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如穆雅斓所说,自从丁老爷带人来穆府提亲之后,她们母女俩的日子瞬间变得好过了。
那日穆雅斓带着贴身的婢女月儿去领月例,如果她不跟着去,府里的管事又克扣了用度。
她倒无所谓,倒是母亲年纪渐长,用度什么的照份得给才行。
虽然最后往往依然会克扣掉一些,不过倒也不打紧。
原来月儿跟穆雅斓去领月例的时候都是低着头,这次有了丁府未来少夫人的背景在,头扬得高高的,再无往日的卑微之态。
给各个姨娘分月例的小厮是个新来的,不认识眼前这位不得宠的苏姨娘的女儿,怕得罪了什么他还未知道的贵人,便还有些小心地问她们:“不知姑娘有何事?”
“什么姑娘,这可是穆府三小姐,还不行礼。”月儿呵斥道。
那小厮一听是三小姐,便再无半分恭敬之态,从架子上取下一个包袱,随意扔到木桌上。
“月例在这儿,拿走。”
月儿当场解开包袱,数了数月例,发现少了不少,必是被这管事处生生克扣掉了。
府里谁不知三小姐的生母地位卑微,不得恩宠,生出的三小姐老爷也从不正眼真心疼过。
可是,现在的他还未知这位三小姐已然订婚,将来是那权倾京城的丁府少夫人。
“大胆!”月儿随着穆雅斓受了这么多气,如今逮到一个解气报仇的机会,立马呵斥那小厮,“三小姐乃是未来丁府的少夫人,如今却连月例都领不够,这是何道理?”
管事的一进门就听见了这句话。
他刚刚出去是穆老爷召见他,命他好好待水宜阁,在穆雅斓出嫁前所有月例全部双份相待。
像他这种能爬到这个位置的,都是老谋深算之辈,一听便知这新来的小厮必定是未知风向已变,还只顾着一味欺负这水宜阁的三小姐与苏氏。
他也是见风使舵的人,进去便扇了这小厮一巴掌:“谁允许你克扣水宜阁用度的?”
“不是您叫奴才若用度紧张便从水宜阁用度里克扣吗……”
“荒唐!”管事又是一巴掌“啪”地挥在了那小厮的另一半脸,旋即谄媚地向穆雅斓笑,“三小姐,老爷说了,您出嫁之前,一直都是双份月例的,奴才这就给您去取。”
穆雅斓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这一切,点了点头:“麻烦管事了。”
她又转头,看向那早已吓得瑟瑟发抖的小厮:“这个奴才不知尊卑上下,以下犯上,让人拖出去,打五十大板,就在这院子里,让那些奴才看看以下犯上的后果。”
她的语气,冰冷得就像在说马上要扔一筐垃圾一般。
那小厮被人拖了出去,月儿随着管事领了新的月例,随即就和穆雅斓离开了管事处。
路过院子时,院子里传来一声声惨叫,衬着一声声板子的声音,旁边已经有不少胆小者吓得瑟瑟发抖。
月儿再一看穆雅斓的脸上,依然没有任何表情,便问道:“小姐,这终于出了一口气了,您不高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