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易一脸好笑的看着他:“封域,我南疆的夺命蛊,乃是镇国之蛊,无伤无灭,以人之血肉为食,宿食已完,方可离身,除了以自身血肉为引,将其引入自己体内,以命换命,除此之外,再无他法,你确定?”
封域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就要动手。
他身旁一直跟从他、衷心未改的影卫长闵狱立马阻止,主动请缨:“主子属下愿以身作引,为闵小姐解蛊…属下的命本就是她救的,如今只不过是还了这情罢了…”
封域并非不清楚,可是楚易是南疆的太子,他要的只是他的命,若是他为她解蛊,或许她还有一线生机。
可若是换成闵狱,楚易的目的未达,恐怕会对她出手,到时…
封域张开口就要阻止之时。
楚易好心的开口了:“哦,对了,这夺命蛊可不是那么好引、随随便便就可以的,必须是与它现在所宿之主有血缘关系亦或是肌肤之亲的才可,现在这天底下似乎只有您才能替她解蛊了,封域…”
而她顿时只觉脑中一片空白:她和封域?肌肤之亲?!几时的事?
她一脸茫然的望向封域,封域脸上快速的闪过一抹红,眼神在闪躲,显然这算是变相的承认…
她现在已然没有了起初对他的抵触和厌恶,竟然一样的产生了一抹别样的感觉,有种情感似乎在慢慢的转移…
楚易见封域毫不犹豫地取下腰间的匕首,就要往手上割去,似笑非笑残忍的开口,带着嘲讽。
“封域,你确定想好了,你可要想清楚了,她对你一直厌恶至极,恨不得杀之而逃,说不定这只不过是我和她设计让你丧命的一场戏,你确定?!”
封域脸上没有楚易想看见的悔和恨,望向她时只有浓浓的情意,化都化不开。
而当望向楚易时,眼神似冰刀一般,带着浓浓的杀意:“那有如何?!”
再次将目光挪向君念,手抚向她沾了些血迹,标致的脸蛋,轻轻抚开她脸上的血迹。
“不过我的命而已,阿念若是想要,我便双手为她奉上我的刀,任她差遣…”
楚易脸上难掩不悦,对他的反应生觉恼,嘲讽。
“哼!恐怕没人会想到堂堂封仪权倾天下的域王竟栽到一个女人手上,而那个女人却从未放在过眼里…真是可笑,也不知拥护你的那些属下该是何等的失望…”
楚易将目光望向闵狱,试图从他脸上看出对封域的失望和对君念的厌恨,却…
再一次失望了,闵狱脸上自始至终都只有着对他们的尊敬,毫无杂质。
见封域如此,她后悔了,她不要他死了,她错了,一直都错了,错的离谱彻底。
夺命蛊虫撕咬传来的疼痛让她说不出话,只得流泪一个劲的摇头,试图阻止他的举动。
而封域却是没有对即将接受死亡的害怕,轻松瑕意,还在安抚她:“阿念,乖…不怕,不会有事的,不怕…”
最后封域顺利的将夺命蛊引在了自己身上。
君念身上因蛊虫待的时间太长了,虽不致死,却恐怕要几年才能恢复,行动都可能不便,身上好似被掏空了一样…
夺命蛊有了前例,现在得心应手了许多,在封域体内强势的窜动嗜咬。
按理说,封域身体比她强多了,内力深厚无比,蛊虫发作应该会很慢,不会那么快被夺命蛊虫给榨干,最多也能坚持到明日。
却发现他不过片刻便坚持不住,脸色苍白如纸,程度比她现在强多了,时间还比她更快,让她瞬间茫然无措起来。
而楚易见此,一脸愉悦,在一旁煽风点火怼君念道。
“哈哈哈,你怕是忘了,你给他下了两年的慢性蛊毒,长时间下来,他的身体早就吃不消,不堪一击了…”
“不…不可能……你不是说那是…”
话未尽,楚易嘲讽:“你还真当那只是让人虚弱无力、催眠的药物啊,也就只有封域这个疯子愿意配合你,明知是毒却喝的不亦乐乎,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言尽,她只觉一阵的冰凉传遍全身,刺骨蚀凉,泪水印着血迹从脸上落下,紧紧的抱住封域,好不凄凉。
“呜呜呜…阿域…呜呜…”
封域愣了一下,随即轻抚开她的泪水,强忍着疼痛,开玩笑道:“阿念,不要哭,你若是再哭下去,我怕我还没被这蛊虫折磨死,就先心疼死了…”
“我…我才不要你死,你不要死好不好…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
封域正欲开口,猛然吐出了口鲜血,显然快已大限了:“阿念,今日是我生辰,你答应我不要去找他好不好,至少现在…”
她现在解除了误会,开窍了,对年幼时印象模糊,无论何时都挥去不掉的人无形中淡漠了感情,也可以说是“转移”了,现在听他口中的“他”自然也知道是她一直找的那个人。
“好好,我什么都答应你,不要离开我,呜呜…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