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玄，早啊！

在热水了，凤莫伊还是没有暖过来，厚重的衣服又冷又沉，罗玄看着青白脸色的凤莫伊，试着拍醒她：“小凤，小凤，放开手，你把湿衣服脱下来。”

凤莫伊没反应，罗玄拉起她的手，号了号脉，急忙解她的衣衫，脱掉沉重的衣衫，凤莫伊的肩膀裸露在空气里，她下意识的往热水里滑，罗玄怕她被呛到，只好让她靠在自己身上。罗玄的衣服也是又湿又冷，凤莫伊很难受，又往水下滑。罗玄只得把自己的湿衣服脱了。罗玄内力充沛，凤莫伊凉凉的手碰到罗玄的手，很暖和，于是凤莫伊顺着热源，贴了上去！罗玄刷的一下脸红了，把凤莫伊的手拿下来，凤莫伊的胳膊露出水面，起了一层的凉意，凤莫伊缩着肩膀，又掉进了水里。好吧，这下呛到凤莫伊了！罗玄慌忙把凤莫伊捞起来，老老实实的让凤莫伊抱着当暖水袋了。

罗玄身上越来越热，凤莫伊自然越靠越近！等到罗玄惊醒，一池的热水已经泛凉了！罗玄脸上还是火辣辣的，急忙用浴巾把她全身上下包的严严实实的送回房，又灌了她一碗红糖姜水，但是凤莫伊却一直没有醒。

凤莫伊喝了酒，虽然泡在热水里驱了寒气，又得了罗玄这个暖水袋，但是酒劲却没完全消除，她被罗玄灌了一碗红糖姜水之后，眼皮更睁不开了。

罗玄坐在床边，担忧的拍拍凤莫伊，想把她叫醒，凤莫伊下意识的又伸手抱住了罗玄的胳膊。只要罗玄一动，凤莫伊就不安。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黑夜却还是黑夜，罗玄第一次觉得这夜晚怎么这么长？

凤莫伊睁开眼睛时，脑子还处于不好使的状态，但是还是看到了床边坐着一个人，自己还抱着人家的胳膊，凤莫伊看不清他，直觉着身边这人很熟悉，很温暖。他的目光，他的气味，还有他的体温，仿佛与生俱来的熟稔，他背负着沧桑和悲哀从遥远的地方赶来，终于坐在了这里，疲惫而欣慰的守着，他的目光很亮很热，灼伤了一切往事，凤莫伊长久地看着这个人，看着他呼唤自己：“小凤！”

凤莫伊没回答，她伸出手拉拉他，他俯下身子，轻微的呼吸落在凤莫伊脸上，凤莫伊伸出手摸着他的脸，问道：“罗玄，你喜欢女人还是喜欢男人。”

罗玄心中的一根弦“铮”的一下断了，那根断掉的弦抽的罗玄体无完肤，聂小凤前生和凤莫伊今世一样的固执，为了弄清一个问题，不惜一切代价！小凤额头上滑下的鲜血如凤莫伊的面颊一样嫣红，罗玄开始退缩，何必呢？为什么这么执着？不就是一个答案吗？为何非要逼我说口？

罗玄拂开凤莫伊的手，失望的吐出两字：“女人。”

凤莫伊听到这两个字，嫣然一笑，感激的说道：“谢谢。”

谢谢！罗玄！多客气！多有礼貌！

罗玄回头看她，凤莫伊说完缩在被窝里，又合上了眼。罗玄收回目光，仔细听着，这雨终于落下来了，雨点打在玻璃上，又滑落。罗玄听的有些入迷了！渐渐地忘了时间。

凤莫伊动了动，不安的蜷着身子，把头埋进了被子里，罗玄担心她呼吸不畅，拉了拉被子，发现凤莫伊呼吸有些急促，罗玄立刻试了试她的体温，凤莫伊的额头滚烫，罗玄倒吸一口气。凤莫伊发高烧了！

罗玄暗自心惊，扶着凤莫伊吃药，凤莫伊烧得迷迷糊糊，喊她不醒。让她靠在枕头上，凤莫伊只喊冷。罗玄只得坐在床边，让凤莫伊靠在身上，而凤莫伊却滑进被子里，抱着罗玄的腰。待到罗玄喂完药，已经累出了一头的汗，凤莫伊则翻了个身埋进罗玄胸膛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睡着了！罗玄想挪开凤莫伊，却见凤莫伊烧得可怜兮兮，罗玄有些不忍。在罗玄失神的时候，（囧死师父？嘿嘿）半边被子滑落，凤莫伊粉红色的后背全部暴露在空气里，罗玄何曾见过这样的情况，举着手不敢动了，又但心凤莫伊受凉，手忙脚乱的拉过被子，这一拉被子不免要起身，而凤莫伊完全钻进了罗玄的怀里。细滑的皮肤，滚烫的体温，罗玄拿着被子，僵住了。

罗玄低下头，看着窝在怀里的凤莫伊，手像着了魔似得拂上了绯红的面庞，这种感觉是熟悉的，很久很久以前，在一个下雨的夜晚，他曾有过这种冲动，忘掉了一切，一点点的沉入梦里。

凤莫伊醒来时，脑子依旧昏沉沉的，高烧是退了，人却像软面条似得没点力气！她晃了晃头，瞪着房门，想着是不是起来倒杯水喝。正想着，门被推开，凤莫伊看着走进来的人，昨晚的事像放电影一样一一展现，貌似昨晚自己抱着他不放的，貌似还折腾的他没睡着觉！貌似是自己侵犯了罗玄！不过，还好自己没吃了他，只是抱着他取暖了！凤莫伊暗自庆幸，不幸中的万幸啊！还好没犯错误！凤莫伊差点高兴地哭了！感谢思想政治教育，感谢马列主义***思想，感谢党，感谢人民，是伟大的新中国给了我力量！我向今天的太阳保证，我一定会努力工作！（某凤还不知道，今天阴天！）

于是，凤莫伊把注意力放在了罗玄的手中，凤莫伊很想喝水，她盯着罗玄手中的水，舔舔嘴唇。

罗玄看着面色平静的凤莫伊，她像往常一样小口小口的喝着水，似乎今天的早晨和以往的每个早晨一样，喝着水，和罗玄打招呼：“早啊！”然后，吃了早餐，看看外面的天，然后笑着对罗玄说：“走来，上班去。”

凤莫伊脸色只是发白，因为没有力气，喝了水，又躺下了，她小声的说：“罗玄，早啊。”

罗玄握着杯子，迅速的出去了。凤莫伊没有缠着他，甚至连昨晚的事都没提，看着坦然的凤莫伊，罗玄更沉默了，他不知道该怎样解释昨晚的事，昨晚他和凤莫伊同床而眠，凤莫伊是高烧，而自己呢？自己是清醒的。罗玄抬头看看窗外，阴沉的天空，却没有了雨，罗玄狠狠地捏着手中的杯子，很快指缝里渗出血来，直到手中的杯子化为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