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翛故意似的将尾音拖长,并随着脚步的走动,目光扫视了一圈之后最终停留在湛邢晨身上。
“他……死了?”吟酒感到不可思议。
明明……面前的这个人,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曾经顾筱秋说过的,
而且他的一举一动,语言的一轻一挑,
都跟顾筱秋一样欠揍。
“我不喜欢重复……”
“我也没让你重复。”吟酒插话。
顾翛见自己的话被插了一嘴,左眉向上猛的一挑,莫名其妙的仰起头笑了起来,是那样的张扬与放肆。
然后又立马收起任何情绪,双手撑着膝盖,俯下身子成轻微的四十五度角,用下巴审视着吟酒,如狼牧羊般。
“那你,想说什么呢?”
由于顾翛的黑色披风过于宽大,且两人离得过分近,吟酒的全部光线都被他死死挡在背后,
仅仅留下了一双带着审视的锋芒的眼神以及戏谑的言语。
“我想,”吟酒抬眼,
“你为什么不将口罩和帽子摘下来示众。”
顾翛被她这句前不着调后不着边的话逗笑了,他站直身子,刚才被遮住的光也一点一点的漏了进来。
“你说呢?”顾翛反问道。
“你秃。”
顾翛:……
虽然这样说也不是没有道理,
但是听着怎么就这么让人不爽呢?
吟酒接着说道:
“戴帽子没有用的。”
顾翛又变得稍微严肃,问道:
“怎么说。”
吟酒一副胸有成竹,好似是要说出一堆大道理:
“到最后不都得戴假发种头发染黑发?”
顾翛:……
神TM的押韵。
顾翛被气出一口老血。
我搁这调好气氛一脸正经的跟你讨论生死大事,你跟我讨论地中海的留与失???
吟酒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从身后猛的抽出把铁丝直击顾翛眼部,而另一只手扯下口罩。
她不知什么时候将身后的绳子解开,就等着顾翛放松的那一刻。
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一直在远处观战的湛邢晨从袖口抛出一根毒针直击吟酒拿着铁丝的那个手腕,顾翛也反应了过来,用手捂住口罩,但还是没有完全遮住自己的面目。
与其说是反应了过来,实际上他刚才已经发现吟酒的反常,反而更加的防备了。
吟酒手腕处隐隐作痛,再加上自己身上还带着累累伤痕,身体变得不支。
但顾翛的面貌她终于看的真切了,
在顾翛口罩向下扯的那一刻,吟酒瞳孔猛的收缩,
顾翛的面貌……就是顾筱秋!
“什……?”吟酒眉头微蹙。
顾翛见吟酒已经看出来自己的面容,便一把扯下口罩,
“怎么?觉得我太好看了?”
吟酒半张着嘴,不敢相信,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再而所剩的就是无限的惊讶。
“既然什么也问不出来,那你……还是去当个好公民吧。”
“来人。”
门口闯进两名守卫,动作十分熟练的,将吟酒扛走。
湛邢晨的目光一直留在吟酒身上,知道出了门的最后一秒,才张口对顾翛道:
“你刚才,出手慢了。”
顾翛转过身,饶有兴趣的看向她。
湛邢晨接着问:
“你故意让吟酒看见的?”
此时,吟酒被拖入灌输室中——
咚!
接着门缝处漏进的微弱的光线,吟酒大概扫了一遍这个房间,
这里应该就是沧楚和璟楠被灌输的地方吧。
不过现在应该先……
吟酒盯上了角落处神秘的一方水池,她没有时间去思考,凭着记忆与感觉果断的跳了进去。
结果,进入水池的一秒她就后悔了——
水池的下方,是敞开的。
也就是说,这里相当于一个无底洞?!
她挣扎着想向上游,可身上的伤触到水更加生疼。
她陷入了一片死寂与黑暗中。
窸窸窣窣——
嗯?
什么声音?
也不知道她在水中下降了多少米,
吟酒刚打算闭上眼休息一下,等待自己的重生,
但由于耳朵的灵敏,她无法安下心,于是睁开眼,
湛邢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