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皇帝听了白芷的禀告,到清凉殿见了海氏,此时,嘤鸣也将此事禀告了皇后,帝后二人一同驾临清凉殿,此事新鲜,惹得不少嫔妃暗自疑惑。史妙容得知此消息,又得知了僖嫔在两个时辰前出了悠然轩,去了清凉殿,不由心里七上八下的。
同时来的,还有三个太医,其中的妇科圣手赵老太医白发苍苍。帝后进了清凉殿,见海氏如此臃肿的身型和见了后令人担忧的肚子,不由吓了一跳。
皇后自己生养了两回,自是知道有些妇人有孕时,因过度进补,会导致胎儿过大,在分娩时吃了不少苦头,却不意海氏竟是身处这般状况。
皇后不由大惊,指着僖嫔的肚子道:“僖嫔这是怎么了?”
皇帝见了僖嫔如此之大的肚子,哪里不明白嘤鸣为什么要见他,抬手对几个太医道:“去给僖嫔看看。”
赵老太医乃是太医署里的一等一妇科圣手,给僖嫔诊脉之后,手久久的停在僖嫔的手腕上,面色一异,起身对僖嫔道:“僖嫔娘娘可是服用了什么开胃的药物?如今您腹中龙胎长得太快,怕是要早产了。”
僖嫔早知此事结果,闻言不似以往那般恐慌,只咬牙问道:“何时?”
赵太医道:“尚且不知,但娘娘要做好准备,怕是未满九个月,就要临盆了。”
皇帝闻言,哪有不明白的道理,顿时面色阴沉,手狠狠落在面前的那一架紫檀木几案上,发出惊天动地如若惊雷的一声“啪”。
“给朕彻查此事。”
芸和殿是南苑偏东的一处宫苑,是五进大小的九间宫殿,离乾明殿也颇近。史妙容在芸和殿里等了五天,只听说皇帝那日发了大怒,下旨让皇后、宣华夫人、德睦夫人三人一同彻查此事,御前的总管王枫更是奉旨四处搜查有嫌疑的宫人,一经确实,便就直接送到宣华夫人掌权的慎刑司一番拷问。
起初,她还有些忐忑不安,到了第五日,王枫到了自己御前,一扬手中拂尘,指着自己身边的陪嫁侍女隋娜道:“就是她了,带下去。”
史妙容心底咯噔一声,强撑着一张笑脸上前道:“这是怎么了。”王枫似笑非笑看着她道:“史婕妤难道不知,僖嫔娘娘肚子里的皇嗣遭人谋害了,皇上可很是动气呢。”说完,不顾史婕妤再三阻拦,带着隋娜径直离开了芸和殿。
史婕妤看着隋娜被人押着的身影,不由心中惶恐万分,只能期待隋娜嘴巴硬,别把她的所作所为说出来。
隋娜被带进慎刑司第四天,纵然隋娜如何忠心,也抵不过慎刑司的种种酷刑。在又一次被冷水泼醒之后,隋娜最终崩溃了,将史妙容的所作所为悉数吐露了个干净。
皇帝看着她的这张供词,一双手紧紧的捏着扯着单薄的纸面,似乎是要生生将其撕裂了一般。
突然,承晔抬起头,咬牙切齿道:“把皇后和六宫嫔妃叫过来,再把史氏叫过来。”