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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浪漫的仲夏夜之梦(上)

19岁的追梦季——瓷变

“夏日之梦如野马奔驰在草原之上,我的心奔驰在夏之荒郊。”

“夏之温暖一如阳光之普照,赤裸的小鸟把赤裸的森林歌唱。”

夏夜之梦如萤火虫飘飞在漫天空中,点点星光撑起一夏的浪漫。

夜幕刚刚降临,窗外早已是一片黑暗。阴森森的化妆室里,昏暗的灯光,镜子前坐着个女人正在化妆。苍白的脸,鲜红的小嘴,银白色的长发散落披肩,一对微翘的精灵耳隐动。听,是脚步声,哒哒哒。女人猛回头往门口一瞅,没有人,看来又猜错。女人一个人闷这里好久了,真的好无聊,又找不到乐子,真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想着想着,女人又玩起手中的口红。

“Guess,who am I?(猜猜我是谁?)”纤纤细指拢住了双眼。

“Jessica.(杰西卡。)”

“No.It is me,Joanna.(不,是我,乔安娜。)”

“Oh,Joan.”女人激动地抱住锦瑟说:“你怎么来了?”

“不只有我,还有她。”锦瑟看向门口。

“Guess,who am I?”Jessica探出了脑袋。

“Jessica,你也来了,刚才的声音是你的吧。我说我怎么会把你们俩的声音搞混呢?”女人紧紧搂住身边的姐妹,说:“你们怎么来了?”

“知道这是你的处女秀,特的给你加油来的。”

“Nina,你演什么,为什么这副打扮?”锦瑟打量着Nina的妆扮。

“精灵。是沙翁的名剧《A Midsummer Night's Dream》(仲夏夜之梦)只是个龙套。”

Nina是艺术学院的学生,和锦瑟她们是邻居舍友。Nina天生丽质,虽然只有1米68,但拥有黄金比例身材,属娇小型美女。Nina的梦想是成为一个优秀的表演艺术家。她可喜欢沙翁的著作了,这次很难得争取到了《仲夏夜之梦》舞台剧的参演机会,虽然只是跑龙套,但她很珍惜这个锻炼演技的机会。

Jessica说:“听说为了这次演出,赞助方GK特别推出新品珠宝。”

N ina 说:“恩,女主角身上的那条项链就是这次新品之一‘夏夜之星’。”

锦瑟好奇地问:“为什么叫‘夏夜之星’?是因为特别的款式设计吗?”

Nina说:“不是,取名为‘夏夜之星’是因为宝石,项链上的宝石本身的材质,和特殊切割使折射光能力变得比较强。所以即使是在昏暗的环境,宝石依旧亮丽出众。如夏夜的明星,在黑暗中闪耀。”

Jessica说:“可惜了,你不是女主,更不是GK的品牌代言人,所以只能看看照片,不能亲眼见见。你说你长这么美却只能演个龙套。真可怜。”

“不管演什么,你在我们心中永远都是美美的。”锦瑟安慰道:“成功是一步步慢慢来的,不能急。美美的精灵就是你成功的开始,努力演好它,是开启你下一道门的钥匙。稳稳的,一关一关闯,女主角总有一天是你的。不管什么时候,我们都会支持你。你的观众席永远都不会空席的。”

“谢谢。”Nina亲亲锦瑟的脸颊,感激地说:“你知道吗?我现在为我能说一口流利的中文而自豪,因为它,我有了一个忠粉,一个特别好的朋友。”Nina再一次拥抱锦瑟。

“那我呢?”

“你也是,你也是。”

“对了,这个,送你的贺礼。”

Nina打开精美的小盒子,发出一声赞叹。“是小夹子,太美了。谢谢你们。”

“漂亮的羽毛配漂亮的银发。”Jessica为Nina别上发卡。

“我要去最后一次彩排了,之后就要上场。这东西是不能戴上场的要不然会抢了女主角的风头。所以,Joan你先我保管吧。”Nina将发卡别在了锦瑟的乌黑亮丽秀发上。“好了,亲爱的,我要走了,待会记得来捧场。拜。”

Nina走了,Jessica也要走了。

“亲爱的,我也要去赴约,刚才在这看上了个帅哥。这儿很大,有好几个剧场,你可以到处走走,但千万别把自己弄丢,快开始的时候记得call我哦。拜。”

告别了Jessica,锦瑟一个人在后台穿梭。这里好大,工作人员好多,化妆组的,道剧组的,策划组的……来来回回的跑。锦瑟也不知道自己误闯了几个剧组,现在自己在何方,也许真像Jessica说的,把自己弄丢了。

锦瑟朝着有灯光的地方走去,试图找到出口。走着走着她来到了一个化妆间。这化妆间与Nina的那间就是天壤之别,又大又明亮。这化妆间好像是个人专属,还有沙发和电视。化妆桌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化妆用品,旁边的晾衣绳上还挂好多漂亮的戏服。

……门外,一个女子一身中世纪华丽贵族的打扮对着身旁的男子说:“好了,现在我要去彩排了。你在房里乖乖等我回来,不许乱跑,不许偷吃。”女子对男子千叮咛万嘱咐,可男子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嘴上说“好,明白”敷衍女子,眼睛却东张西望,不晓得在寻觅什么。当他瞟见锦瑟走进房间里时,心里有种莫名的激动,巴不得女子快点走。

“不许偷吃哦。”

“好好好,快走吧。”

“不许偷吃。”

“知道了,一定等你回来。”

女子放心地走了。

见女子走了,男子蹑手蹑脚地钻进房间,关掉灯,合上门,漆黑一片,正是下收的好时机。从背后入袭,双手小心翼翼地拢住锦瑟的小眼,在耳根边呢喃道:“猜猜我是谁?”

“文竹。”毫无悬念的答案。刚才听到门外的说话声,锦瑟就猜出来是文竹了,本想偷偷溜走,却不想他如此神速,关灯,关门,黑灯瞎火的,还可以准确无误地找到她的位置。锦瑟掰开他的手,开了化妆台的小灯。锦瑟惊叹一声,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粉刷,什么型号都有。

文竹兴致勃勃地说:“我给你化个妆吧。”

“你会化妆?”

“当然了,以前在殡仪馆工作的时候,我常给死尸修容。”

“??!”

“逗你的。不过你就给我化一下吗?就一下下?”

“那好吧。”本来锦瑟想拒绝的,可是看到文竹么么哒的样子,不忍心拒绝,只好答应,但还是心有余悸。“别给我化坏了。”

文竹简单地打完粉底,换用不同的笔,认真地,一笔一划,轻轻地描,淡淡地抹,慢慢地揉匀,细细的勾勒。

“化好了吗?”锦瑟闭紧着眼睛,不敢睁开生怕打乱了文竹的步骤。说实话,这是锦瑟第一次化妆。小时候,长得不漂亮,也没什么才艺,每次儿童节的表演会锦瑟都没有什么机会参加,好不容易争取到个龙套,老师说,龙套不用化妆,连个口红都不给抹。稍大点了,锦瑟想报舞蹈队,可舞蹈老师嫌弃地告诉锦瑟,她的小短腿不适合跳舞。其实老师不知道,虽然锦瑟的腿短可她的身体柔韧度高,虽然跳不了芭蕾,成不了小天鹅,但她的钢管舞跳得棒棒的。后来想学音乐,老师说她声音彪不起来,可她没想到锦瑟的声音越来越甜,虽然不适合用来唱海豚音,但播音,配音都是杠杠滴。当然,老师们也不知道,正是因为她们无情的拒绝,所以锦瑟拼命的练习,才有今天棒棒的锦瑟。长大后因为没钱,买不起化妆品,所以一直裸妆。

不过也许是上帝的偏宠,没有重金属的破坏,天使的肌肤总是水水的,白皙又光滑,除了有些许逃不掉的小雀斑般外没有任何的瑕疵。所以文竹一个淡妆,美美的Joanna 就出现了。

“好了,美吧?”

“哇。”看着镜中的自己好像变年轻,变漂亮了,很开心,很幸福。对于大多女生来说,幸福其实很简单,只要看着镜中的自己一天天的变美,一天天的变漂亮,那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了。因为“女为悦己者容”,一张脸会给女人带来自信,和对未来的希望。

“你知道吗?这是我第一次给活人化妆。”

“怎么可能?这手艺肯定是练过的。”

“因为我曾给木乃伊修过容。我妈妈和我的姐妹们都嫌弃我,我女朋友就更不用说了,人间有专业的高级化妆师配备,连卸妆都不让我碰。”文竹满怀感激地看着锦瑟,她就像天使一样,一点都不嫌弃他。还对他的技术表示肯定。

“呵呵”锦瑟要是遭知道他的手只给死人修容的,她才不会让他碰呢。看他把妆化得漂亮的份上就认了,默默接受吧。“木乃伊不是用绷带包紧着么?还能修容?”

“嗯。人死后就会有许多腐生生物啃食。紧包着的绷布也会腐化,裸露出骨头,脸部碎片,我们可以利用现代的分子技术对木乃伊的脸部进行修整,复原。但仅限于近现代的尸骨。远古时代的已成为化石,难以修复。”

“哦,在中国,很少有木乃伊。因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所以中国人对身体的完整度相当在意。古代人是不能够接受剖尸的。不过对于保存尸体倒别有秘术,听说同治帝的皇后在死前四小时内没有进食,死后含有一颗一明珠,所以尸体在过了100多年后依旧完好。不过后来盗墓者为取走她吼部的夜明珠,而将其剖尸。对于她的死因,有人称是她是绝食而死,有人称是因咽下夜明珠而噎死,也有人称是上掉自杀,具体死因无从考究。”

“你是说她身体里有夜明珠?”

这可是个重要的线索。文竹不是侦探,对于同治皇后的死因没兴趣。他也不是生物学家,对于宝石是否能用于防腐也没兴趣。但作为历史学家,同治皇妃身体里有宝石,这可以从古人对钱财和贵重器物的态度,反映古代社会生活。在埃及挖出的木乃伊里发现,有的木乃伊身体里有贵重的金属制品。这对文竹的研究工作大有帮助。

文竹高兴不已。以前他一和家人或朋友提及这些话题,他们总是直接忽略他,现在他和锦瑟谈起,她并没有反感。相反的,她愿意交流,提供有效的信息。他越来越觉得锦瑟是块宝,和她在一起,有太多说不完的话。

文竹说:“你知道吗沙士比亚吗?”

“嗯,沙翁的剧很浪漫。最著名的是《罗密欧与茱丽叶》《哈姆雷特》。不过我更喜欢被称作东方的罗密欧与茱丽叶的《梁山伯与祝英台》。相爱的两人因为生前无法在一起,所以死后双双化作蝶,双宿双飞,永不分离。我觉得那很美”

“古人对于人死后的想法很多。有的人认为人死后会变成海豚,所以海豚很通人性,因为它们是人变的。有的人认为每一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一颗星星,人死了,星星就会掉进海里。如果天上新的星星出现就会有新的生命诞生。因为世上人很多,所以总是繁星满天。”

“因为仲夏夜的星星最多,所以夏季出生的人是最多的。”

“不对,初冬时节云层薄,星星的可见度是最高的。”

“赤道是近距离看见星星的地方。所以非洲的新生儿是最多的。”

“不是,是在英国附近的一个海岛上,在那儿可以见到繁星满天的奇观。”

“你见过?”

“没有。不过,在非洲考古时,曾在撒哈拉大沙漠见过星空,躺在沙子上,手可摘星辰,那可真美。”

“我觉得世界上看星星最好的地方就是我家的院子,台风过境前夕,夏夜,凉风,桂树,爷爷的摇藤椅;晴空,无云,圆月,明星,即使是寥寥数点,也是满心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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