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皖向林一恬走来。
林一恬：“医生有说什么吗？”
杨皖：“乖，什么都不要想，配合好医生病就会好。”
林一恬：“爸爸妈妈会过来吗？”
杨皖：“你想要见他们么？”
林一恬摇头。
杨皖：“好。”
杨皖：“你愿意和我说说吗？”
说什么？
杨皖：“你能和我说说，你真的只是因为一个人把自己弄成这样吗？”
林一恬眼睛眨巴了下。
杨皖：“没关系，等哪天愿意说了，再告诉我好不好？”
沉默。
好像很冷？被子包的这么紧？
杨皖：“很冷吗？”
林一恬摇头。
杨皖：“身体不舒服不想说话吗？”
沉默。每次沉默就是默认。
杨皖抓着林一恬的手，像是握冰块一样，脸却烫的可怕。
“别怕，我在。”
懂事的女孩没糖吃。
杨皖：“想下去走走吗？”
默认。
杨皖：“可以自己起来吗？”
默认。
话，一下就变少了，少到令人毛骨悚然。
怎么，现在连阳光都要与我作对？莫名的感到刺眼。
杨皖：“眼睛不舒服吗？”
不理。
池塘边。林一恬抱住杨皖。小孩终究还是小孩。
杨皖：“忘掉那些好不好？”
……我也想忘掉。
泪水打湿了杨皖的衣衫。耳畔莫名地回荡起《来迟》……
“我这一次终究还是来得太迟
错过了你 此后所有的故事
我酝酿好久却老得掉牙的诗
最后也没能拥有收信地址
我这一次终究还是来得太迟
不该出现 再插上一点说辞
这本就是我一厢情愿的固执
只是该如何忘记你的名字”
杨皖：“你缺的那份爱，我来弥补。”
迟来的温柔，安全感，爱。未晚，但你，似乎也弥补不了什么。
病房里。
杨皖帮林一恬把头洗了。
杨皖：“把头发吹干了再睡。”
林一恬没有再向前走。
元思思：“林一恬不会是请假了一个月吧？”
苏梓汐：“礼尚往来，杨皖请假多少天，等他回来我体育课就请假多少节。”
元思思：“你可以直接呆在家里玩手机。”
苏梓汐：“有道理。”
苏梓汐：“一起吧。”
元思思：“双手双脚赞同。”
哈哈哈……
杨皖：“晚安。”
沉默。
这一夜，异常的好睡。
梦不多。
一个男的拉着一个女的手，一直往山上跑，到山顶上，男的把女的推了下去……
为什么？为什么！因为你就只配这样。
林一恬被吓醒。
杨皖：“怎么了？做噩梦了？”
林一恬：“我不想在医院里，我要回家。”
这个噩梦，和医院有什么关系？
林一恬：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不要再呆在医院里，不，我不要！不！
杨皖：“在家里谁照顾你？”
林一恬抓住了杨皖得手……
杨皖：“听话。”
林一恬：“嗯。
……
林一恬：“要卷子。”
杨皖：“？”
林一恬：“睡不着，打发时间，转移注意力。”
一句话的信息量能有多大？
杨皖：“没有纸，你要写哪里？”
林一恬：“护士一定有的。”
杨皖：“长时间盯着手机也不好啊。”
林一恬：“就一份。”
在医院，第一次对话超过五十个字还是因为要写一份数学卷子……
用时六十一分钟整。
林一恬拿着A3纸问杨皖。
“你不看看吗？”
接过纸。状态不好还可以考这么高？所以出事前的那一晚写的根本就不是林一恬正经写的？
杨皖：“最后一题有个地方写错了，其他都挺好。还有就是，你怎么错了道计算？”
沉默。
杨皖：“下次错计算，我们就来练计算。”
林一恬：“嗯。”
手，还是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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