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层的卧室门都锁着,锁头锈迹斑驳,构造古怪。更怪的是,一间门上挂着公鸡,一间挂着母鸡。那两只鸡被放干了血,羽毛却梳得很整齐,头被掰着冲向同一个方位,看着有种惊异的惊悚感。
于闻过来的时候,游惑就站在门边的阴影里,比鸡吓人。
林风你这什么表情啊,你哥有这么吓人啊?
于闻啊!
于闻小林子,你吓死我了!
林风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吓你的。
于闻没事。
然后于闻就见到他哥手里拿这个什么东西。
于闻哥你手里摸着个什么东西啊?
游惑斧头没见过?
于闻见过。
于闻(你好好的,为什么拎斧子?拎也就算了,你摸刀刃干嘛。)
游惑屋里转一圈,想到线索没?
于闻啊?
于闻应该想到什么?
游惑没搭理他,而是看向了站在于闻旁边的林风。
游惑你呢?
林风我我我,我没看,我就坐在椅子上吃零食。
于闻哥你举个例子。
游惑的视线又重新回到了于闻这里。
游惑跟雪山相关的题有哪些?
于闻不太知道。
林风没听过
游惑没上学?
林风上了。
于闻上了。
游惑上给狗了?
于闻也不全是,学了点技巧。三长一短选最短,三短一长选最长,两长两短就选B参差不齐全选C。物理基本就靠这个。
林风我是真没听过。
游惑……
于闻还有一点至关重要。
游惑……
于闻学会放弃。
游惑滚。
于闻怀疑再说下去,斧头会插在自己脑门上,于是讪讪闭了嘴。他亲爱的表哥总算收回眼神,懒得再看他。
于闻小林子,我还以为你是个学霸呢,没想到你跟我一样啊。
林风没办法,我数学物理什么的差的不行。
过了一会儿,于闻没忍住,又说话,他不敢去惹他哥,只能跟林风说。
于闻你说,我哥拿这个干什么?
林风找笔啊。
于闻找什么玩意儿?
游惑笔。
游惑看了他一眼。
于闻觉得他们三个之间一定有一个疯了。游惑没搭理他,沿着木梯爬上了阁楼。
林风额……游哥,等等我。
挑挑拣拣,时间居然过得格外快,墙上红漆的数字总在不经意间换模样,从6变5,又变成4。第一次收卷的时间越来越近,众人越来越焦躁。高压之下,总会有人病急乱投医。
游惑和林风从阁楼上下来的时候,大肚子女人于遥正用手蘸着一个小黑瓶里的液体,要往答题墙上写东西。一股浓郁的酸臭味从瓶子里散发出来,像是放久了的劣质墨水,但颜色又跟墨水有点儿差别,可能是灯光昏黄的缘故,透着一点儿锈棕色。
于遥我,我这样写真的没问题吗?
于遥跟物理没什么关系吧?
“题目一点儿信息都没透,谁知道什么东西能得分?”一个秃头小个子中年人阴沉着脸骂,“我怀疑根本没有正确答案!现在空着是空,等到六个小时结束,空着还是空,左右跑不了要死人。”
他又瞪向于遥:“有胆子写吗?没胆子我来!”
于遥瑟缩了一下,湿漉漉的手指还是落在了墙壁上。她画了两道,却发现指尖的水并没有在木石墙壁上留下痕迹,笔画在写下的瞬间就已经消失了,还伴随着极为细微的水声,就好像被那个答题墙吞咽了一样。
于遥我,我写不上去。
林风于遥姐,我来写吧。
林风小跑到于遥旁边,拿起墨水手往里面沾了沾,然后往墙上抹,结果还是一样。
“怎么可能!墨水不够?”秃顶跨步冲过去,在墨水瓶里蘸了慢慢一手指,用力地画在答题卡墙上。
结果可想而知。
秃顶在原地愣了一会儿,情绪陡然失控:“不会啊我,怎么会写不上呢?一定是墨水不够多!对,墨水!再弄一点儿墨水就可以了!”
林风从包里拿出一袋湿纸巾递给了于遥一张。
林风于遥姐,擦擦吧。
于遥谢谢你,小风。
林风于遥姐,别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