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敲了敲桌子。
边伯贤听着,不管当年我是有心还是无意,我总归是放了你的自由,对吧?如果我不放了你,你哪来的时间和机会去修炼你的道行呢?你欠我的人情,要不要还?
翠柳面上一哂。
翠柳可是...可是我问过你想要什么啊,是你自己说没什么想要的。
边伯贤指着窗外不远处雕工精致的屋檐。
边伯贤你看见那房子没?老爷我是上海滩的首富,要什么有什么。
翠柳要什么有什么?这世上就没有你没有的东西吗?
边伯贤怔忡,他是大老板,锦衣玉食的活了20年,拥有数不清的家产,所有人都羡慕他嫉妒他,这世上还有什么是他没有的东西?
边伯贤没有。
翠柳不明所以的认真瞧着边伯贤,眉头渐渐的皱了起来。
翠柳可是你总是一个人。
边伯贤什么?
翠柳这座大宅子里的人很多,可是你总是一个人。
在翠柳看来,说自己什么都有的边伯贤,看起来却比任何一个人都要寂寞。
她记得的,小的时候,她陪着她的时候,边伯贤可以一天都不说一句话,除了在逗自己吃东西时会露出一抹笑容,多数时候的边伯贤就像个闷葫芦一样,让彼时还是只鸟的翠柳以为他是个哑巴。
边伯贤在听到他这样说以后,脸色一变。
边伯贤出去。
翠柳以为是自己惹边伯贤不高兴了,咬了咬牙想说话,可偷瞄到边伯贤的脸色,还是把未完的话吞回肚子里。
她闷闷不乐地退出门去,隐约听见屋里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声,不知为什么心也跟着疼了一疼。
晚饭时翠柳都没有回来,边伯贤沉着脸坐在饭桌旁,两旁的佣人又都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边伯贤承认是被翠柳说中了心事,可他不想让旁人觉得他是一个孤独的可怜虫,于是他无意向翠柳发脾气,可是现在,都是她在和他闹别扭吗?
门外突然叮叮咣咣的响,就是背着个大包袱的翠柳风风火火的回来了。
翠柳边伯贤!
她大大咧咧地将包袱扔在他的面前。
翠柳我弄脏了你的衣服,现在这些全部都赔给你。
边伯贤微愕,强力维持着面上的冷淡,声音却不自主的柔和了下来。
边伯贤你哪来的钱?
翠榴眨了眨眼睛。
翠柳从账房支的呀,我和他们说,老爷要买衣服。
边伯贤瞪大了眼睛,搞了半天,原来她是借花献佛,拿他的钱买衣服送给他。
边伯贤觉得自己应该生下气或者惩罚一下翠柳以正家规,可他看着正小口小口地喘着气,脸蛋红扑扑的,连鼻尖上都沁出了汗水的翠柳,什么苛责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边伯贤哼。
他哼了一声,终是露出了这一晚上的第一个笑容。
边伯贤还不赶紧坐下,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