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陈皮多日积压的苦闷和愤怒都有发泄的出口,他高举着那枚铜币,呐喊道:“喜七,你给我看着!”
他取下小男孩的尸身,回到了破庙,掏出了自己的武器:“这包东西,自打来到这儿,就没打开过,为了你小子,又得重新翻出来。”
九爪钩的冷光闪过他的眼睛,他拿着旗子,走出了庙门,似勾魂的罗刹般,恶狠狠的承诺:“这仇,我帮你报!”
他拿着旗子来到街上,路上行人熙熙攘攘,都没太注意他,也有好奇的轻瞥了他几眼,就离开了。
只有一人,盯住了他拿着的旗子,上下打量着,陈皮瞅了一眼那人的背影,知道猎物来了。
他悄悄的尾随着,跟着那人来到了一处宅院,朱门高墙下,两个家丁正守在门口,见他回来,其中一人与他打了个招呼:“回来啦。”
那人“嗯”了一声,算是作答,随后就侧身进了小院。
“四当家。”
“进来。”
“我看到炮头的免捐旗了。”男人附在四当家的耳旁道。
话音未落,就掉进了池水中,没了身影,一阵黑影也趁机闪了进来,来到了四当家的身后。
冰冷的刀子横在细长温热的脖颈之上,四当家一下就僵住了身形。
“你是黄葵?”
“我不是。”
手上的刀微微向内用力,四当家睁着无辜的眼睛,可怜兮兮的转过身来。
见她那含娇带怯的模样,陈皮倒是信了几分:“蝗子,倒是没这细皮囊,刚才来找你的黄葵去哪了?”
见他看见自己的容貌,就信了,四当家心中多了几分不屑,对于自己的容貌她自是十分自信的。
于是听着他的问话,四当家大着胆子答:“刚才没有人来找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求求你,你别杀我。”
四当家一边示弱,一边试着压下他的武器。
就在这媚眼如丝,红纱暖帐中,陈皮差点儿中了她的招儿。
幸好他偏见了不对,猛地伸手刺向了她。
伺机而动的打手们,没想到他竟然回过了神来,只好硬着头皮向他杀去,却被他灭了个干净。
湖岸边,一张小桌,几叠小菜,黄葵的大哥就和大炮坐在这里。
“说说吧,怎么回事?”大哥从容的夹了口小菜问。
听了手下的汇报,大炮有些心虚的撇过眼:“跟我没关系。”
听着他的推拒,大哥倒也没有继续追究,只是深深的望了眼他,而后淡淡的说:“怎么出了一头的汗?”
大炮摸了摸自己光秃秃的脑袋,手中果真感受了汗意。
他正想说些什么,解释一下,却被人抢了先:“眼睛是第一刀,一刀毙命。”
先前被怀疑的大炮有些怒气,此刻听着他肯定的话语,不禁讽刺道:“你怎么知道啊?你捅的啊?”
倒是大哥听了,多了几分认真,他站起身来,来到尸体旁。
见到大哥过来,那人也正经了几分,认真分析道:“身上的伤都不致命,如果先捅到身上,水香会挣扎,伤口会撑开,可这些伤口却很整齐。”
“从伤口看,刀的形状很奇怪,刀刃弯但是很长,不是顺手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