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司语晃晃悠悠地走在路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她没有直接去六班,而是穿过走廊,往一班看了看。
魏初言在人群中十分出众,让人移不开眼。
他好像也看到了她,礼貌地回了一个笑容。
帅的杨司语都想泡他了。
“宁洛真是不懂得珍惜。”她小声嘀咕了句。
“是你?”卧槽!
杨司语没有出声,却被吓得连连后退。
宁枳手托着脑袋,冷冷地看着她。
眼看着几个同学就要回过头来,杨司语赶紧一溜烟跑上了楼。
“呼,吓死了。”
杨司语感觉到时间不多,加快了前进的步子。
这楼层实在太多了,杨司语累的眼冒金星,她抬不起头,看着地面一直往上冲。
突然就看见了一对脚,她下意识停住,身体却不受控制向后倒去。
“哇啊!!”面前的人显然是吓了一跳,他赶忙拉住杨司语的手,猛的失去了平衡。
恍然间,两个人一起往下倒。
关键时刻,杨司语侧身一转,撑住旁边的栏杆,又滑了几节台阶,所幸没有摔下去。
那个人就没这么好运了,杨司语这么一躲,他的重力更大了,整个人直直地掉在了地上。头上沾了点血,迅速肿起一个包。
“同学,你没事吧?同学!”杨司语快步跑下来,面前的人没有说话,好像是摔晕过去了。
她把他的头摆正,仔细看了看。
这他妈不是温桤吗?!!!
“不是吧!我去找老师,等我,别死啊?!”
“第二次了。”温桤躺在床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带了些恐惧。
“抱歉。”“每次遇到你就没好事。”
说着,温桤用手撑了撑自己皱着的眉。
“行了,你赶紧走,我不想看见你。”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杨司语双手合十,头就快要埋到地上。
突然门一响,“狄姥姥”和一个穿职业装的女性走了进来,装扮干净利落,脸也长的标准,只是看上去很凶,气场格外足,杨司语以前见过,那是高一(六)班的班主任。
还好没有家长,她赶忙松了一口气。
“狄姥姥”殷情地走到病床边,脸上带着微笑,手里还提着一篮水果。
杨司语疑惑地看着他们,温桤还是一副怂样,像是快要哭出来。
这温桤也算是个人物,能受到“狄姥姥”这样区别对待,想想以前,有别的班的人受伤,都是对方家长互相解决,“狄姥姥”最多在私下把班上同学骂个狗血淋头,从不会去找受害学生又是陪笑又是送礼。
还一次性来了两个。
杨司语正要偷偷跑掉,往后退的过程中,突然顿了顿。
温桤对着那个女老师喊道。
“妈!”
卧槽?!
怪不得!
杨司语惊得瞪大了双眼,差点一个没站稳摔在了地上。
“叫什么叫,自己逃课还好意思叫!”
她转头看向杨司语。
“同学不怪你,是他的错。”
杨司语正想开口,就被“狄姥姥”插了一句:“她走路不看路,不用偏袒她。”
不是,哪里看出来人家是在偏袒我啊?
“温桤,道歉。”女老师厉声道。
温桤一脸懵逼:“我还给她道歉??妈,我在医务室躺着!”
女老师没说话,回头瞪了他一眼,温桤立马没了刚刚那副盛气逼人的样子,默默低下头:“对不起。”
杨司语愣住了。
她在家里一定是女王般的存在。
“没,没关系?”杨司语试探性地回了一句,总觉得这句道歉来的不道德。
温桤凶狠地看着自己,杨司语不自在的顿了顿。
“先回去上课。”“狄姥姥”命令道。
杨司语应了声“好”,飞一般地跑了出去,一步三回头,忍不住想往里头看看。
医务室离教室很近,等她跑到教室,刚好晚自习下课。
她冲过去的时候没刹住车,幸好魏初言在旁边,及时扶住了她。
宁洛正在收拾东西,听到外面的动静,赶忙跑了出去。就看到杨司语一脸坏笑看着魏初言。
“小学弟,你跟温桤认识啊?”
魏初言有些害怕的往后退:“啊……还,还算认识吧。”
杨司语突然就跟拜佛一样:“帮我说点好话吧!!”
“杨司语。”宁洛走过来,拉住她的手,“你又发什么病。”
杨司语的眼泪“刷”得落了下来,张牙舞爪地给他们说了事情的经过。
宁洛听的忍不住,笑的一颤一颤的。
“宁洛你没有心。”杨司语绝望地看着她,转头又瞅了瞅小学弟,“魏初言,帮帮忙呗,只要他别来找我麻烦就好,拜托拜托。”
魏初言心虚地朝宁洛看了一眼。
“你自己看着办。”宁洛回到教室继续收拾。
“放心,我会的。”
天空的颜色极深,纯纯的黑,没有一丝别样的色彩。
“今天是周末,我……送你回去?”
宁洛看了他一眼,表情有些慌张:“我不会和他……”
“我知道。”魏初言干脆利落地打断了她的话,像是不愿听她解释,却又仿佛选择了相信。
“我不回去,我不回那个地方,在宁枳想清楚之前,我不回去。”宁洛停在了半路,正好是学校门口,一边双手抱胸,一边嘟囔着,“真搞不明白为什么运动会还得分两个星期。”
魏初言跟着她也停下:“未成年来不了房,跟我回家。”
“你妈呢?”宁洛问。
魏初言拉着她,边走边回答:“出差了,大家都一样。”
“哦……”宁洛看到他没有笑,自己的表情也变得严肃了起来。
魏初言看了看身旁无精打采的女生,转身就走到了一个路灯旁边,宁洛被他突然这么一拉,险些滑倒。
“亲我。”
宁洛没有一丝犹豫,唇贴了上去。
魏初言笑着舔了舔唇,指尖从脸颊滑到下巴,将她的脸抬了起来,仔细端详,像是看一件物品,只是眼中多了几分深情。
“好听话啊。”
“是啊,无底线的。”
他的眼神骤然降温,变得冰冷,强忍着内心的不悦,吻了吻她的唇,仅此一瞬,格外轻柔:“别作践自己,青春很美。”
他仿佛是在教她。
“这就是青春让我这么做的。”宁洛的表情毫无波澜,不知是看透了什么。
或许这是17岁的魏初言不会懂的东西。
青春期的爱,通常被称作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