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扬最后还是走了，选择回到家乡。
虽然有点对不起学姐的期待。
不甘？不公？
或许有过。
只是在一次看到一则新闻（忘了是否是出自自媒体），意思大概如此：一男子忿忿不平，抱怨因为长相问题，导致很多公司不要。
梓扬看了对方相貌，也就笑笑。起码对方是个正常人，而他呢，手术缘故，连正常人都不如。有时候他会想，缺陷在手脚或者其他地方该多好。
他缺的不是乐观自信，而是一个机会。有过机会，依旧不如意，那是能力问题，他认，但堵在门口，谁甘心？
抱怨已无济于事，他比谁都清楚什么是现实。
兴许正是如此，梓扬深知只有成为顶尖的百分之十甚至百分之五的那一小撮人，才能尽可能抵消面部缺陷带来的负面印象分。否则的话，竞争力莫名矮人一等，真的很让人难受。
难以接受。
最顶尖的那批人才，对于一般人来说，何其之难？当杀入市闯过省的前百分十，已经拼尽了全力，超越全国百分九十的同龄人，是有多绝望。
而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则是让梓扬又爱又恨的语文。想法和观点异于常人，他如何也get不到常人的点，每次作文不是离题，就是在离题的路上。
作文拖后腿，基础做得再好，也只能勉强不被普通班尖子生语文拉太大差距，更不用那些变态。就算不比妖孽人物，梓扬自己也计算过，倾力发挥，理想状态下的分数分数，距离前十大学还有几分十来分的差距。
难难难！
单一的绝望不可怕，可怕的是在绝望下你也尽力做到本身的极限，没等你开心的时候，下一个绝望下下个绝望接踵而来。
一时看不到光，大部分人还是能够坚持下来。然而，一直看不到希望，有几个人走到最后？
高中浪荡三年，随便上个普通本一罢了。
抱着如此心态，高考成绩出来时，梓扬先是难以置信，想查卷，想复读，最终很快归于平静。
和预计差不多，班级平常差不多的同学，有几个都上了985，最高分距离前十名校比较接近。
反观自己，理想状态也比他们好不到哪里去，至于现实失利，不过失利的多与少的问题。五六十分而已，按照当时排名，还是可以报一些211的。因为名字的缘故，因为心灰意冷无所谓，志愿填报也不理想。
梓扬一切都过去了。
梓扬强行打断回忆，可思绪依旧飘散。
本一那是小意思，随便失利都能上。而志愿没报告，录取学校不上不下。
好的工作一问学校不是211，保留意见待考虑。
梓扬也不是眼高手低，能投职位都投。其他工作好心的面试官觉得屈才可惜，另一些则担心留不住人。
如此尴尬境地，无语凝噎。
被嘲讽过，身体因素胜任不了，其他因素等等。兜兜转转，最终还是从深市回到老家兴化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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