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余杭，在那些男人眼里是既美丽又下贱的存在。他们得到我前总会说我是妖艳的玫瑰，尽全力的来捧我爱我，我从来都只是对这些行为抱无视态度，“请付钱吧”没有半分情面。在付钱后就会用又脏又恶心的话来羞辱我，他们得到了快感，我只能更深刻明白自己下贱。
但我有什么资格反驳呢？我的确就是贱了又怎样吧？只不过是为了钱，为了在渺茫的世界里继续生存。
在我的记忆中妈妈是个很漂亮的大美人，她还在时经常也会穿着超短裙和高跟鞋出门，对我说不要乱跑后出去了，带回来的男人的样子都不一样。起初听到房间的木板吱呀的声音时我以为是在打架，甚至想去救妈妈的敲击房门，得到的就是一顿训斥。
“你妈妈不干净，你也不是干净的种。”这句话从小听到大倒也麻木。
妈妈不会给我穿小裙子，打扮的时候也会尽量避开我，她说她会好好挣钱让我上学，可我不喜欢读书，在学校异样的目光接受得太多，可妈妈执意让我好好读书，强迫我拿很好的成绩。可我的结果只有被骂靠不正当交易获取答案罢了。
遗传了优良基因我也生好，她不想让我走她的后路这点我是懂得的，可在她意外逝世后为了活命我尝了禁果，“对不起妈妈”这样的想法也是常有的，现在也已经无所谓了。也还好我是个男儿身，不会像妈妈一样不小心留下本该夭折的种。
“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出卖自己唯一的资本来获取能够活下去的物质。”坐在客厅的地板上吞下药物，睡一觉起来继续把自己美丽的样子展现给男人们看，靠人的本性获得钱财。
我没有走妈妈的路线，我会很刻意，松松垮垮的上衣和短的要命的裤子，下衣失踪总会戳到某些人的性癖。假装不经意间的捡东西，把自己的锁骨给对方看，还要装作摔倒的样子跌到他怀里。
看到对方闪躲或是喉结滚动的话就会知道结果，装得那么正经不过都是情欲的怪物。
我以为我会这么度过一生在资本散去后也许会孤独的死去吧。
可我遇到他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成熟的雄性动物看多了，看到他的时候甚至不敢下手。干净，是装不出来的。
“你没事吧？”比我高出半个头的孩子低头问我，我抬头对上他纯净的眼神，说了声没事离开去寻找别的目标。这可能是我唯一的良知，不能害小孩子。
可缘就是妙不可言。
做这种生意的难免遇到些暴脾气的人，完事之后看你的样子也还会继续言语攻击，为了防止出现更可怕的情况，也只得好声好气的把他送出去，这时又遇上了那位孩子。
我靠在门上，他有点傻，耳机还挂在脖子上，看着我混乱的样子痴痴的站着。我摸上脖子的红印，“是不是很恶心？”
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他摇了摇头。“不。”
小屁孩啊就是什么都不懂。我笑了一下，转身想回家里躺下，他突然拉住我了。“姐姐我叫周颂扬！”很突然的自我介绍。
“知道了。”我没有多大理会或是给多大的反应，因为我知道，一旦回复了这孩子绝对会往下继续发展。不能害小孩子，这句话依然是我的原则。
我挣脱了他的手，转身把门关上。周颂扬是吧，还叫姐姐吗？是看不出来还是在嘲讽，都和我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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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比起热火朝天的受捧生意，其实我更喜欢独自一人在房里喝酒，可以喝个烂醉睡到天荒地老，省了我不知多少钱，也许有可能眼睛一闭也就再也睁不开来，那也许也是件好事。
比起规规整整坐在床上或是椅子上喝酒，我更喜欢直接坐在客厅冰冷的地板上喝。苦酒入喉心做痛，酒其实并不好喝，苦苦的刺激感滑入喉咙，，那种苦涩感还会停留在舌尖，喝下一瓶又一瓶，这该死的酒量。
这个时候都会很怀念逝去的母亲，以前喝酒时都会避开我，有时候喝醉了也只是抱着我哭，生活难这三个字贯彻了我们的一生。
如果我也有个孩子会不会比较不孤单呢？这是荒谬的想法了，参考我和妈妈不过是加重负担。但对妈妈来讲我好像是生的希望，她经常对我讲人生大道理，可惜的是除了不能祸害小孩子以外一条都没能做到。
我闭上眼睛冥想，突然就听到了敲门声。
这个时间竟然还会有人来敲门？我撑着桌子站起来，透过猫眼看到了周颂扬，或许是酒精的作用我开了门，醉醺醺的其实视角已经开始有些迷幻了。
他站在门口也不讲话，我盯着他的脸犯贱了，是太想有个依靠了吗我也不清楚。双手缠上他的脖子踮起脚送上万人尝过的唇瓣，他貌似也没想到这种情况，但还是迎合着我进了屋。一路缠绵撞翻了酒精，酒的味道一下充斥了整个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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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找我做什么？”床下就如另一个人一样，这就是职业素养。
“就..我是刚搬来的，想和邻居们打声招呼。”他挠挠头，当时我相信了，也没想到这是他编出来的。
听他这样讲我的罪恶感就涌了上来，干净的处男身被娼妇夺了，这算什么啊？“对不起。”
他似乎比我还要慌张，疯狂对我说没关系。
“你不用给钱了。”我叹叹气，毕竟是自己主动干得事。
“我有钱....”他急得要去捡地上乱成一团的衣物找钱包，我伸手拦住了。“几岁了你。”我还是挺好奇这点的。
“22...”
原来不是高中生啊...是白担心一场，听他讲他的工作好像很不错的样子，和我没关系。我们聊得不多，只是简单的几句话他也就离开了。
可他好像很执着于我，从那之后每当我送走一位客人时他总会出来看看我，可他从始至终连我的姓名都不知道只是傻傻的叫着姐姐。
问他为什么叫姐姐，他说因为漂亮。刚开始还有些抗拒，但是后来也就接受了，至少也比臭鸡来的好听。
他有时候会找我吃饭，说是点的多了自己吃不完，而吃饭的场所永远是我家，我也把钥匙给了他一把，而他家的门我从未踏进去过。因为不配。
他也有过向我付钱的情况，给了很多，说是让我少做这种事，伤身体。“不做活不了啊。”我笑笑，他倒是没心没肺的，“那我养你！”
久而久之我们就这样度过了几个月，他也知道了我的姓名，几乎每天都可以看到他的身影，除非我没有出门。
喝醉了也会胡言乱语向他倾诉，他似是怜爱般抱紧我摸我的头，告诉我没关系啊现在有周颂扬在你身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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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白也总是来的莫名其妙，这孩子某天突然就没头脑的敲开我的门，明明就有钥匙却一定要我去开门。
他表白了，我愣在原地，生平从未感受到过爱这个字，我不知道当时我的脸有多红，我只知道眼泪先跑出来了。湿润的感觉漫及脸颊，糊了有点乱的头发。
我慌忙的拿手擦眼泪，本能反应的想关上门，他比我快一步把门推得敞开。
“姐姐，我能爱你吗？”这是我听过的最大胆却又小心翼翼的话。
我好想拒绝他，可是想被爱的心让我无法开口，只是也紧紧抱住他胡乱点头。
不因什么，只因为我也爱他。
之前为什么会想要自杀，想睡一个永不再醒来的觉，因为没被爱过或是没有生的寄托。我的希望破灭了，仅10岁出的年纪便自己去接触恶心的老男人。爱这个字在我的世界里消失了，性爱布满我的人生。
他没头没脑的表白了，我也没头没脑的答应了，我们在一起了。
他有时候也开玩笑，说我们的孩子以后是不是也会没头脑。我就会揪他的脸，“劳资是男的！”
我明白了妈妈为何在绝境中也要拼命护着我不寻死，因为她有值得爱的人也有爱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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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生活没有特别多姿多彩，只是我再也没有碰过别的男人，在网上找了打字的兼职，能分担点就分担点。
我没见过他的父母，也不清楚他们是否能接受我。我询问他的时候他说别担心，他是孤儿院里一道光。
身处同样卑微困境的人会可怜其他人，我们算是抱团取暖了。
他要我搬走去他家住，让我把旧房卖掉，可那里有我和妈妈最后的回忆，他很尊重我也没强求。等把我带入那间房我才知道这房子根本没人住。全都是灰无人打扫。
我们在一起好久后他才告诉我，他很早之前就知道我了，也不住在这，只是每天都会来守着我出门罢了。
我问他你是为什么喜欢我这种人啊，他笑着说他是颜狗。
“要找清洁工人过来打扫好入住”
“算了吧省点钱我们一起打扫。”
卧室那扇门积灰得严重，水滴在上面可以断层浮动。他好像不太敢动，我扶住了门让他擦，他人都是僵住的眼神明眼看出来的嫌弃。
“脏吗？”我问他。
“脏。”
“我更脏。”我自嘲的笑笑，看到他一瞬间迟疑的表情，似乎想说些什么，我没有理会，转身去擦柜子。
我故意的，也可能是自卑心又在作祟，明知道自己的人生似乎已经开始被碎片填满的完整了却依然有不配的心思。我一直在闪躲故意和他打扫不同的位置直到结束。
我们打扫完已经是晚上了，我累得直接瘫在椅子上，眼神被阳台外的极光所吸引。忍着酸痛站起来在阳台上看星星，突然感受到腹上一热他抱了上来。
“不脏哦。”他抱紧了我，“姐姐是最干净的人。”
我拍拍他，“就你嘴甜。”
“余杭是最干净的人。”他又重复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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