒在文竹身上。凭着坚强的信念,文竹终于撞破了结界,倒在了锦瑟的身边,
“文竹,你怎么了?不要啊!”锦瑟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害怕和恐惧。
“对不起,我救不了你了。Joan,I-love-you。”文竹伸半空的手不甘心的落下了。
“不要,我不要你爱我,我只要你好好活下去。活下去啊,文竹。”万念俱灰,一种有生以来从未有过的悲伤,由内而发。撕心裂肺的哭喊,震惊天地山河。
猛地一下,锦瑟睁开了眼,额头的汗珠滑落。“原来是梦啊!还好只是梦。”
锦瑟,爬起身看手机,才四点而已。“欸?怎么有未读邮件呢?”
“锦瑟,下个月就是你的毕业典礼了。爸爸会亲自过去接你回来,到时候我也会随行,我先提前跟你打声招呼,让你把该了解的事情都尽快了解了吧,不要让爸爸发现了。”
该来的终于要来了,该说再见了。锦瑟披了件外套,到了杯水,走向阳台,虽说已经是春天了,但是冬的凉意依旧未散尽,零落的樱花飘落于掌心,满满的感伤。想想已经有两个星期没见文竹了,最后一次见面不欢而散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锦瑟,你相信爱情吗?”
“信啊,人世间最美丽的东西,为什么不信?”
“既然相信为什么总是在逃避?”
“我们可不可以不要谈论这个话题。”
“不可以。我一定要知道答案,要么接受,要么拒绝,不要再躲我。”
“文竹,我们之间是不可能有结果的。我希望你能明白。”已经给他很多次的暗示了,可是他还是一句都听不进去。该怎么说,他才能够坦然地接受这个事实呢?真的是令人抓狂的一件事。
一觉惊醒后,锦瑟就毫无睡意了,坐在书桌前,看着毕业设计的作品的残局,设计一座孤儿院,又一个伤脑筋的问题。唉,真的好想买块豆腐脑撞死,人生怎么可以这么烦,为什么一年中每到这个月就会格外的难熬呢?难熬的事情可不止这么一件,还有一件事情一直悬在锦瑟的胸口,那就是小影来M国了。
拉开抽屉,锦瑟翻出了几张照片,这是上个月锦瑟陪文竹参加一个宴会的时候拍到的,照片上有个年轻的女子和丁鲟潼一起出入,尽管很模糊,但是锦瑟很肯定,这就是小影。那时候,锦瑟要上车离开,隐约听到小影在叫自己,但是碍于文竹,不敢于她相认,心中倍感愧疚。为什么小影会来M国?她会跟丁鲟潼在一起?很快锦瑟就要去英国了,小影的事她就算想管也管不了了,但是她又十分担心小影的安慰,如果这时候有一个人可以帮自己就好了。“只能试试去找她了。”
一大清早,锦瑟刚出学院就被文竹拦住了。
“你为什么要一直躲我?”
“找我有什么事?”
“我知道你的毕业设计是一所孤儿院,这些是我找了的一些资料,希望能帮到你。”文竹把自己手里的一沓稿件递给锦瑟。
“谢谢,我不需要。我们已经分手了,麻烦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了。”相比设计稿的事,锦瑟觉得妹妹的事相对重要一些。她现在没心情和他讨论这些。
锦瑟的话宛如一道晴天霹雳打在了文竹的身上。“分手?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
“我现在有事,不想跟你讨论这些。”
“那什么时候讨论?明天?下个月还是明年?锦瑟我摆脱你不要每次处理感情的事情都用这种“冷降温”的方式好吗?究竟我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了?你为什么就不能坐下来把话说清楚呢?”文竹第一次这么大声的吼锦瑟,大概是真的急了。
“我现在不想跟你吵,也没空跟你在这扯那些没用的,我说分手就是分手啦!请你不要再打扰我。”锦瑟一时心急,脾气一上来,把文竹的资料撕碎了,扔了一地,甩手就走了。她本来也不想这样,可是不做绝一点,文竹压根就听不进去。
就来到以前打工的餐厅。
“已经很久没见过她了,也不知道她在不在,肯不肯帮忙。”忐忑不安地坐在位置上等候着。
“Joan,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呀!”Vicky走了过来,在锦瑟的面前坐下了。
“Rita不,Vicky,我来找你是有件事想要你帮忙。”锦瑟从包包里拿出照片,递到Vicky面前,“她是我妹妹,我想让你帮我照顾她!”
“我为什么要帮你?”
“因为,我们是朋友,丁鲟潼敢对我妹妹下手,他就是我的敌人,而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那你为什么不亲自出面?”
“我就要去英国了,这是我留在M国的最后一个月了。但是我放心不下我妹妹。算我求你的,我欠你一个人情。”
“好,我之前也欠你一个人情,这样我们就两清了。慢走,不送!”Vicky起身要走。
“你的孩子?”
“无缘。”Vicky站住了脚,“不过还是要谢谢你,要不然我怎么有机会给我的孩子报仇呢?”Vicky对着锦瑟莞尔一笑,便扬长而去。
“小影,姐姐对不起你,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么多了,希望你吉人自有天相。”
去墨研的工作室研究完毕业设计回到宿舍已经半夜了。锦瑟躺在床上想着今天的种种,好像事情都有了进一步的进展,但是好像结果又不尽如人意。
倚着窗,眺望远方,夜空中纷撒飘扬的樱花,一切是那么美可是又那么叫人伤感。这大概就是李清照写得那般“花自飘零水自流,一处相思,两处闲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