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十四

那个未成形的孩子，化作了血水。她的一些个稚气也随着孩子烟消云散……

更加成熟稳重，不能生育不怕，本无打算收徒的张筱春，收了个徒弟。

“你不想收徒我知道，你不用……”

她明白他的心思，他曾经说不想收徒“我如果是个单纯的戏子，我肯定收徒，可我偷着帮着前线，说不定什么时候……其实，我都没想过成家，我都怕……”

“不许说了，不怕……没有万一……”

收徒之前，他问她“喜欢男孩女孩？”

“女孩”

他转天收了个女徒，叫英儿。

英儿十五岁，家里贫寒，父亲想将她卖了。

他走在市场上，看见了，问英儿“你愿意跟我学戏吗？”

“愿意，可我不想被卖掉，我想正式的拜师，我……”

“好孩子”他摸摸英儿的头，抬眼对英儿父亲说“这孩子，我收了。”

“张老板您多少给点吧，我以前爱听你的戏，如今我不但听不起了，生存都是问题了……”

他看眼英儿，又开口“这样，明个起，我的戏，您免费听，明日您来了，到后院找我。”

“谢谢张老板……”

为了保护英儿的自尊心，张晓春决定回头给。

“英儿，今天咱们先压腿，蹲马步。明天早上起来我带你开嗓，咱们就要开始喊嗓子了”

“嗯！师父，我肯定好好学！”

英儿很用功，趁着英儿练着，张晓春，来到后院，给了英儿父亲一些钱。

“去吧，英儿在我这儿放心吧”

“张老板，麻烦您了……”

三天后，河里发现具尸体……

是英儿爹。

英儿不知道，张晓春也不希望她知道……

“别和英儿说了……”

“好”

纸包不住火，英儿到底还是知道了。

“师父师娘，我都知道了，他得了钱喝酒掉到水里淹死了……”

应秋心疼的抱住英儿“没事儿，你还有师娘，有师傅。”

英儿似是有天分，加上用功，可谓是突飞猛进。

不久就能上台串个角色了。

那天他竟然险些唱错词——他看见了台下的罗月月……

两年了，他以为罗月月消失了。

此时再看罗月月，身上是雍容华贵的衣饰。

用着意味深长的笑，看着台上的他。

下了台，他卸妆，等着罗月月。

“张老板，好久不见，从镜子里看我现在，是不是比从前婀娜一些啊？”

“罗老板……”他刚张口说话，又不知道说什么

“张老板，我现在可不是罗老板，叫我李家三姨太吧，我呀嫁给大帅了。”

这话听上去高兴，其实有着几分讥笑……

“恭喜恭喜……”

“晓芸的事儿……你还放在心上吗？我当初一时嫉妒心起，我……我如今嫁给李大帅了，我便不……”说着昧良心的话，断断续续的。

“三姨太，您想说什么？”

“如今日本人十分强盛，咱们为了生存，我们大帅投靠了日本人……张老板，您有远见，不妨跟着我们？一起投靠……”

张晓春一听便运起气息。

“罗……三姨太，你请回吧。我虽然上不得前线，但我至少不给战士们添麻烦”

“张老板你糊涂啊，咱们这些个虾兵蟹将，怎敌得过那日本人的坚船利炮？”

“不管如何，我身体里流的是中国人的血，我就不能做对不起中国人的事情，三姨太，您的好心我领了。但是就算有一天，那日本人逼到我这儿，我张某就是死也不妥协于他日本人。”

“您请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