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你这么维护她,去帮她把你俩共同的侄子领回来啊,何苦要求到祖父面前,让他这个一把年纪的人去给别人家不成器的东西疏通关系,叔,你这是不孝,懂吗?”
懂王·冷情眼神谴责,表示这是不对的。
气得王知杓指着她就要喷出几句不敬长辈的逆言。
王知柄皱眉:“绛河,少说两句。”
倒也没真的表现出斥责模样,毕竟冷情从十四岁之后在家里就是说一不二的霸道性格,用她的话说那就是,我能赚钱,我能独立,所以我有话语权。
确实如此。
这么多年,许氏与高氏都是领着一家子干农活,做棉花买卖度日,除了要贴补王行宜和王知柄之外,穷也确实是因为他们没什么做生意的头脑。
也承担不起亏损的风险。
做实事最保险。
若非王行宜为了还那三千两银子使劲往外掏,还有冷情拿出了邬善送的东西当本钱,他们也不会冒着风险去开店铺。
事实也证明了,真正会做生意的,是冷情不是他们。
有底气自然就有地位。
难不成还能治她不孝之罪?
那确实能治,毕竟冷情对长辈不敬,硬要治也可以……但有能力就有倚仗,治了,伤的是情分,更是本分。
再说了,王行宜其实有点儿偏心王知柄,毕竟大儿子陪他流放了十二年,贴身照顾,爱屋及乌,对孙子孙女宽松点,那也正常。
但……不能表现太明显了。
家长大多喜欢替自己狡辩,谁都不喜欢被指责偏心。
可是冷情非要说:“婶婶想要把庞昆白救回来,行啊,分家。”
“你们搬去官邸住。”
“什么?”
所有人都愣住了,一般父母健在的时候,子女是不被允许分家的,王行宜在,那这个家理所当然也会在。
谁也没想到冷情会这样说。
分家,这怎么行呢?
王知杓没什么才能,现在也就是个从六品的赞善司直郎,俸禄都没多少,如果离开了御史府,搬出去,那他们的生活质量水平一定会降低的。
庞氏心里也清楚,公公为人正直不会贪污受贿,现在吃穿用度能如此,绝大部分是靠冷情名下的铺子堆砌起来的。
他们要是搬走了,那……
她用手帕挤了两滴眼泪:“绛河,爹还在呢,我们怎么能分家,你也不能替祖父做决定啊……”
“知杓可是你叔叔,你祖父的亲儿子啊!”
王知杓的脸色也有些难看,被小辈说要分家,那跟说要把他赶出去有什么区别?
“无所谓啊。”
冷情耸耸肩:“这事儿当然是祖父做决定,我的建议没用。”
“我只是想说,我赚来的钱,我有资格决定怎么用。”
“我可以养我祖父,因为没有祖父就没有我爹,我也可以养我爹娘,因为他们生了我。”
“但叔叔婶婶,既没有生我又没有养我,反过来想要抢我的钱不成就想要我养……不觉得臭不要脸吗。”
“你——”
庞氏的脸一阵青一阵红:“谁要你养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