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理人员?”
湛邢晨反手将令牌扣到衣袖中,两指头捏着衣领抖了抖,向吟酒朝门口使了个眼神,
“顺过来的。”
吟酒虽然表面上掩饰的很镇定,但是内心还是探出两个字:
……牛批。
仔细想其实也没什么不可能的,那些人带着违反规则的人来这间隔离屋的时候都和他们离得很近,而且每个人只抓一条胳膊,不妨碍在私底下做一些“小动作”。
吟酒脑海中飞速转换,想象着湛邢晨偷令牌时的一系列动作,适逢门外传来一阵急促而清脆的脚步声。
细看的话,从门缝中射进来的少许光线疏散且时晃时暗,大概是要到“行刑”的时间了。
“看来是没我什么事了?”
顾筱秋慵懒的声音从两人背后穿过,
“偷令牌……你们这算不算作弊啊?”
“你难道不是耍一堆小聪明才从他们手下溜走这么多回?”
吟酒反驳道。
“哎,这么和你们说吧,”
顾筱秋摊摊手,
“作为新时代优秀青年,我一直遵循着三从四德,”
顾筱秋撩了撩自己额前的刘海,神采奕奕。
吟酒在一旁站着看顾筱秋搁那搔首弄姿,脸一下子黑了下来。
……
呵。
矫揉造作。
顾筱秋清了清嗓,开始一(hu)本(shuo)正(ba)经(dao):
“从不认真,从不守纪,从不听讲,打不得,骂不得,说不得,惹不得。”
吟酒:……
真TM是个小可爱。
湛邢晨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墙根处,就在这一段谈话时间里,她已经把自己和房间收拾的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衣服的褶皱也恰到好处就像是刚睡醒那般——除了脸上挂着的难以藏匿的黑眼圈以及兜满了疲惫的眼袋。
敲门声打破了满屋的沉寂,一名青年的声音陆陆续续透过门缝吐进来:
“……秋……处……其他人怎……也一……也是……为了公平……”
吟酒就模模糊糊听清了四个字:为了公平。
而其他蹦出来的字大差不差也能组成一句话就是:顾筱秋受处罚,其他人也一样同等对待,因为,为了公平。
“欧呦你们也听见了,我就要被灌输意识了,你们也一样哦~”
顾筱秋一身轻松的说道,
“我真的越来越期待今天的这场戏了呢。”
湛邢晨再次打量了一遍这里的屋子有没有什么明显或者遗漏的痕迹,她才注意到,墙角处还躺着一具说活也不是说死也不是的村民,在湛邢晨眼里,她就是来免费提供“演出服”的。
不过……这个人该怎么处理,他醒来怎么办?
“这个人怎么办?”
湛邢晨没有对着谁说,只是低着头看着这个躺尸的村民喃喃。
“买一赠一,顺便再来个附赠品。”
顾筱秋前言不搭后语的回复湛邢晨。
老化了的木门在开合间发出吱呀一声,满屋子刚涌满清晨的光,又被门外要进入的两名青年挡住,其中一个比身旁的稍微有点矮,从他头顶上还能或多或少漏进来少许的光,湛邢晨看清了那个矮个青年的面貌……不能说是看清,在她偷到令牌的时候,她和上天打了个赌,看来,她赌赢了。
青年清点完人数后,正打算拿出手铐将他们拷到灌输室,还没整理好,却迎来了身旁人朝脖颈处的重重一击和断断续续的说话声,未听完全便昏过去。
“伪装管理……”
吟酒亲自目睹了自己人打自己人这“相爱相杀”的一幕。
令她现在感到背后发凉的并不是另一名身揣令牌的管理者,而是就在她身后方的这位举起令牌的名叫湛邢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