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意思,小孩子不要学。”邰封黑着脸回道。
“哦?可是我看你,好像也没比她大多少吧?对吗,赵大侠?”
牢房外,脚步声响起,刘县令一边摇着折扇,一边缓步走来。
“什么事?”邰封一秒回复冷漠脸。
“看来你还挺有精神的嘛。”刘县令笑了,对身边的人说:“都下去吧。”
“可是,大人,他是妖怪啊!”
妖怪你妹!
邰封脸都绿了,什么妖怪,人妖吗?!
“放心吧,他不是。如果是的话,还能这么简单就被抓住?”刘县令笑道。
邰封深吸一口气,自己这是被看不起了吗?
突然好想杀人怎么办?
“可是……”
旁边的护卫还有些犹豫,不过还是被刘县令清退了。
现在,只剩下他们两……三人了。
刘县令嘴角的笑容渐渐消失不见:“你是谁?”
“一个被卷到各种事件里的无辜路人罢了。”
“我可不认为,一个普普通通的路人会有这样的身手,更有着堪比妖怪的奇异能力。”
刘县令“啪”的一声合住折扇,身体前倾,脸几乎要贴到栏杆上了:“你,是,谁?”
“唉。”邰封叹了口气。
“晚上,一个蒙着黑袍的中年人从窗户闯进来,要威胁我,最后被我干掉了。这不就是你想知道的吗?”
刘县令脸上重新浮现出笑容:“本来我是只想知道这些的,但现在不是了。”
“我更好奇的是,你那种隔空取物的本领。”
“那你把我放开,我给你演示一下。”邰封冷眼看着他,嘴角是一抹不屑的笑容。
“算了吧,我还要点脸。”刘县令轻笑一声,直起身子。
“一会儿自然会有人来帮你去掉枷锁。至于你脚上的,就留着吧,对你,对我都好。”
他背对着邰封,一步步走开了。
邰封死死地盯着他的后心,沉思良久,终究还是放弃了这个诱人的想法。
“赵大哥,你们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啊?”
范柔听了好一会儿,一直到刘县令走远了才开口。
“呵,那头老狐狸。”邰封有些头疼,想揉揉眉毛又够不到。
“老狐狸?”范柔更加疑惑了。
两人的对话无论怎么听,都能对到一块去啊!
“他的意思是,想要收我为手下。不过我没有答应,他又提出想了解下我杀人用的那把武器,我提出放我们出去为条件,可以通过‘劫持’他的方式,让双方的面子上都能过得去,他拒绝了。”
邰封解释道。
“一会儿会有人来帮我解开枷锁,这是他的诚意,而脚上的锁链不能去掉,这是威胁。”
“只不过……”邰封眼里闪过一丝冰冷,“这段时间,衙门一定会有大事发生,他把我留在这,未尝不是通过你,来驱使我?”
“赵大哥……”
范柔有些被感动到了,刚要说话,被邰封以眼神制止。
开锁的,来了。
……
外面。
刘县令走出牢房,看着外面微微发白的天色,不禁捏了捏眉毛。
“这小子,年龄不大,心机倒是深沉……”
“算了,看情况再决定要不要用他吧。”
想到这,他才反应过来,伸手在后背上一摸,全是汗水。
刚才他背对着邰封,是一步险棋。
有了先前的经历,刘县令可不会认为被束缚住的邰封就无法杀人。
他背对着邰封,一是表明自己的态度,二是彰显出自己的底气:我死了,你可能活下来,但你身边的人呢?
这也是邰封为什么放弃的原因。
“回去换一件衣服吧。”
他摇摇头,走回了卧室。
没一会儿,整个衙门里的人都听到了撕心裂肺的惨叫。
“啊!我的青花瓷茶杯!啊!我上好的西湖龙井!啊!我的琉璃盏!”
刚休息的祝股烦躁地用棉花堵住耳朵。
真是的,又来。
明明知道自己有一生气就摔东西的习惯,还偏偏跑到有自己最珍贵藏品的卧室,美名其曰“这里的东西贵,我舍不得摔”。
结果怎么样?
呵呵。
……
“嘎嘣!嘎嘣!”
邰封舒张着筋骨。
不得不说,枷锁作为古代一种刑具不是没有原因的。
六十斤的重量,哪个犯人能够长久的坚持下来?
被上枷锁时邰封还偷瞄了眼,那里还有一百二十斤的……
这是给野猪用的吗……
这时,余光瞟到了一旁犯瞌睡的范柔,眼里不禁闪过一抹柔情。
他是真心把范柔当妹妹看了。
这小家伙,一天晚上发生了这么多事,都没睡好吧?
俯下身,弯腰把坐在地上的范柔抱到床上。
期间范柔还惊醒一回,只不过看到是自己熟悉的“赵大哥”后放松了警惕。
“唉,好好睡吧。”
明天,可能就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