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邢晨警觉的向后踹去,而那只手似乎已经没了反抗的余力,脱离了她的脚后,又没了声响。她转身望向身后,接着又是一片寂静。
这里明显有血腥味……湛邢晨小步向前迈着,伸手向后抓紧了匕首,进入了高度警惕的状态。
她脚下的雪的颜色开始变化,纯白色渐渐渡上一层淡红,紧接着又变为了由浅到深的渐变。
在这白茫茫的世界中,脚下突然感觉突出来一块,她屏住呼吸,斜着身子向那染着红的雪靠近。
吟酒趁湛邢晨走后拿出一直藏在身上的铁丝开始翘起锁来,这种锁很古老了,在吟酒的意识中,这种锁是上几个世纪才用的,而需要用钥匙来打开的锁在吟酒生活的那个世界早就不用了,但她由于好奇之前世界上存在的人发明的这种锁,自学了一些,没想到会在这种时候用到。
吟酒刚刚撬开这暗室的锁没走多远,却被这边界的雪中隐藏的力量吸收了精力,她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再次没了意识,或许是因为刚来这个世界,她的身体比以前虚弱的多。
“有没有同伙。”
湛邢晨狠踹了他的胳膊,见其没有反应,于是半蹲,右手拿着匕首抬起这位躺在雪地里受伤者的下颚。
是的,刚刚就是这名受伤者的手抓住了她的脚腕向她求助。
他倒在雪中,头发凌乱,雪白的衣服早已被血染出了大片深红,身子瘦小,但皮肤挺嫩,或许又是个来到这个世界不久的青少年因不想抹去记忆而在被逮捕中受了伤。
近处看,伤势挺重,不像是故意装出来的,况且在这漫漫边界,没有几个人知道这里。
她抓去一把雪糊向这名受伤者的脸让她清醒,可并没有预想的那么容易,她伤势太重了,伤痕已嵌入血肉中,望着那血红色雪,湛邢晨无奈。
得先把雪处理了,不然很可能会招来……
湛邢晨埋着雪堆,远处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她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只是放缓放慢了许多,她等着这名脚步声的主人开口。
脚步声在她的身后没了声响,似乎在等着湛邢晨开口询问,可并没有等到他想要的对话,于是开了口:
“那个正在玩雪的,你有没有看见……”
“没有。”
那人仿佛跟预料到了湛邢晨会说这句话,冷笑了下,不依不饶的接着问:
“有没有看见一个浑身受伤的人朝这边跑。”
“没有。”
湛邢晨头也不回的说着,并利索的把那堆被血染红了的雪埋好。
“……那你在干嘛。”
“玩雪。”
“闲的?”
“嗯,好玩,一起?”
……
那人无语,放下了手中的东西,走上前去,只见湛邢晨正蹲在雪中不停捣鼓着什么。
“我想跟你做一笔交易。”
湛邢晨手上的动作仍然没有停下来,反而加快了速度,那人接着说道:
“在这世界的边界我走了这么久都没遇到个人,能遇到你是我们的缘分,我知道你也应该是在找逃出这个世界的方法……”
湛邢晨怔了一下,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微微向后侧过头,等着那人继续说下去,可那人似乎在等着她发话。
现在能意识到这个世界不对劲的人本就没几个,这或许是个良机,可万一……
“哦对了,”
那人见湛邢晨有些动摇,进一步说道:
“我在半路上捡到了这个。”
那人用脚轻踢了几下刚刚被他扔下的“东西”,湛邢晨扭头,吟酒正躺在地上,用挂了这个词来形容她也不为过。
“能否把你雪堆里的东西与我的东西交换一下,这东西我也用不上,不知道该扔哪里,可如果不管她,那么侦察队就会来边界这里再次大巡逻并且把抓到的所有人都拿去灌输意识,那到时候,我们都逃不了。”
湛邢晨轻笑了一下,继续忙起手中的活,轻蔑的说:
“你那东西我也不稀得要,埋了也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