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栖看着二人,心里偷笑,等低头看秦松时,伸脚去踹。
方子栖有你看的份儿么?!再看弄瞎你眼睛!
秦松不看,不看,疼,疼啊。
秦松已然进气多出气少,精神恍惚,脸色惨白,四大刺客该有的骄傲在他身上一点都看不出来。
方子栖看了看调息的周子舒,张成岭,再看了看正吹奏的温客行,心念微动,用鞭子拖着人,掠向湖中画舫。
在这寂寞的黑夜里,她只能去和阿湘姑姑互相取暖了。
天光乍亮,当周子舒睁开眼,察觉周身舒坦时,难免唏嘘,他子时后常被七窍三秋钉折磨,很少有这般痛快的时候。
待他偏头看见吹了一夜的温客行,心中有惊讶也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周子舒谁让你坐这的?
温客行停了吹奏,看着周子舒卖惨。
温客行阿絮,我吹了一夜菩提清心曲,内力着实有些滞涩,你就让我坐坐嘛。
方子栖就是就是,大爹你也忒小气了。
方子栖拿着几个包子来,揶揄道。
方子栖二爹又没坐你腿上,干嘛不让人坐啊。
周子舒看了眼方子栖背后,不答反问。
周子舒秦松呢?
方子栖他啊。
方子栖歪头,语气轻快。
方子栖扛不住小红,死掉了哦。
张成岭刚调息醒来,闻言,一脸震惊地望着方子栖,大概没想到方子栖能那么痛快把人杀了。
再想到他面对敌人时,刀都拿不稳,不禁羞愧。
温客行将温热的包子塞了个给周子舒,神情不明地问。
温客行他招了?
他一早就有计划,然而先是碰见了阿絮,现在又来一个方子栖,未铺开的棋盘当真变数横生。
方子栖招了,呵,本来想跑,太蠢了。
方子栖对自己养的蛊虫很是有信心,不然大爹二爹也不会让她出山。
方子栖对了,我记得大爹要把成岭哥哥送去三白山庄赵敬处?
周子舒一瞬间明白了方子栖的意思。
周子舒毒蝎的人,和赵敬有关?
方子栖点头。
方子栖没错!据说毒蝎和赵敬有来往。
说罢,方子栖想了想补充。
方子栖但秦松来究竟是毒蝎自作主张还是赵敬的意思就不清楚了。
温客行听完方子栖的话,稍有沉思,他虽然一直认为名门正派没个好东西,但赵敬和毒蝎的关系倒是他没想到的。
张成岭周叔,温叔,那我们还,还去三,三白山庄么?
张成岭磨磨蹭蹭地凑上来,鼓足勇气说。
张成岭周叔,我想一直跟着你!
周子舒故作不耐。
周子舒你跟我做什么?
方子栖跟你拜师啊!
方子栖打断周子舒的话。
方子栖肯定是赵敬不靠谱,成岭哥哥才拜大爹你当师父了!一拜二十年呢!
周子舒不予理会,叼着个包子离开了,但终究念及赵敬有问题,没说什么到了三白山庄缘分就了的话。
温客行见张成岭犹豫不决,摇摇头,伸手拍了拍张成岭的肩。
温客行傻小子,这就把你唬住了?你不知道你师父最是嘴硬心软的主儿?缠他呀?岂不闻烈女怕缠郎?
张成岭抬头看着温客行,再回忆温客行一路来的行为,神情古怪,他好像摸到了真相。
温客行额。
温客行没想到他也有说秃噜嘴的时候,忙羊补牢地添了一句。
温客行有志者事竟成。
方子栖看着他俩说话,心里暗笑,等张成岭离开,笑嘻嘻地凑到温客行身旁。
温客行二爹,原来你就是靠着一手烈女怕缠郎搞定的大爹啊,这和你给我说的一见钟情二见倾心三见上床,相差甚远呢!
温客行你个臭丫头懂什么。
温客行斜看方子栖一眼。
温客行不去找你阿湘姑姑?
方子栖跑老远。
方子栖我不!我就跟着你和大爹!阿湘姑姑被二爹派去做事,她跟着干嘛,她可不当免费劳动力。
出发前,方子栖坐在马车里,看着车外正和周子舒卖委屈的温客行,心有戚戚地看向张成岭。
方子栖成岭哥哥,你可知除了烈女怕缠郎还有什么法子能让大爹心软么?
张成岭什么法子啊?
张成岭问完,又纠正。
张成岭那叫有志者事竟成。
方子栖有志者?
方子栖被逗笑了。
方子栖哦,那你和二爹的志向不一样,我就不教你第二个法子了。
周子舒和温客行二人耳力都不弱,将方子栖,张成岭的交流听的清清楚楚,等周子舒进了马车,温客行仗着他已经蹭上车无所畏惧,掀开车帘饶有兴致问。
温客行第二个法子是什么?
方子栖目光在他们身上流连,理直气壮道。
方子栖当然是委屈撒娇嘛!小孩子什么样你什么样!
温客行:……
张成岭没没察觉出车厢内气氛不对,很有钻研精神的问。
那为什么不教我啊?
他年纪小也能撒娇!
方子栖看傻子似的看张成岭
方子栖你傻不傻,你学会委屈撒娇,大爹心软的话,二爹不就得吃醋嘛。
周子舒笑着看向方子栖。
你再说下去我让你体会到什么叫心硬。
闻言,方子栖在嘴前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乖乖闭嘴了。
温客行看了看周子舒,心情极好的回头赶车,阿絮没反驳,看来他刚刚的撒娇卖惨很有用。
嗯,以后可以常用,必要时候也可以哭一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